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作死向來很可以的 第28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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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人】 【不對勁】 徐徒然:…… 東山林,也就是香樟林。但現在楊不棄理應已經睡了,傳達消息的應該不是他。 徐徒然琢磨了一下,明白了:“是那邊的域主托你傳達消息的?” 筆仙之筆虛弱地吐出一個句號,不說話了。 系統嘖了一聲:“造孽啊,難怪呢?!?/br> 那邊的域主,指的自然就是鎮守在香樟林中的木頭人。多半是楊不棄怕有消息傳不過來,將聯系筆仙之筆的法子也告訴了他。 問題是,那位本身就是辰級了,而且已經向星星的祭壇獻祭很久,與之息息相關。地位比筆仙之筆不知道高到哪兒去了。 他敢叫,筆仙之筆也得敢聽。而敢聽的結果……也就是這樣了。 “老實說,你該設計一套自己的溝通儀式的?!毕到y道,“看把人害的……” “我這不還沒習慣嗎?!毙焱饺还緡佒?,小心翼翼將斷成兩截的筆仙之筆裝進盒子里,又將其他幾個可憎物飛快打包,塞進了包里。 看來香樟林那邊,鐵線蟲它們終于打算下手了——不過在趕過去之前,她還得先去找一趟姜思雨才行。 * 另一邊。 兩小時后。 將臨正在便利店里買東西,冷不防手機忽然響起來。她掏出手機,對著屏幕上跳出的信息看了片刻,輕輕嘆了口氣。 “不好意思?!彼D頭看向柜臺后面的收銀員,“我這里還有些積分券。能幫我換掉嗎?” “您好,可以的?!泵嫒萆星仪酀氖浙y員點了點頭,掃了一遍將臨的會員碼,“您這邊有三張墨西哥雞rou卷的兌換券、兩份中杯拿鐵兌換券,還有幾張指定商品半價券……請問您要用掉哪張?” “全部?!睂⑴R不假思索,“還有卡上的兩千多積分,我也想全部用掉?!?/br> “……?”收銀小哥愣了一下,“全部?” “嗯?!睂⑴R認真點頭,順手將一頭亂糟糟的灰色卷發撥向了腦后,“能用掉多少,都用掉。今天晚上我要去趟外地?!?/br> 之后,怕是再也沒機會用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 【捉蟲】】 當天下午·六點剛過。 再過半小時,就是綠地中心的閉園時間。員工小王站在出口處,正不住觀察著朝外行進的人流,臉上帶著標志性的微笑。 在注意到門口廣場的一抹白色影子后,她的笑容卻一下僵在了臉上。 那是一只大白熊——嚴格來說,是一個穿著大白熊布偶裝的“人”。 當然,在這兒工作了這么久,小王早已隱隱猜到,那套布偶裝的里面,藏的大概率不是什么人。見的次數多了,最初的恐懼也在逐漸褪去,有時如果碰巧是在燒烤攤邊上遇到,她甚至還會自己掏腰包,偷偷買倆烤串放在它能看見的地方。 但今天……今天的大白熊,看著和以前不太一樣。 它像是雕像一樣,一動不動地站在廣場一角,靜靜地注視著來往的人流,笨重的身軀,莫名透出幾分嚴肅。 ……還有就是它的眼睛。 小王不知道是它自己貼的還是怎樣——只見那大白熊的兩只黑點般的眼睛上,正分別貼著一小片墨鏡鏡片。鏡片的四角各自粘著一截黃色的膠帶,將它牢牢固定在大白熊的腦袋上…… 很喜感。喜感之中,又透著那么幾分詭異。 因著這份詭異,小王明知道應該無視,卻還是忍不住朝那個大白熊的方向多看了兩眼。冷不防肩頭忽然被人拍了一下,她嚇了一跳,轉頭見是負責帶她的老員工之一,方松了口氣。 “劉叔?!彼驅Ψ酱蛘泻?,“是準備下班了嗎?” “下什么班,我今天值夜班?!北环Q作劉叔的員工笑了下,“你今天不是要去約會嗎?你先回去吧。還有點收尾,我來做就行?!?/br> “……???”小王聞言,卻是愣了一下,“夜班?我們什么時候需要有夜班制度了?我怎么不知……” 她話未說完,眼神無意中與對面人對視一瞬。話語戛然而止。 過了一會兒,又見她輕輕點了點頭。 “好的,那就謝謝劉叔了!”她輕快地笑起來,“我這就去收拾東西!” 她說著,徑自跑向旁邊的員工休息處。跑出幾步,忽似想起什么,又往大門外的廣場上看了一眼—— 只見那里空空蕩蕩的,已然看不見什么大白熊了。 * 又三個小時后。 綠地中心內靜得像是與世隔絕,所有照明也已關閉,唯有埋在花壇中的地燈,透過草葉,朝外投出幽綠的光芒。 所有的出入口都已落鎖。最后一批員工也已經離開——或者說,是最后一批“正?!钡膯T工,都已離開。 公園內的陰影處,仍有人影浮動。他們三三兩兩,從黑暗中走出來,眼中無一例外,俱亮著黃色的光芒。 將臨進入公園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 聯系不上姜臨,她是從圍墻那里翻進來的。在公園內茫然轉了一會兒,又跟著幾個生著眼帶黃光的游客后面走了一陣,方來到了綠地中心的最深處。 姜臨本臨正在那里布置祭壇,準備工作都已差不多做完。注意到將臨的身影,他拍拍手直起了身體。 “好久不見?!彼c將臨打招呼,“感謝您撥冗前來。太榮幸了,我還以為您要等儀式舉行完了才會出現呢?!?/br> 將臨:…… 聽出他語氣里的諷刺,她只撥了下自己蓬亂的頭發,平靜地辯解道:“高鐵過來要十多個小時。我訂的已經是最早的一班了?!?/br> “又或者,你其實可以選擇提早兩天就過來幫忙,而不是非得等到我今天給你發最后通牒?”姜臨抱起胳膊。注意到將臨躺平任嘲的模樣,又重重嘆了口氣。 “算了,反正你人來就行?!?/br> 他放棄般地說著,往后退開幾步,仔細檢查起地面上的符文陣。卻聽將臨低聲說了句:“有意思,漁夫也是這么說的?!?/br> “?”姜臨莫名其妙地轉頭,“什么?” “一個笑話?!睂⑴R道,“漁夫和蚯蚓的故事。你沒聽過?” 姜臨蹙了蹙眉,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只咕噥了一句“無聊”,很快又將注意力轉回面前的符文陣上。 那些眼睛中泛著淡黃光芒的人們,則靜靜圍在一旁,仿佛行尸走rou。 他們之中,大多穿著便服,也有穿著員工制服的。將臨隨意掃了一圈,估摸著這些人肯定是已被姜臨的分體所控制。想想又覺得好奇: “只靠這么些內部人員,想要完全做到清場,很難吧?” “確實不容易?!苯R頭也不抬道,“所以我提前從一個永晝可憎物那里復制了一個催眠技能?!?/br> 他半轉過頭,看了將臨一眼:“但你要是早點過來的話,我也用不著費那么大勁了?!?/br> 將臨同樣持有永晝傾向,而且至少輝級。如果她能及時到場,他們的效率肯定還要再高一些。 將臨不置可否,而是轉開目光,又向幽暗的四周掃了一圈。 “我嗅到了可憎物的味道?!彼吐暤?,“你還控制了高階可憎物?” “我需要有人來幫我展開域,以免儀式被中途打斷?!苯R檢查完了符文陣,又開始檢查擺放在各個角落的材料,沒忘趁機再刺一句,“老實說,控制一個高階可憎物還挺吃力的。要是我倆之中至少有一個辰級,肯定能省力不少?!?/br> “……倒也是?!睂⑴R無所謂地點了點頭,“那召喚儀式現在可以開始了嗎?” “再等等?!苯R咕噥著,退開些許,又拿出滑石筆和其他材料,在另一片空地上畫起了又一組符文。 