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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手投足間, 鮫人一族天生攜帶的壓迫力, 叫許多弟子承受不住,當下昏厥了過去。 廖方身側的長老臉色鐵青, 驚聲道:“近八品修為, 這不就是半步大乘?” 指的是洛寒。 所有驚鴻派門中之人皆是神色大變, 剛才只說顧京虞帶著一群妖獸攻了上來, 可誰都沒說,這些妖獸竟然是這樣的水平。 還有個半步大乘的鮫人…… 廖方眼神忽明忽暗,最后將目光,落在了那妖獸中心的人身上。 他沉下了面容,怒聲道:“顧京虞,你這是要做什么?勾結妖獸對我驚鴻派下手???” “我早就知道你這女人包藏禍心,當初就不應當讓秦思玄把你帶回來!你與秦思玄結不成道侶,就要將氣撒在了我驚鴻派的身上,這是何道理???” 遠處的顧京虞,一身玄黑色衣裙,在無數的風起云涌間站立,她衣裙隨風起舞,墨發如瀑,手里輕搖著紙扇。 說是風姿動人,絕世獨立也不為過。 可在廖方的描述中,她就是個為愛瘋狂的瘋女人。 顧京虞也不惱,她似笑非笑地道:“廖天尊,這個時候還裝就沒意思了?!?/br> 侯曾不明所以,冷臉看著她:“顧京虞,驚鴻派到底是上古七大宗門之一,你身為天行宗弟子,就這樣領著一群妖獸沖進來,還對我派宗主如此不敬?!?/br> “你可知,就你眼下犯下的這些事情,已經足夠驚鴻派取你性命了?!?/br> “同她說這些廢話做什么?糾結這么多殘暴的妖獸,她分明就是來找死!今日便是我驚鴻派拼盡一派之力,也必須將此女斬于山下!”旁邊的長老道。 廖方目光陰冷地看著顧京虞,聞言道:“既是你這般不識抬舉,那就別怪本尊不給你們天行宗留情面了?!?/br> “今日之事,便是天行宗的方瑞來了,你也得以死謝罪!”說罷,他運起靈力,便要往顧京虞的身上打去。 哪知顧京虞見狀,竟是不閃不避,她身側的洛寒也沒有出手為她遮擋的意思。 青云間內的人看著心中狂跳。 正擔憂顧京虞處境時,就見她面上神色一整,搖動紙扇的動作頓住,冷著眸,在廖方那一擊打出之前,沉聲道:“我再問你一遍,我四師侄呢?” 提及四師侄這三個字,廖方當下宛如被掐住了命門。 他眼神閃爍,那靈力也沒有直接打出,停留在了手中。 侯曾皺眉道:“這我們如何得知?沈星淵失蹤已久,你如今上門來問驚鴻派要,你腦子是清醒的嗎?” “這個話,侯長老應該問問你們這位好掌門才對!”顧京虞眼眸冰涼,凝視著廖方:“當年一個處處不如我師姐與四師侄的人,不過才幾百年的時間,便修煉至合體期巔峰?!?/br> “你胡言亂語!”施羽聲音尖銳地道:“修煉乃個人機遇,你個凡人都能夠走到了這一步,旁人就活該一直比你們天行宗差?” “顧京虞,你未免有些自以為是了吧!” 不想顧京虞聞言卻是笑了。 這笑冰冷至極,眼中還帶著嘲諷之色,她看向了廖方,輕抬下巴道:“你既然說這一身修為都是你勤奮修煉得來的,那正好,今日你便對天起誓!” 她眼眸幽沉,帶著些危險的光芒:“但凡你身上的修為,有一丁點不是靠你自己得來的,就讓你天打五雷轟,當場形神俱滅!” 也是巧了,她這句話落下后,天邊當即陰沉了下來。 云層匯集在了頭頂,烏壓壓的一片。 聽得轟隆一聲,這原本晴朗非常的天,竟是要落雨了! 這般景象,叫青云間內看著的一群人都看呆了去。 修仙之人信奉天道,若說顧京虞的話他們有幾分懷疑的話,這隱隱預示了什么的天氣變化,就讓人不得不多想了。 “可笑!”驚鴻派長老譏諷道:“因為你一個無憑無據的懷疑,便要讓我一宗之主立誓?顧京虞,你只是個修為不足化神的小輩罷了,未免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驚鴻派眾人回過神來,亦是反駁起了顧京虞。 在這亂糟糟的人群中,唯有侯曾后知后覺一般,掃視了廖方一眼。 顧京虞的話也提醒了他。 不說資質,便是膽量、道心,廖方都是次等。 然而在他們那一批師兄弟中,后來也就廖方脫穎而出,修為一路攀升,最后還坐到了宗主之位。 侯曾從前不是沒有懷疑過,但他未在廖方身上窺見半點不合時宜的東西,到底同出一門,他最后也沒有因為這無端的懷疑而與廖方生分。 那邊,洛寒靠近顧京虞,低聲道:“沒有?!?/br> 他釋放出神識,籠罩了整個驚鴻派,但沒窺見半點魔氣。 這個結果,顧京虞并不意外。 廖方隱藏得太好,否則的話,此前那幾個宗門的長老,也不會無功而歸了。 但比起這個,她更相信自己的判斷力。 她第一次察覺到帶有魔氣的窺探,是在七宗大會第四輪,最后一切結束之前時,直接從秘境中撤出去的魔氣。 那縷魔氣很詭異,魔氣纏繞著一股睥睨天下的劍意。 顧京虞率先想到的,就是那個音訊全無的四師侄沈星淵,所以當初問出了那句話。 第二次,是在碧云城那個化神期魔修與她纏斗時,對方的身上竟然也有這股同樣的魔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