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作死向來很可以的 第3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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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親,是一個偉大的父親……他的偉大,體現在他的無所不能……】 【所謂的無所不能,即是說,它能做到尋常人都做不到的事情。比如說,它敢吃屎……】 【對,我想它一定是敢的,畢竟它是那么的無所不能……】 楊不棄:…… 就,怎么說呢。 哪怕徐徒然被成功洗腦了,他覺得對面應該也不太會想要這個信徒。 就還挺安心的。 第二十六章 【恭喜您,獲得十點作死值?!?/br> 【恭喜您,獲得十點作死值?!?/br> 【恭喜您,獲得十點作死值?!?/br> …… 幾乎每寫下一個“吃屎”,徐徒然腦子里就有一聲提示音響。 雖然對自己寫的東西挺嫌棄,但不得不說,接二連三的進賬聲還是讓人很舒坦的。 徐徒然暗自點頭,又隱隱有些慶幸。她本來也就是寫著試試而已,沒想到居然真的可以,自己似乎也沒有像楊不棄他們說的那樣被洗腦…… 那或許,在“吃屎”之外,自己還可以有一些別的嘗試? 比如鼓吹“它”可以自己殺了自己?那它會照辦嗎?如果會的話,那一切不就都解決了?又或許,她可以贊頌它的仁慈,仁慈到會主動解除“域”,放歸所有被引入的生靈…… 徐徒然越想越是深入,不知不覺間,落筆的速度越來越快。 就在此時,腳上忽然傳來一陣疼痛。 她被這疼痛激得回過神來,低頭一看,正見楊不棄的腳正踩在自己腳背上,又碾了一下,方才收回。 徐徒然:……?! 她心里犯起嘀咕,抬頭去看楊不棄的臉,卻見他正不住用眼神指向自己的作文紙,嘴唇緊抿,說不出的焦急。 徐徒然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心頭登時一驚——她這才發現,自己的作文紙上,不知何時,又多出來了好幾行文字。 那文字一開始的字跡,還與自己的保持著一致,字形也算得上端正。然而越往后面越凌亂,一撇一捺都仿佛要飛起來,更驚人的是其中的內容—— 全是贊美與歌頌。贊美“它”的強大,歌頌“它”的仁慈。 ……這是怎么回事?剛才發生了什么? 徐徒然驀地感到一陣后怕,連忙將這多出來的幾行字劃掉。楊不棄的聲音又在旁邊響起: “別想其他有的沒的,就按照你原來的想法寫。你越關注它,它越關注你——明白了嗎?” 徐徒然心頭微亂,低低應了一聲,深吸口氣,偷偷朝小女孩的方向看了一眼,見她沒注意自己,忙往那幾行字上又重重劃了幾道,直至涂到字都看不見,方迅速撿回思路,又開始創作自己的贊美文學,繼續讓那位偉大的父親吃屎。 收斂心神之后,那種恍惚之間被代筆的狀態總算沒有再次出現。徐徒然松了口氣,往楊不棄的方向看了一眼,神情又是一變。 “楊不棄?楊不棄!你看看你自己寫的什么?!” 她低低叫了一聲,楊不棄循聲望過來,一臉茫然,手中的筆卻是片刻不停。徐徒然連著提醒幾遍,他卻像是完全沒察覺到問題所在。徐徒然沒法,只能效仿他先前的做法,將腳探了過去,用力往下一踩! 楊不棄“嘶”了一聲,眼神瞬間變了:“怎么?” 徐徒然再次示意他看自己的紙。楊不棄茫然低頭,旋即便聽他到吸了口氣—— 就像不久前的徐徒然一樣,他的紙上也多出了些東西。 原本只是敷衍的亂涂亂畫,不知不覺間變得端正起來,贊頌的詞語一個一個排列其上,宛如發自內心的吶喊。 楊不棄登時后背一陣發涼,忙將所有的字全部涂掉。他低聲謝過徐徒然的提醒,很快就將注意力轉回自己的紙上。 真的好險。他后知后覺地意識到。 他知道在這種時候,越是去思考關于“它”的事,就越容易受到影響。然而他方才的注意力實際全在徐徒然身上,只是捎帶著想了想,萬一她的作文激怒了“它”該如何是好——誰能想到,這樣居然也能中招。 好在徐徒然的提醒來得及時……楊不棄喉頭滾動一下,再次在紙上涂畫起來。 類似的情況,他以前沒有遇到過。但他大致能夠明白,這個房間存在的意義——“它”需要的不僅是食物,還有信徒。相比起來,后者對它的助益,顯然更為實際。 它愿意被人關注與想象,且樂意去符合那些想象,盡管這種“符合”,往往是以扭曲的形式實現。當你企圖認知它的時候,它就可以反過來,影響你的認知。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徐徒然的做法或許是有道理的——她這種寫法,與其說是在認知,不如說是在潑臟水。對面估計也不太愿意認領這份認知……畢竟雖然裝得一副很牛批的樣子,到底不是真正的無所不能的神,若是由能力者轉化而來的,說不定還保留著些人性…… 換言之,這點臉還是要的。 楊不棄垂下眸子,面上露出幾分思索?;秀遍g腳上又傳來一陣痛,猛地驚醒過來,這才發現自己的紙上又多出了好些熱情到rou麻的贊美之詞。 他一陣心驚rou跳,忙全部涂掉重寫,當下收住思緒,放空腦袋,這才感覺舒服了些。 