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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硯的心里一緊:“……你哭了?” 姜半夏喝了點酒,在辣和酒精的雙重作用下,已經不太能正常進行語言理解的處理。 她想了半天,不光沒想明白,還把問題給忘了。 有點不好意思地問:“你剛剛說什么?” 裴硯:“哭了?” 姜半夏愣了一下:“不是,我沒有,我這是被被辣的,”話說一半,她還響亮地吸了一下鼻涕,“真、真的太辣了?!?/br> 她根本不知道,這話說的,就和哭的時候假裝說沙進了眼里一樣,在裴硯聽起來,是多么的刻意。 裴硯沉默了一下:“你在哪?” 姜半夏說:“酒吧?!?/br> “什么酒吧?!?/br> “棲、棲地?!?/br> 裴硯還想再說什么。 卻聽見背景里,盧從的聲音。 盧從:“你不然就放棄得了,別……了?!?/br> 由于背景吵鬧,中間有些字聽得不太分明,但裴硯仍捕捉到了大致的意思。 姜半夏當即反駁:“那、那怎么行,我都等了這么久了……” 她抽了抽鼻子,再一次強調:“我都等了這么久了……” 整整兩年了,都沒能再吃到一次。 裴硯沉默了一下。 姜半夏和盧從說完話,扭頭還想跟裴硯說話。 手機上就顯示“通話已結束”。 ……這是在干嘛? 姜半夏甩甩腦袋,沒有多想,這頓飯已經接近尾聲,她必不能缺席掃尾工作。 又鏖戰了十幾分鐘。 終于,最后一根雞骨頭也被三個人啃了個干凈,姜半夏長出一口氣,靠在卡座的沙發上。 “太過癮了……” 紀梨:“是真的好辣……” 姜半夏:“以后別來了,我也覺得好辣……” 紀梨:“不行!” 桌上另外兩個人都望下紀梨。 紀梨:“畢竟……還是很好吃的?!?/br> 姜半夏吃吃地笑了。 休息了一下之后,姜半夏說:“走吧?!?/br> 他們結賬,出門。 那種火辣的感覺略有緩解,然而為了解辣,他們不小心多喝了些酒,晚風吹來,還是有些醺醺然。 姜半夏下了臺階。 已是夜晚,街道空曠,只有路對面走來一人。 步伐匆匆,有些著急的模樣。 姜半夏眨了眨眼。 又眨了眨眼。 轉頭問盧從:“我喝醉了?” 盧從認真地看了姜半夏幾秒:“應該沒有,我看你還是一個,沒裂成三個?!?/br> 紀梨:“……” 姜半夏喝沒喝醉她不知道,盧從這一定是醉懵圈了。 可怕的是姜半夏居然還聽進去了,她認可地點點頭: “那我沒醉?!?/br> 過了兩秒,男人抵達了終點,站到了三個人面前。 準確地說,是站在姜半夏面前。 風塵仆仆的模樣,像是從很遠的地方趕來,只為了見姜半夏。 唇線繃得很直,垂下眼,很靜地看她。 姜半夏遲疑了幾秒,烏黑的長發垂落在肩頭,微歪著頭,想了想。 “不對呀,那樸楊,為什么站我面前???” 裴硯:“……” 第12章 裴硯垂眼看她,沉默半晌。 夜風微涼。 姜半夏因為吃了辣的食物以及喝了酒,皮膚有些發燙。 出來的時候就也沒有穿上外套,只是搭在胳臂上。里面是一件短袖,瓷白色的肩膀與胳膊裸在外面。 裴硯不說話,伸手拿下姜半夏的外套,展開,又給她披在肩上。 姜半夏只覺得肩上落下來一片溫熱,小狗狗一樣抖了抖肩膀,沒抖下來,倒也接受了。 又好像被上了什么封印似的,只看著裴硯,一句話也不說。 盧從在旁邊一愣一愣的。 湊過去小聲問紀梨:“這是姜半夏的新桃花嗎?” 紀梨“呃”了一聲:“怎么說呢……” 盧從沒等她的回答,使勁地睜了睜眼睛:“但這是誰???我怎么沒見過?你認識嗎?” 紀梨:“……” 裴硯今天是被下了降頭嗎,怎么一個二個的都認不出來…… 裴硯轉過身,看了眼紀梨:“能自己回去嗎?” 紀梨說:“我沒事,沒醉?!?/br> 與其說沒醉,不如說今晚上的酒連開胃都算不上。 她屬實是沒想到姜半夏和盧從這兩個人是這么不能喝,怪不得一開始進來要點可樂,到酒吧還只是為了吃霸道辣辣雞。 紀梨瞥了眼盧從,說:“我把他弄回去?!?/br> 又看回去:“姜半夏可以拜托給你嗎?” 姜半夏站在旁邊,聽見自己的名字也好像沒聽見似的,若有所思地看著裴硯。 好像是默認了紀梨的提議。 裴硯也“嗯”了一聲。 他們在路邊打了車,姜半夏目送紀梨和盧從兩個人都上車。 微涼的風吹著,她覺得自己的酒已經有些醒了。 最起碼弄清了目前的狀況:兩個朋友回家了,而樸楊在她面前。 姜半夏精神了。 樸楊! 這可是樸楊?。?! 她最喜歡的小卷毛?。。?! 姜半夏熱熱情情地問:“樸楊,你怎么來了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