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頁
玉牌上白光一閃,那弟子當下便消失在了這邊。 這魔修看著消散的人影,神色大變,那雙血紅色的宛如妖獸般的眼瞳,死死地盯著顧京虞,他桀桀怪笑道:“你這凡人倒是警覺?!?/br> “我跟著他們這么久,他們都未能看出我的身份,你是如何看出來的?”他說罷,手中運起一團黑霧,那黑霧之中,有無數細小的黑色氣息涌動,遠遠看著,就好像是其中探出來了一群小蛇的腦袋一樣。 直看得人毛骨悚然。 他那只蒼白的手,瞬間枯敗如同老舊的樹皮一般,黑霧在他手中散開,隨后爆裂開來,無數席卷著深切殺意的黑氣,往那顧京虞的身上襲去。 “小心!”度厄運起金剛心法,擋住了一部分的黑氣。 然而這瘋狂的黑氣,卻直接將他的金剛體破開。 “砰!”金剛碎裂的瞬間,度厄唇邊溢出了黑色的血。 他強忍痛楚,隨即驚聲道:“他快要突破了!” 若讓這魔修突破至元嬰中期,在場之人,只怕是誰也跑不掉! 當下,楚江潯抬手。 “嗶!”朱雀聲音清脆,化作了一道流火,自天上降落,無窮無盡的玄火,瞬間將魔修包圍。 玄火染成了一道火墻,以雷霆之勢,砸到了那魔修的身上。 萬沒有想到,那魔修竟然虛空一擰。 “嗶!”直接擰住了朱雀的脖頸,朱雀被扼住了咽喉,發出了一聲凄厲的叫聲。 源源不斷的玄火落在了這魔修的手上、身上、甚至是頭發上,他被這一道道的玄火砸得皮開rou綻,可他就好像是完全感受不到痛楚一樣。 模樣瘋癲,竟是一伸手,便要將朱雀的脖頸擰斷。 “朱雀!”楚江潯神色巨變,正欲沖過來救出朱雀,卻聽得一聲踏天巨響。 他回頭,便看到了城門上懸空而立的祁諺。 踏山平海出現的瞬間,顧京虞身型如風,快步疾馳過來,她手持道無,灌注以魂力。 “嘩——”道無之上,金光大作,那薄如白紙般的紙面,驟然出現了道道金芒,顧京虞將道無揮出。 當下,那道無化作一道流光,瞬間將這魔修掐住朱雀脖頸的手,齊齊斬斷! 那魔修遭逢重擊,身型搖晃,猛然后退了好幾步。 大批黑色的鮮血溢出,瞬間將這邊的地上染成了濃郁的黑色。 楚江潯趁機救出了朱雀。 朱雀咽喉受了重傷,脖頸之上被魔修的黑氣侵蝕,連帶著身上的玄火都變得黯淡了不少。 自進入七宗大會以來,朱雀第一次受這么嚴重的傷勢,楚江潯當即紅了眼,便要不管不顧地往那邊沖。 “站??!” 他抬眸,對上了顧京虞沉靜的眸。 那雙向來波光瀲滟的眸里,如今帶著淡淡的涼意,乍一看到,楚江潯猶如被一盆冷水兜頭淋下,瞬間冷靜了下來。 他回過頭,將朱雀收回到了靈獸空間中,啞著聲音問道:“師叔祖,需要我做什么?” 顧京虞不語,只是皺眉看著那魔修的方向。 那魔修渾身是傷,狀態詭異,看著就讓人心生畏懼。 然而不知為何,他身上的黑霧竟是變得越來越濃稠,越來越陰沉。 那黑色的煙霧不斷地在他身上暴動,竟是在頃刻間治好了他的傷勢! 他那手掌重新出現的瞬間,無數人俱是變了臉色。 外邊的人驚聲道:“這到底是個什么怪物?” “似乎是魔族的一門頂級功法?!?/br> “竟是不需要借助任何的丹藥就可以復原到這般地步?” 高臺上的長老沉下了臉色,其中以鯤門掌門的臉色最為難看。 他轉過頭,看向了呂興修的方向,沉聲問道:“呂長老,這第四輪之中,為何還會有修煉了不死之身的魔修?” 不死之身! 周圍一片嘩然。 許多人對這個功法并不熟悉,但知曉內情的人,臉色皆格外的難看。 魔族的不死之身,本身是一種極其邪惡的功法,想要修煉不死之身,需得要用活人死祭。 數百年前,七大宗門之所以會跟魔修起了爭斗,就是因為當時的一個魔修,為了修煉不死之身,而將凡間的幾十萬凡人無情屠殺。 用凡人的血rou鑄就起來了自身的不死之身。 因為這功法過于邪惡,七大宗門對此也是深惡痛絕,故而這些年的第四輪雖然也殘酷,但險少出現會使用這門功法的魔修。 沒想到這次又出現了。 呂興修面色微怔,他沉聲道:“……許是這里面的魔修發生了變異?!?/br> 這都是還原出來的魔修,處在了真實與虛假之間,不能說是完全虛假,所以有些時候會發生一些不可控的事情。 只呂興修也說不準。 祁思平沒有來觀看第四輪的比賽,從第三輪她突然離席之后,呂興修也有一段時間沒有見到過她了。 對于這不死之身的魔族,呂興修一時也不知該如何解釋。 恰逢秘境中又爆發了一輪戰斗。 天行宗祭出了劍陣,與那魔修纏斗在了一起,將眾人的注意力拉回到了里邊。 呂興修皺眉看了片刻,到底沒忍住,當下給祁思平傳音。 只是這道消息發出去很久,都未能夠收到祁思平的回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