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了病弱反派的崽 第3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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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也不會是冷冰冰的吧。 白湫看著白落踩上馬鞍時不小心打滑了一下,游封扶上她的手臂,將人送上馬。 白湫看著這一幕,全程都沒有什么表情,但握著窗框的手指卻用力到泛白。 在送走白落后,游封轉身往回走,白湫條件反射地將窗戶關上,避免與游封對視。 她靠在床邊,深吸了一口氣,不斷地勸慰自己,可心里的憋悶感卻久久不散。 明明他們昨日才發生了那樣的事情,游封在床上的時候,是不是也把她當成是白落? 想到這兒,白湫將手撫上自己的小腹,那里雖然還沒有隆起的弧度,但卻能感受到里面有個小生命正在成長。 她摸著肚子,卻越來越想哭。 游封一回到房內就看見白湫蜷縮在角落里,小小的一團,可憐而又無助,他緩步上前,蹲下身來,想在她頭頂摸兩把,抬起的手還沒落下,便被一把拍開。 “別碰我?!?/br> 小狐貍眼眶紅紅的,游封更是被打得莫名其妙,皺眉問:“還有哪兒不舒服?” 白湫站起身,開始收拾自己的行李,邊收拾邊道:“看見你就不舒服,你離我遠點兒?!?/br> 游封不是沒有脾氣的泥人,當即聽笑了,抓住她的腕子,打斷她的動作,“你昨天晚上可不是這么說的?!?/br> 白湫不想他還提昨晚的事,怒意更甚,“那就當是分手|炮好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喜歡人家就去追啊,在這兒裝模作樣給誰看呢?” 游封攥緊她的手,“你什么意思?” 白湫手腕被他捏得生疼,“就是咱倆掰了的意思,你想去找誰去找誰,用不著管我,我自己會走?!?/br> 游封一個閃身到她跟前,“你說清楚,我想去找誰了?” 白湫:“想找誰你自己知道?!?/br> 游封:“………………” 什么叫無效對話他算是明白了。 第38章 白湫收拾好自己的包裹,從他身邊繞開。 游封的聲音自身后傳來,“你去哪?” 白湫開門的手頓住,“我去找孔雀妖?!?/br> 游封又問:“你知道孔雀精在哪?” 白湫:“大概……是在武曲山?” 游封聞言繞到她跟前,語氣有些淡,“你認得去武曲山的路?又或者說你不急著救你姑姑了?” 雖說天上一日凡間一年,但現在她們找到寶器才是第一步,后續得進入秘境之中,實則時間并不寬裕。 白湫看著他,憋著一股氣無處發泄,誠然她可以去問路,但她如今身上的錢并不多,再去一路上打聽武曲山,又不知道得花費多少功夫。 所以,即便再怎么不爽快,也不該在這個時候意氣用事。 那邊游封見白湫臉上出現松動的表情,大約猜到她是聽進去了,于是率先推開房門往樓梯口走,走出去幾步后,未聽見身后的動靜,游封又轉過頭來,“還不跟上?” 白湫抱著包裹,縱然很不甘心,想朝那張欠揍的臉上打上一拳,此時卻不得不癟著嘴,憋屈地跟在他身后。 鄞塵與白若是一早騎馬出發的,游封他們則是選擇乘坐馬車,速度慢一點兒沒事,但到底有個頂可以遮風擋雪,很符合他們兩個弱雞的人設。 游封在楚苑有一擲千金的氣魄,也不知是手頭銀錢花得差不多還是怎的,租來的馬車就很普通,里面勉強能夠擠下兩個人就算了,車轱轆似乎還有點兒毛病,工具人黑鷹正任勞任怨地進行修理。 外頭又開始落雪,不算很大,飄飄揚揚地融化在人肩頭。 白湫走出客棧,直接將停在前面的游封當做空氣,憋悶地爬上馬車。 黑鷹正在對著車轱轆忙活,馬車停在路邊暫時走不了,白湫掀開加厚的車簾,正巧聽見一陣哭鬧聲。 客棧距離楚苑很近,此時在哭的正是楚苑中的姑娘以及老鴇,周圍的百姓議論紛紛,這楚苑的小樓不知怎的塌了,壓死了不少人,最關鍵的是死的好幾個還都是臨城的公子哥兒。 “聽說羅公子也死在里頭了,羅老爺這會兒氣得大病一場,揚言說要將楚苑給鏟了?!?/br> “那可不,幾個富商老爺聯合起來,要將這街上的青樓都給禁了?!?/br> “要我說這也是好事,你看青樓這條街上每日都有人家婆娘尋來哭鬧的戲碼,都關了的話,人家家里還和睦些?!?/br> 白湫那日昏睡中只隱約聽到孔雀妖藏身的地點,卻沒想到楚苑里的小樓居然塌了。 這事兒一鬧,烏煙瘴氣的青樓一條街徹底冷清下來。 白湫仔細一看,哭得最難受、最傷心的老鴇已然是站立不穩,而在她身邊的那些姑娘則是喜極而泣,青樓被官府查辦,她們也有機會從這魔窟中逃出去。 白湫看了會兒熱鬧,車廂內吹進來一陣冷風,是游封掀起車簾走了進來。 