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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法變了?!备登宓?。 “不錯!”姜越成點頭道:“碧霄宗的各位道友應當知道,陣法之上,只要有一環出現了錯誤,便會徹底改變?!?/br> “而戚海本身是鬼修,無法催動魔氣,他只能讓吞海食人株將魔氣帶到了整個秘境的底下,用來構成上古召魔大陣?!?/br> “原本的大陣我猜應當是正常的,唯一的紕漏來自于方才!” 姜越成看著那個城墻上的身影,道:“吞海食人株驟然出現在這邊,攻擊我等在內的所有弟子!這便是唯一錯漏的環節!” 青云間內,無數人驚訝不已。 “竟然是這樣?” “我說顧京虞一天天沒事干了,老挑釁個花是怎么一回事?!?/br> “啥啊,我沒聽懂?!?/br> “這么說,如果將整個秘境看做是布陣的地盤,而吞海食人株看做是畫陣的筆的話,就清晰了。顧京虞引導吞海食人株出現,攻擊他們所有的人,其根本目的是在于讓這支筆,自己在這大陣之上再添一筆?!?/br> “多出一筆,整個大陣就會發生巨大的偏移?!?/br> “這也不對啊,此前大陣就已經布設下了,多添的這一筆只要不作用在大陣之上,應當就不會有事??!” 秘境中的姜越成也提到了這點。 旁邊的傅清沉默片刻后道:“是祁諺?!?/br> 從吞海食人株出現后,就不見蹤影的祁諺。 “顧京虞不知用了什么方式,遮掩了祁諺的氣息,讓他在后方,將吞海食人株帶出來的這一筆,和原本的大陣銜接上?!?/br> 這樣一來,所有的事情就通了。 至于那個遮掩氣息的東西……姜越成抬眸掃去,目光落在了祁諺手中的紅傘上。 有這東西的遮蔽,祁諺只需要在戚海出現,在說那些話時,將陣法銜接,那么一切安排就順理成章了。 一個被逆轉的召魔大陣,早沒了那等功效,那陣眼讓祁諺一炸,直接就崩塌了。 ……這中間最絕的,是戚海說那些話時,以為拖延的是大陣成型的時間,沒想到也是給了祁諺改陣法的時間。 “顧京虞可真是……”度厄微愣,想了下,如果他是戚海的話,這會大概已經瘋了。 戚海確實也瘋了。 他萬萬沒想到,所有的一切都準備好了,居然在臨門一腳時,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他一時難以接受,身型在短暫時間內迅速膨脹。 那陰森的風再次襲來,鬼修強大的威壓,席卷在了整個天行宗城池的正上方。 戚海那雙死氣沉沉的眼睛,盯著顧京虞,哪怕面上沒有表情,也可以看出來他極端的憤怒之色。 “找死!”戚海怒不可遏,嘶啞的聲音猶如樹皮一般,周圍陰風大作,鬼氣叢生。 他身后出現了無數冒著黑色氣焰的骷髏頭,猙獰而又恐怖。 鬼氣森森的黑夜里,他看著顧京虞的方向,怒聲道:“爾等螻蟻,竟敢這般戲耍于我?!?/br> “今日便是召魔不成,你以為,憑著你們幾人的能耐,能從我的手中逃生?” 他桀桀怪笑了幾聲,上下打量著顧京虞:“這般不知死活,那就從你開始,我倒是要看看,你費盡心思設計這么些東西,你的師門,還有這里所有的人,誰會救你???” 他說罷,一抬手。 那數個纏繞著鬼氣的骷髏,當下往城墻之上的顧京虞身上撞去。 然而就在這瞬間,天地間光彩大作,城門處,姜越成與傅清二人,兩人同時出手,竟是不約而同地替顧京虞擋下了這一擊。 戚海微頓,當下更是暴怒。 頃刻間,他那死氣沉沉的眸轉為了赤紅色,鬼氣四溢。 鬼氣不比魔氣,所沾染上的人,幾乎瞬間就感覺到了窒息。 面呈青白,恍若被奪魄。 “不好?!倍榷蛏裆y看地道:“鬼修殺人于無形,抽魂奪魄為他所用!” 他當下盤腿而坐,掌中運起金色梵文,梵文所到之處,鬼氣無所遁形。 神佛宗修的是佛法,佛法天生克制鬼氣。 戚海鬼氣消散大片,受了輕傷,他冷眼掃了度厄一瞬,當下一抬手,于虛空之中,直接扼住了度厄的咽喉。 金色梵文消散,被其沾染上的瞬間,度厄魂魄遭受了重創。 旁邊的姜越成凝聚靈力,血脈共通之下,打出了一擊,他與狼王共通后,身型反應迅猛,不讓那鬼氣纏繞。 傅清當下也釋放出赤色金蓮,結陣攻了上去。 他們二人攻勢迅猛,吸引了戚海大半的攻勢,然而化神期的鬼修,不比其他。 在那鬼氣被他們盡數打散后,戚海桀桀怪笑了下。 下一瞬,刺耳驚悚的聲響回蕩。 姜越成和傅清二人魂魄遭受重擊,攻勢一下子就慢了下來。 戚海一抬手,無數鬼氣傾軋。 其中,又以襲上城墻之上,顧京虞那邊的最為森然濃郁。 在陰森森的鬼氣中,顧京虞半闔眼。 無人注意到,她素白的手腕上,不知何時纏繞上了一串古舊的佛珠。 佛珠纏繞在了腕間,旁邊的釋明誦讀心經,他念一句,顧京虞復述一句。 在幾次震起、跌落后,顧京虞終是將佛經與魂體銜接上。 周遭陰風陣陣,森然鬼氣侵蝕,哭嚎著的凄厲聲響,穿透了頭皮,筆直地砸在了她的面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