想要讓可憎物展開域,相關的儀式也是必不可少的。 將臨眼睜睜地看著他畫好符文,擺上不知從哪兒搞來的新鮮rou塊,又煞有介事地圍著那個小符文陣游走唱跳一番——隨著儀式的進行,周圍的空氣,果然出現了微妙的改變。 像是有一層堅固的穹型的膜,正在他們的周遭迅速成型。四周的景致并沒有改變,但在姜臨儀式結束的那一刻,將臨分明感受到了一種強烈的隔絕感,抬眼看向天空時,都像是隔著玻璃。 “……你控制的這個可憎物,它不弱啊?!睂⑴R感受著周圍涌動的力量,頗為驚艷地開口,“它有辰級?” ……不,應該只有爟而已。 姜臨在心里默默回答了一句,低頭看向小型符文陣中毫無變化的祭品,心微微沉了下去。 他不知該不該告訴將臨,方才雖然他唱跳得很認真,但事實上……他根本就沒有溝通上那個待機的爟級可憎物。 不僅如此,就連藏在對方體內的分體,也已經與他徹底失去了聯系。 可憎物沒有響應,祭品也沒有動靜,換言之,他的儀式根本就沒有成功——那么現在這個域,到底是誰布置下的? 一股涼意沿著姜臨的后背竄了上來。思索幾秒,他若無其事地轉過了身,朝著將臨走了過去。 他決定瞞下關于這個域的可疑之處——反正不管這個域是誰布置的,是星星也好,是其他人的存在也好。他們要在這里召喚育者的投影,這個目的絕不會改變。 也沒必要改變。 “行了?!彼驅⑴R點了點頭,“所有前置工作都已經完成??梢哉介_始召喚儀式了?!?/br> 將臨點了點頭,從口袋里掏出一瓶鮮血遞給了他。動作間露出纏在手臂上的厚實繃帶。姜臨目光從上面掠過,淡淡道:“其實你沒必要提前放血的。儀式中現放也一樣?!?/br> “現放萬一止不住怎么辦?我很惜命的?!?/br> 將臨說著,安靜退到了一邊。 姜臨深深看她一眼,趁機快速掃過將臨的回憶。在確認這血確實是從她體內放出來的之后,方走上前去,將之倒入了一個銀色的盤子。又從口袋中掏出一塊不住蠕動的黑色碎片,小心放在了其中。 那塊黑色碎片,是他從其他人身上取回的分體。既然是要以“星星碎片”為名義獻祭,那么這種更為原初的形態,自然比取自于人身上的血液更好。 “確認一下吧——就像之前說的,每人出一部分?!苯R向將臨展示了一下銀盤,旋即將它擺回了符文陣中。圍在附近的人類們隨著他的意志,自行排列成型,圍著祭壇,跳起了一種古怪的舞蹈,泛著黃色光芒的眼神中,逐漸浮起相同的熱切與瘋狂。 “偉大的母神!親啟星門!偉大的母神,誕下星辰!” “我以我卑劣的軀體,與我丑陋的靈魂,呼喚您的垂愛與不仁?!?/br> “請將您的殘光賜予我,我愿為之奉獻所有的熱烈。請將您的影子賜予我,我愿為之陷入最深的混沌。請將您的目光賜予我,哪怕它會融化我的骨血與軀體。請將您的殘忍賜予我,讓我變成灰燼與永恒……” 喃喃的念誦聲,似歌似唱,伴隨著奇異的節奏,舞蹈越來越瘋狂。 將臨站在角落,靜靜看著眼前的一切。她看到眼前舞動的人群,影子逐漸與地面脫離,一點點地直立而起,同樣狂熱地加入到當前的舞蹈與祈禱之中;她看到符文陣中的銀盤發出咯咯的怪響,鮮血與黑色的碎片在其中打轉,漸漸融為一體。 而在她看不見的地方——祭壇之外、域之外、公園之外。甚至是這座城市之外——無數正為自己的生活而奔波的人類,正隨著他們的祈禱,逐漸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他們駐足、他們抬頭、他們側耳傾聽。rou眼難以捕捉的黑色光點從他們的耳朵與眼眶中爬出,如同小小的蚊虻,接二連三地飄向空中,又像是集體遷徙的蝗蟲,成片成片地朝著同一個方向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