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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直到小道童擺上計時香,他心心念念期待的對手依舊沒有上臺。 他對面的擂臺空空如也,仿佛在嘲笑著他逐漸冷卻的一腔熱血。 “喂喂,我說,葬劍封刀門的人呢?那玩意兒不會是長得太丑躲起來不敢見人了吧!” 臺下有人起哄。 這話自然引來葬劍封刀門弟子們的怒視,但也引出大量哄笑,畢竟這個門派專出糙漢子基本是全昆吾的共識。 “你說說,那群敢露臉的都生這般模樣,不敢露臉的得丑成什么德行??!” 那人是東昆吾一個中型門派的掌門之子,也不怕招惹葬劍封刀門,自顧大聲說笑著,周圍還有一大幫人附和。 “這癟犢子……” 葬劍封刀門隊伍中,有人猛地握住刀柄。 一只蒼白到近乎透明的手輕輕壓到刀柄外側,那弟子抬眼去看,在看清手主人面上戴的赤鬼面具時打了個激靈,原本腹內沸反盈天的怒氣瞬間清零。 “林、林長老……” 那人磕磕絆絆開口。 壓住刀柄的人叫林鸞,葬劍封刀門二把手。這個常年戴著面具不以真面目示人的神秘人物,在門派眾弟子的心中威望甚至重過掌門,就好比此刻,他明明沒說什么,但方才要沖動拔刀的弟子已然沁出滿頭冷汗,鵪鶉似的將頭低下去。 香仍在燃燒,伴著裊裊白煙與溢散開的清幽氣息,那一點忽明忽滅的火光看起來愈發岌岌可危。 周遭交談聲變得愈發肆無忌憚,葬劍封刀門眾人臉上都開始浮出焦灼之色,惟有林鸞負著雙手,似乎一派氣定神閑。 驀地,他微微抬起臉看向擂臺上空,與此同時一道突如其來的旱天雷把眾人齊齊震了一哆嗦,所有人下意識抬頭看去,卻見半空中不知何時出現一個逐漸擴大的黑點,不規則的邊緣宛如旋渦般不住旋轉。 “空間裂縫?” 林鸞面具下的眉心一蹙。 “啊啊啊啊啊——!” 伴隨著凄厲嚎叫,空間裂縫內先落下一坨壯漢,嘣的一聲在擂臺上砸了個結結實實,不等眾人看清,內中緊接著又閃出三道身影! 眾人目光齊齊聚焦到那三人身上,就見當中一名俊俏少年,一襲穿云蟒紋袍勾勒出如蒼松般勻亭瘦削的身形,少年左手右臂內各環著一名女子,一者姿容豐美如芍藥初綻,一者清秀雅致似菡萏出水。 “???這……這不是……” 在所有圍觀群眾都被這份不按常理出牌的登場給驚呆之際,葬劍封刀門的人也紛紛按捺不住。 同樣拜在掌門浮云子門下、排行第六的沈知靜喊道,“這不是老七嗎???他怎么從那個窟窿里鉆出來了?” 排行第三、方才險些拔刀的王拴也很憤怒,“這混小子居然遲到,還抱著兩個姑娘出場!” 聽這話也不知他到底憤怒的是盛秋遲到,還是他抱著兩個姑娘出場。 盛秋自是不知師兄們的憤怒,在用掉賒賬換來的定點傳送符趕到擂臺賽現場后,她干的第一件事兒就是朝擂臺邊瞄了一眼。 還好。 雖然香已經燒得只剩一點點,但那點火光未滅,她算是險之又險的趕上了。 盛秋抱著唐巧籬與亂天音飛落擂臺上,松手叫二人站定。 “你且先在下頭等著?!?/br> 盛秋看著唐巧籬道,“一會兒我打完擂臺,送你去找辭秋宮的jiejie們?!?/br> “……嗯?!?/br> 唐巧籬眸光閃了閃,乖巧而沉靜地點了下頭。 “去吧?!?/br> 盛秋抬手在她肩頭輕輕一壓,光痕清淺的眸底閃過一絲淺笑,“不會等太久?!?/br> 唐巧籬頰邊登時飛起一抹紅。 “還有完沒完?” 亂天音皮笑rou不笑的傳音過來,“咋的,難不成你還真好這口?” 盛秋冷冷睨他一眼,表情眼神十分愛憎分明。 亂天音挑起一邊兒嘴角輕聲嗤笑,自顧提著裙角躍下擂臺,唐巧籬也垂著羞紅的臉緊隨其后,只有哼哼唧唧無法挪窩的二黑是被盛秋一腳踹下去的。 香火徹底熄滅的那一刻,擂臺賽宣告開始。 吳天將竹中劍一橫,沖盛秋行了平輩禮,“鏡竹宮吳天,請指教?!?/br> 盛秋旋身站定,自身側抽出墨色長刀挽了個花式,沖吳天回了一禮,“葬劍封刀門盛秋,請指教!” 第7章 突然負債 葬劍封刀門的門人其實并不算太多,嚴格來講,只相當于一個中型門派的人數。 就算如此,它還是牢牢占據著三大派之一的位置,原因就是門中人彪悍的實力。 據傳葬劍封刀門的人哪個拎出來都能一個打十個,這還是往謙虛了說。 對于這種種傳聞,吳天自然也有耳聞,不過并未往心里去。 對手強這種事對他而言不光不是壞事,甚至算得上是驚喜,畢竟吳天打小就資質驚人,平級之中鮮有敵手,自打他突破筑基期,一些金丹初期的修士都在他手里吃過敗仗。 擂臺一側,負責記錄勝敗的辭秋宮弟子輕叩銅鈴,清磬響起剎那,吳天反手去抽竹中劍。 劍刃尚未抽出便有厲風掃面,吳天錯愕抬眼,才發現盛秋的刀竟已殺至眼前! 這么快! 怎有可能! 吳天大吃一驚,急忙將劍橫舉。然而預料中的碰撞聲卻未響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