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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云間內一片沉默。 不少人看著秘境內那不斷亮起的白光,心中感慨不已。 “曾幾何時,修仙界也曾有過這么一群熱血之輩,他們以自己的血rou之軀,擋住了兇狠的魔族?!?/br> “當年的天行宗,如今的七宗弟子,都是些了不得的存在?!?/br> “行為雖然傻了點,可誰又沒有年輕過呢?” 不計后果,不顧存活。 秘境內弟子們的所為,也讓高臺上的長老陷入沉默。 方才的吵鬧,在這些炙熱的少年面前,才更像是一出荒唐的鬧劇。 而廣場之上,白光不斷亮起。 有淘汰出來,身受重傷的弟子,睜開眼,面對的不再是嘲諷之色。 “這一戰,他們盡力了?!眳闻d修輕嘆了口氣。 “可惜……” 然而,這一聲還沒有說完,就聽得旁邊的人驚呼了聲。 呂興修微頓,隨即抬頭看去。 秘境內,原本晴空萬里的天氣,逐漸變得陰沉了下來。 烏云匯聚在了一起,壓在了海面上,也像是壓在了所有人的心頭。 昏暗的海面之上,一道身影踏空而去。 在無邊的烏云,滾滾的灰色水面之下,一襲雪白衣袍,恍若不染半分塵埃。 “那是誰?” “好像……是祁諺?!北滔鲎诘茏铀谥?,重傷的弟子們聚在了一起,接過了藥宗弟子遞過來的丹藥,目光卻落在了前方。 當看到了祁諺時,許多人心情是格外復雜的。 但他們清楚,這般場面之下,哪怕祁諺此前連跳了兩級,卻也只是個金丹巔峰,是無法在銀海巨蝎的面前,討得一線生機的。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不抱希望時。 天邊出現了一塊黑壓壓的云,那云和一般的烏云不一樣,周圍好似滾了一層金邊,在這沉悶的陰天之下,透出來了半點光明。 青云間內議論紛紛。 “好像剛才對上鱉獸的時候,祁諺也受了傷吧?” “眼下他還能有什么辦法,連洪月和度厄都支撐不住了?!?/br> “無論有什么辦法,在近六品中期的銀海巨蝎面前,也無異于蚍蜉撼樹,只不過是徒增傷亡罷了?!?/br> 下一刻。 轟隆隆。 周圍的山脈、連片的海灘,大堆的樹木,均是發出了沉重的聲響。 那抹雪白的身影,傲立于狂風之中。 他請抬起手,天邊黑云翻涌。 咚! 咚! 咚! 聲音恍若敲擊在了每個人的心上。 祁諺黑灰色的眸子中,出現了瞬間的的蒼白,灰色盤旋而上,讓他的眼瞳瞬間變化成為了銀灰色,好似沒有瞳仁一般。 配上了那張俊美至極的容貌,是絕佳至極的畫面,也是叫人心頭發怵的薄涼。 “踏、山、平、海?!?/br> 嗡—— 他起手的瞬間,山脈震碎,大地翻涌,無數浪濤褪去。 天地間所有的靈氣被劇烈地壓縮,變成了一條扁平的線,長線一拉! 還窩在了那鱉獸殼中的銀海巨蝎,當下感受到了絕無僅有的危險。 它身型暴動,巨尾高高揚起,那锃亮的蝎尾之上,淬著毒液,被它瘋了似的甩出去。 可是來不及了。 這個銀海巨蝎從未放在眼里的螻蟻,在那瞬間,打出了天地都為之動搖的一擊。 直擊它的命脈。 轟隆??! 銀海巨蝎在海中翻騰,狂嘯,宛如被人扼住了咽喉。 那條長長的蝎尾,近乎瘋了似的狂甩。 同一時間被碾碎的,還有它底下那只存一息的鱉獸。 銀海巨蝎還在劇烈地掙扎,卷起的巨大風浪劈頭蓋臉地朝祁諺身上打了去。 可祁諺依舊傲立空中,利刃將他的衣袍割破,鮮血淋漓,他面色慘白,五臟六腑幾乎盡碎。 卻依舊巋然不動,雙手交疊,輪轉—— 錚! 劇烈壓縮的靈力,像是一柄可斬日月的利劍,筆直朝銀海巨蝎刺去。 咔擦! 暴動掙扎中的巨蝎,蝎尾被整齊斬落。 赤紅鮮血滾出,將整片海域都染成了血紅色。 青云間內一片嘩然。 “這……” “這是什么?” “我的天,我都看到了什么?” “啥啊,金丹巔峰把六品妖獸給斬了?” “我現在懷疑我自己瘋了,否則做不出這樣的夢來?!?/br> “不不不,我就算瘋了也不應該出現這種事情?!?/br> “踏山平海?這到底是什么???” 所有人都摸不著頭腦之時,高臺上的祁思平眼眸閃爍。 上古功法,那個碧霄宗保存了多年,有無數弟子前仆后繼,無人練得的《山海傳》,祁諺竟然練成了。 這個功法同天行宗那個開玩笑似的意識流修仙不一樣,這是本禁法。 所練功法的人,需得忍受剜心之痛,每練上一層,痛楚便越發擴大一層。 直到體無完膚,痛無可痛,則功法大成。 而這個功法哪怕是練成了,壽命也被極具壓短,通常練成此法的人,皆是在功法大成后死于非命。 因其巨大的損傷性,被列為禁法。 祁思平知道,自祁諺測出非同尋常的天賦之后,那人便對他報以深切的希望,但她并不知道,那人還讓祁諺練了這個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