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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說來,她的法寶損壞了?” “完了完了,那她這要怎么辦?頭上有天譴,旁邊有敵人?!?/br> “感覺怎么選都是死路!” 然而細看之下,見那秘境中顧京虞竟然還是笑著。 她那雙桃花眸里,萬千星河倒映,那張清麗絕美的面龐上,帶著一抹輕輕淺淺的微笑。 迎著風,迎著雷擊,迎著兩個元嬰修士冷沉的視線輕笑。 此刻的凜冬秘境內,分明已經徹底亂成了一團,但在顧京虞的笑顏之中,難得的窺見了些許的安寧。 詭異的安寧內。 “嘩啦——”第二道天譴落下。 莫說親身經歷的人,就是在外頭看著的,瞧見了這可怖的天譴,皆是心頭發顫,脖子忍不住收縮。 然而,從未想象過的事情發生了。 只見一夕之間,秘境之內出現了無數道白光。 顧京虞站在了那刺眼奪目的白光之中,對著九尾請揮手道:“蒼谷幽蘭的水池里,我布下了陣法,等一段時日便會開放?!?/br> “冰凌花快要凋謝,你記得吃?!?/br> “再見?!?/br> 下一刻,她的身影驟然消失在了眼前。 碧霄宗巨大的廣場之中,白光驟現。 隨后,剛才還出現在了晶石里的所有人,俱是出現在了眼前。 無數的宗門弟子站在了一起,皆是有些反應不過來。 只有第一時間捂著胸口,推開了半步的洪月驚聲道:“第二輪結束了?” 里面的時間過得太快,加上因為雪暴的出現,導致好些時日都是不會變幻的白天。 許多人失去了對時間的判定,竟然半點都沒有察覺到,第二輪結束的時間已經到了。 洪月忙不迭抬頭,第一眼看見的,就是人群中蒼白著臉的顧京虞。 她…… 青云間內所有人都沸騰了。 “天吶,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 “我現在還有些懵,沒反應過來?!?/br> “什么意思啊,顧京虞也沒事?” “……她這是提前知曉了第二輪比試即將結束,所以才會在第二道天譴落下來的時候,那么的底氣十足?” “天譴呢?” “還在秘境里呢,我估計天譴也懵了?!?/br> “所以她不光耍了其他宗門的弟子,還耍了天譴?” “這……” “今天就算是天王老爺到了這邊,那也得要說一句離譜?!?/br> “不只是離譜了,這簡直就是荒唐!” “頭一次見到人這么躲天譴的?!?/br> “我還頭一次見到天譴呢,這短短的兩次比試里,我已經見了這一輩子都見不到的刺激事?!?/br> “最主要的是,那個人居然還活著?!?/br> 顧京虞不僅還活著。 她低下了頭,輕握手,感受到了經脈內涌動的靈氣。 不多,甚至不足一個筑基期修士體內的一半,但是,她體內確實出現了靈氣。 那修整了僅三分之一的靈根,竟也能發揮作用。 那么就證明,顧京虞的猜測是對的。 只不過,五品的念果力量不夠,六品的冰凌花力量也還是不夠。 冰凌花不像是念果,雙生的并蒂花,蘊含著的藥力是同等的。 也就是說,吃一朵跟吃兩朵的區別不大。 顧京虞把另一朵留給了九尾,妖獸的身體比起修士更加強大一些,不需要制成丹藥,應該也可以治好九尾的傷。 下一刻,顧京虞眼前一黑,人便昏睡了過去。 姜越成離她不遠,略微停頓片刻,便見她身側那穿著身雪衣,姿容傾絕的男子扶住了他。 旁邊的蕭翊忙道:“小師叔,師叔祖怎么了?” “無礙?!逼钪V低頭看向懷中的人,聲音輕柔:“只是太累了?!?/br> 眾目睽睽之下,祁諺也不在乎他人眼光,將顧京虞打橫抱起,直接離開了廣場之上。 祁思平站在了高臺上,看著他遠去的背影,面色微頓。 第二輪結束。 顧京虞名聲大噪,連帶著天行宗所在的那座客峰,都變得格外地受歡迎了起來。 每日里都有客人來見顧京虞,可自從那天之后,顧京虞始終都在昏睡中。 天行宗的人有些擔憂,但藥宗的幾位長老都來看過,皆是說顧京虞的身體無礙。 再回想,當初顧京虞去陣法大會,剛進入陣宮時,也是沉睡了許久,便只能暫且放下了心來,等待顧京虞蘇醒。 沒想到這一等,就是兩個月。 七宗大會第三輪都要開始了,顧京虞依舊沒有睜開眼睛。 這日清晨,送走了前來探望顧京虞的人之后,祁諺折返到了她的床邊。 他便這么靜靜地看著她,目光自她的額頭滑落,在她的眼睫、鼻尖、紅唇之間流連。 她始終睡得安穩,好似沒有半點察覺。 祁諺靜看了片刻后,自乾坤袋中取出了一粒丹藥。 他欲將丹藥送入顧京虞的口中,卻在離那嫣紅的唇僅剩下一指距離時,停了下來。 收回丹藥握在手間。 而后,他將那粒丹藥含在了口中,伏下身去。 就要快觸碰到之時,一只白皙的手擋在了他的面前。 他抬眼,見得那雙禁閉了數月的桃花眸睜開,那雙瀲滟生姿,波光盈盈的眸里,映著他的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