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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他們幾人之能, 只怕今日若不想葬身妖獸之口, 必得要立刻捏碎玉牌從秘境中出來了?!?/br> “可惜?!?/br> 眾說紛紜中, 忽見得秘境中的顧京虞冷聲道:“你先下來, 換我們的人cao控云舟?!?/br> 這話是對伍晨說的。 伍晨微怔,但此刻也顧不得質疑,既然決定好了聯手, 便該相信對方才是。 他當即從云舟的cao作臺上一躍而下。 “余文光?!鳖櫨┯菰捯魟偮? 余文光便毫不猶豫地跳上cao縱臺,這云舟一落到他的手里, 頓時像一根被拉滿了弦的弓一樣。 飛快地彈了出來。 動靜太大, 甲板上的人皆是被震了下。 抬眼就見云舟險之又險地從鋸齒羚羊鋒利的羊角邊上逃脫,鉚足了勁往前飛。 “給他療傷?!鳖櫨┯輶吡宋槌看怪钡氖忠谎?。 藥宗弟子慌忙照辦。 伍晨服下丹藥,強忍著痛楚,抬頭問:“云舟支撐不了多久, 顧道友, 你可還有其他的辦法?” 無數目光落在顧京虞身上,她面上帶著抹輕笑, 淡聲道:“最好的防守方式, 就是進攻?!?/br> 伍晨神色驟變。 “往漫谷驚池開?!?/br> 這話一出, 青云間內瞬間沸騰了。 “漫谷驚池?是我知道的那個漫谷驚池?” “還能有幾個漫谷驚池, 這秘境之所以命名為驚池,便是因為漫谷平原中間有一處驚池,那邊地處險峻不說,還有一頭全秘境修為最高的妖獸?!?/br> “顧京虞這是破罐子破摔了?反正他們殺不死這鋸齒羚羊,便直接奔著驚池去?” “此舉過于危險了,稍有差池,莫說第一輪比試的輸贏,怕是要傷及性命?!?/br> “藥宗還是不該聽她的,這人性子瘋狂,劍走偏鋒,實在不是什么好的聯手對象?!?/br> “我倒覺得她不是那般荒唐的人,縱觀此人入秘境以來,樁樁件件都看著不著邊際,然而實際上的好處一點沒落下,且每次都能全身而退,你能說這全都是運氣導致?” “無論她是否真的有這個能耐,以目前的修為去漫谷驚池,就是自尋死路,不會有人覺得他們真的能一起對付兩頭元嬰妖獸吧?” 帶著疑惑的人很多,甚至顧京虞的話說出口,藥宗眾人也沉默了。 伍晨咬牙,回頭見鋸齒羚羊與他們的距離不斷地被拉近,他深吸了口氣,沉聲道:“好,顧道友,不管你想做什么,藥宗既是答應了聯手,便不會反悔?!?/br> “但丑話說在前頭,若情況實在不可扭轉,藥宗不會拿命死扛?!?/br> 這千鈞一發之際,伍晨倒也表現出幾分血性來了。 顧京虞微勾唇:“當然?!?/br> 他二人達成一致,云舟飛快地穿梭在了漫谷平原中。 天邊暮色褪去之前,終是抵達了漫谷驚池。 天邊無星,唯有一輪孤月懸于天上。 漫谷平原最中心的地方,池水奔流,匯入了中間谷底,只見涌入不見溢出,遠遠看去,像一個黑色旋渦一般。 云舟緩緩停下,祁諺身披月色,緩步行來。 當瞧見他時,藥宗的人微怔了瞬。 祁諺容色太甚,月光之下,恍若他才是那已經化形成人的妖獸一般。 “如何?”顧京虞輕聲問他。 “正逢月滿之時?!逼钪V微頓:“池底的妖獸快要進階了?!?/br> 眾人心頭皆是一顫,誰不知這妖獸已是五品中期的修為,若是進階了,那豈不是一躍進入五品巔峰? 待這妖獸進階,只怕他們在場之人,一個都跑不掉。 伍晨神色難看,目光不由得落在了不遠處的鋸齒羚羊身上。 從云舟飛到這邊后,鋸齒羚羊便刻意放緩了與他們之間的距離。五品妖獸已生靈智,顯然這鋸齒羚羊也是畏懼池底妖獸的。 它守在了外圍,赤紅的眼不斷落在他們身上。 腳步越發暴躁。 顧京虞卻恍若未聞,她低頭,漫不經心地笑道:“每逢月滿,也是海妖最孱弱的時候?!?/br> “驚池中的這頭海妖,因為血脈與傳聞中的海鮫相似,又格外得天獨厚?!?/br> “眾所周知,海鮫性情溫和,是與人最為相似的妖獸,其內丹可令修士修為暴漲,容顏不朽?!?/br> 緊繃的氣氛中,她不知為何談起了海鮫。 “如若是妖獸得其內丹,則可在六品之前修得人形?!彼鄣子縿又笕说墓?。 祁諺眼眸閃爍,微不可覺地點下頭。 而邊上,一直都默不作聲,注視著那鋸齒羚羊的伍晨,似是看到鋸齒羚羊暴躁的腳步停頓了瞬。 萬沒有想到,便是此刻,變故徒生。 方才還猶豫不前的鋸齒羚羊,忽然瘋了似的往這邊撞了過來。 那羚羊赤紅著眼,越過所有的人,直擊顧京虞。 看來它至今還記得,是誰將它的角炸掉的。 “師叔祖!”不遠處的蕭翊等人面色驚變。 卻見比起這鋸齒羚羊動作更快的,是祁諺,他摟住顧京虞的腰,腳踩一把尋常的佩劍,御劍而起,直接避開了鋸齒羚羊的攻擊。 變化僅是在一瞬間,卻令得外面觀看的許多人驚愕起身。 “祁諺他……” “他重新筑基了?” 一時間,所有人面上皆是嘩然一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