又過幾分鐘,徐徒然終于完成了自己那篇充滿了味道和廢話的爸見打文學,以“我偉大的父親啊,就是如此偉大”進行了一個完美的收尾。 她非常自信地將這篇文章交了上去。 小女孩也非常高興地收了。 被按在墻上的蘇穗兒終于被放了下來,臉上猶自帶著幾分茫然和焦急。在場唯一知道真相的楊不棄沉默閉眼,一方面恨不得當場奪門而出以避開接下去令人不忍直視的發展,但另一方面…… 不得不說,對于小女孩的反應,他還真挺好奇的。 而那個小女孩,在看完作文后——毫不意外地炸了。 嚴格來說,她根本沒有將作文看“完”。才只看了前兩段,就將作文紙一扔,開始揮舞著血管大喊大叫了。 “不對,不對!不可以這樣寫!全都重寫!重寫——” 高分貝的聲音在房間里炸開,震得人腦瓜子穩穩作響,耳膜都仿佛要開裂。徐徒然一手捂著耳朵,靈活地蹲下身,避開從頭頂橫掠過去的血管,一本正經地開口: “哪里不對了?這難道不符合你的作文要求嗎?” 小女孩:??? 我讓你寫吃屎了?! “來,我好好跟你捋捋——你當時怎么要求的?首先,贊美!你自己看,我這是不是贊美它了!我是不是夸它厲害了!我還夸了好幾次!” “還有,你說要突出它的無所不能,我突出了沒有?我難道沒有突出嗎?” “最后,你說要讓人驚嘆——你就說這寫得讓不讓人驚嘆!” 說完給楊不棄遞個眼色,后者配合地麻木點頭。 驚嘆,那可太驚嘆了。 小女孩:“……” 也不知是當真被徐徒然唬住了還是怎樣,她周身張揚的粗壯血管居然真的逐漸平靜下來。 不過她看上去還是很不開心,盯著徐徒然的表情像是要吃人。 楊不棄見狀,心再次懸了起來。他旁邊的徐徒然卻還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仿佛自己真的很有道理的樣子。 ……楊不棄甚至不知道她是哪里來的勇氣。 就在此時,一直游離在對話之外的蘇穗兒,終于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從地上撿起了徐徒然的作文紙,小心翼翼地看了起來。 旋即就見她微微張大了嘴,發自內心地蹦出了一句:“臥草,牛批啊?!?/br> …… 徐徒然當場一拍手掌:“聽聽,來自路人的真實評價!” 小女孩:“……” 她畢竟只是個伴生物,還是個初中都沒畢業的伴生物,能用的智商有限。明明覺得徐徒然寫的東西很不對,但一時之間,她還真找不出什么反駁的理由。 不知過了多久,才聽她重重哼了一聲,轉頭又拿起她的小書包,從里面掏出一個粉色硬面筆記本,刷刷刷地在上面寫了好幾下。 跟著就見她十分認真地將小本本合起,放回書包,又猛地朝徐徒然一指: “你,出去!” 徐徒然:“……”誒? 幸福來得太過突然,以至于她一時都沒反應過來。她頓了一下,開口確認:“意思是說我能走了嗎?” 女孩不耐煩地嗯地了一聲,再次重復:“出去!” 聽她那咬牙切齒的語氣,徐徒然有理由懷疑,她真正想說的,應該是滾。 “等一下?!睏畈粭夁m時開口,審視地看向小女孩,“如果她從這扇門出去,是會回到她進來前所待的房間嗎?” “嗯?!毙∨⒉惶吲d地應了聲,“不然呢?” 真話——楊不棄在心底做出判斷。雖然無法百分百保證門后的安全,但多少讓人心里有了點底。 徐徒然和蘇穗兒的眉頭卻都蹙了起來,彼此交換了一個困惑的眼神。 按照他們之前發現的規律,外面的房間在關門后就會發生改變。既然如此,這女孩又憑什么斷言,他們出去后,還能進入先前的房間? 徐徒然思索地看了一眼房門,遲疑片刻,卻沒有移動。 女孩不耐煩地又開始催促,徐徒然一臉誠懇:“來都來了,就這么離開太可惜。如果有機會,我還想拜讀一下這兩位同學的大作?!?/br> 言下之意,是打算等他們一起離開。 楊不棄也不知她是真想等自己一起走,還是有別的想法。不論如何,他是不打算繼續在這兒浪費時間了——他當即跟著開口,說自己已經“識完字”了,也要開始寫作文。 小女孩一眼瞪了過來,眼神中帶著警告。 很顯然,她也猜到楊不棄打算如何完成他接下去的“作文”了,但她的智力,卻不足以對他接下去的行為作出有效封鎖——她抓耳撓腮了半天,最終只干癟地擠出一句,不可以再寫吃屎。 楊不棄從善如流,果然沒有再寫吃屎。 他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充分發揮想象力,下筆如有神,轉眼就寫成了一篇以“我那敢在糞坑打滾的老父親”為主題的作文,滿意交稿。 蘇穗兒和他是同一批開始寫的,好巧不巧,兩人都選了同一個切入點。不過她手速沒楊不棄快,楊不棄交稿的時候,她筆下的“父親”才剛進糞坑——而理所當然的,在楊不棄交完稿之后,小女孩又無能狂怒地甩了一陣血管,緊接著,“糞坑打滾”這個主題,同樣也被禁了。 這回那小女孩總算是反應過來了,不僅禁了“糞坑打滾”,還把一切相關字眼全禁了。 剩下唯一一個尚未交卷的蘇穗兒,神情空白地瞪著自己好不容易才擠到五百字的作文,默然半晌,惡狠狠地瞥了楊不棄一眼,將廢稿唰唰揉成團,又重新要了張作文紙,認命地從頭寫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