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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實際上魔種根本就不在靈府之中,所謂的天生魔種,就是祁諺這個人。    就在剛才,祁諺已經有入魔的趨勢了。如果不是顧京虞的出現,它大可以在祁諺成魔的瞬間,吞掉祁諺的魔核。    只差一步,那剩下的這一步,就由她來完成。    “你確定能取出幽曇花?”顧京虞問。    “當然?!本踌`毫不猶豫地點頭:“我還可以向你保證,拿到魔種后,就放你離開?!?/br>    “那我能得到什么?”顧京虞似乎已經完全被他說動心了。    “我是上古幻境,隕落在我境中的修士無數,我向你保證,絕對能給出一件讓你滿意的東西?!?/br>    事實上為了能盡快修出靈體,那些修士留下的寶貝,都讓境靈吞了。    也就剩下一些它看不上的破爛。    “好?!彼龖?!    境靈瞬間激動起來,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的動作。    顧京虞抬眸,對上了雙冰冷徹骨的眼眸。    她不甚在意,甚至還從袖中掏出了把短劍,緊握在手里。    祁諺進入幻境后,經歷了無數次戰斗,已經是筋疲力竭。    他就這么眼睜睜地看著顧京虞逼近,看她高高地舉起了短劍,劍刃照在他的面龐上,泛著徹骨的冷光。    他輕閉上眼,右手抓住了身側的短匕。    境靈在他們身后,見到祁諺身上涌出來的黑氣,心中激動。    終于!    “噗嗤!”刀刃扎進rou里的聲音。    境靈欣喜若狂,正欲欺身上前,不想才行了一步,轟然墜落。    “轟!”境心內裂開一道巨大的溝渠,連帶著頭頂那片灰蒙蒙的天,都開始搖搖欲墜!    “你——”境靈還處在巨大的茫然中,聽見這聲音,倉皇抬頭。    涌動的血河邊上,身著黑色衣裙的女子,拉著她面前羸弱少年的右手,將他手中的短匕,刺進了自己的胸膛!    祁諺怔愣地看著她。    溫熱的鮮血汩汩而出,落在他的手上,她的身上。    幾乎是瞬間,她的臉色就蒼白了下去??膳c之相反的,是她面上的笑。    祁諺一生見過無數的笑,譏諷的、嘲弄的、輕蔑的。    可他從未見過一個人,在瀕臨死亡時,笑得這么暢快過。    “你瘋了?”旁邊還有個發狂的境靈:“難道是我說錯了?是讓你剖開他的靈府,不是讓你剖開自己的心口!”    它話音將落,就看到顧京虞握著祁諺的手,又往前進了一寸。    “轟隆??!”灰色的邊界寸寸斷裂開來,境靈那由血色長河組成的影子,消融了大半。    它的身形逐漸變得透明,連帶著整個境心,都好似要塌陷了一般!    然而這一切,都沒有眼前這個女人帶來的震撼大。    她唇角不受控制地溢出大量鮮血,她卻依舊不為所動。    她放開了祁諺的手,自己癱坐在了一旁。    “你讓我做什么,我就得要做?”    境靈活了千百年,從沒有哪一瞬像此刻這么迷茫過。    顧京虞抬手,看著一手的猩紅色,微頓,隨后試探性地將自己的手遞給了祁諺:“要不,你嘗嘗?”    祁諺:……    顧京虞本想解釋說她的血可以解除幻境的效果,可看著對方迷茫的小臉,她到底是沒開口。    算了。    “喂?!彼D向境靈:“我快死了?!?/br>    可憐的境靈在這短短的幾瞬之間,已經融成了個只有人膝蓋那么高的透明娃娃。    上次聽她說這個話還是在上次。*    境靈抱著不斷消融的自己,瘋狂地搖頭。    它不去,它怕了。    這個女人是個瘋子!    “你再不過來,咱們兩就得一起死了?!鳖櫨┯輾馊粲谓z,說罷直接往后一趟。    此舉險些將境靈的三魂七魄都給嚇出來。    它再也不敢耽擱,瘋了似的往她身邊跑。    沒成想剛一到,就被這個瘋女人抓到了手里。    “你做什么?你、嗚嗚嗚……花花!花花救我!”    顧京虞兩手都是自己的血,她用染血的手,將境靈整個團成了一團。    那血液沾到了境靈的靈體,發出了恐怖的滋滋聲,就像是雪水碰到了烙紅的鐵塊一樣。    境靈開始還想掙扎,后面就只知道慘叫了。    整個幽曇幻境中,都回蕩著它凄楚的叫聲。    顧京虞一邊用心頭血封它的靈體,一邊譏笑:“你平時騙修士騙孩子就算了,還想騙到你姑奶奶的頭頂上來?剖開靈府找魔種?虧你說得出口?!?/br>    “哦,還有幫我取出幽曇花?!?/br>    顧京虞笑了:“你一個因花而生的幻境,還能決定花的歸屬了?”    “還有什么?天材地寶是吧?”    她停下了手。    因為境靈的靠近,她胸口的傷勢已經極速好轉,可短匕依然沒被□□,導致境靈虛弱非常,只能任由她作為。    她看著手中已經被團成了一顆珠子大小的境靈,忽地抽出了胸口的短匕。    再次涌出的心頭血,盡數澆灌在了珠子上。    “??!”境靈的慘叫聲響徹天際。    “我都沒叫,你叫什么?”顧京虞閑閑地看向珠子。    里頭的境靈都快哭了,它這輩子,不,從上古至今,就沒受過這樣的委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