白湫屁股往旁邊挪了挪,盡量和他保持距離,黑鷹將車轱轆料理好,又坐在外頭充當車夫,身為一個工具人很是盡職盡責。 大冷天的,馬兒也不太愿意動彈,黑鷹壓著脾氣,沒有把馬兒一鞭子抽死,輕輕扯動韁繩,馬車總算慢慢往前,以龜速挪動。 快到城門口的時候,突然有一陣馬蹄聲逼近,黑鷹扭頭朝車內匯報道:“主人,是蔡滎?!?/br> 白湫也頗為意外,那日將蔡嬌打出原形后,她都快忘了還有蔡滎這么個人了。 蔡滎下馬朝著馬車拱手,說明來意,“二位留步,在下有一事相求?!?/br> 游封兩指挑開車窗簾,看在他之前幫過忙的份上,沒有置之不理,而是問道:“蔡公子有何事?” 蔡滎見著游封身上那與旁人截然不同的氣質,語氣不由恭順起來,比起蔡嬌平日里的嬌蠻,他這個做哥哥的要穩重不少。 “舍妹三日前突然昏迷不醒,還時常會夢中尖叫,將城中大夫問了個遍也不知緣由,唯獨用了您當日贈予的一小塊香料才能安靜片刻。游兄弟,在下有個不情之請,請問您的香料是從何處得來的,在下愿花高價購買,不知您意下如何?” 蔡滎風塵仆仆趕過來,額上還有汗,若再晚一步,二人出了城的話,那就更加難尋了。 此時他用帕子擦了把頭上的汗,一雙眼真摯地看向游封。 游封搭在車窗上的手輕點了幾下,片刻后點頭,道:“可以是可以,就是不知蔡兄能拿出多少誠意了?!?/br> 蔡滎有備而來,聞言遞上去一把銀票,游封粗粗看了下,有一萬兩左右,他坦然地塞進袖中,取出一塊小小的,類似樹枝的東西來放到蔡滎手上,“只這最后一小塊?!?/br> 蔡滎大喜,當即接過,片刻后又猶豫道:“多謝游兄,只是舍妹這病來得奇怪,這一小塊不知夠不夠用,要是能知道香料的是從哪兒得來的就更好了?!?/br> 游封擺擺手,“不過是靨著了,這香點完也就差不多了?!?/br> 蔡滎低頭看著手上的香料,盤算著多長時間能點完,大致算出個時間后,他還想說什么,就見原本龜速前進的馬車一下消失在視野當中。 蔡滎一人愣愣地站在原地,喃喃道:“莫不是真的遇上神仙了?” 馬車內,游封在清點得來的銀票,他的動作很慢,輕輕捻著每一張銀票的側邊,修長的手指時不時地動一下。 目睹了全程的白湫架不住好奇,眼睛一直落在他數銀票的手上頭。 蔡滎可能不知道,游封給的那塊壓根不是什么香料,不過是方才黑鷹從車轱轆里頭搗鼓出來的一根木頭。 一根破木頭居然換了這么多銀子! 白湫暗暗在自己膝蓋上捶了一下,不問不舒服,“他給了多少錢?” 游封懶懶地抬起眼皮,而后又垂下去,仿佛沒聽到這一句話一樣,將銀票數完后放到了荷包內,接著閉目養神。 白湫被他這一番無視弄得面皮通紅,她好不容易主動搭個話,居然被無視了…… 如果這一路上,她再和狗男人說一個字,她就不是人! 白湫縮在馬車的角落里,能夠落腳的地方就只有那么一小塊,兩人就算是保持距離,也不過是一個手臂那么遠而已,膝蓋還會因為時不時的顛簸碰到一起。 白湫將腳縮回來,打定主意不再和游封說一句話。 在馬車上趕路的時間總是格外漫長,加上兩人又都不說話,外頭天寒地凍的,到達一處驛站簡單歇腳過后,他們沒停下來過夜,而是選擇繼續向著武曲山前行。 不巧的是,錯過前頭那個驛站,等天黑了,又陷入了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境地,但這次要比上回好些,他們起碼還有馬車可以睡覺。 晚上游封和黑鷹都用不著吃東西,只有白湫一人餓得前胸貼后背,但她不準備和游封伸手要吃食,捂著癟下去的肚子,惱恨自己中午沒有偷偷帶兩個包子放在身邊充饑。 一轉眼到了深夜休息的時候,她蜷縮在馬車上,怎么都睡不著。 外頭是黑鷹在守夜,他們魔族向來用不著吃用不著睡,但游封這種懶人是個例外,早早便進了馬車休息。 馬車內逼仄,白湫蓋了一床厚厚的被子還是嫌冷,加上肚子又餓,她忍了會兒,終究是忍不住了,輕手輕腳披上披風走到外頭。 夜晚道路難辨方向,周圍都是樹林,黑鷹打算等天亮了再出發,他守在篝火旁,穿著一件薄薄的黑色勁衣,像是一點兒都覺得冷,盤腿在打坐。 白湫挪到篝火旁烤手,悄悄往黑鷹那兒瞄,而后輕咳一聲,道:“黑鷹,你說這林子里有沒有什么吃的?” 工具人外加冷酷男的黑鷹只嘴唇動了一下,“沒有?!?/br> 白湫不死心,干脆也不要面子了,直接道:“你幫我去尋點吃的來,什么都行,我快餓死了?!?/br> 她小聲抱怨,語氣委屈而又可憐。 黑鷹睜開眼睛,忽然感覺到一陣涼意。 凡間的天寒地凍他是不怎么能感受到的,但主人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意,就算是距離這么遠,他還是被凍得一哆嗦。 黑鷹心想,自己再在這兒待下去恐怕要性命不保,于是身體晃了晃,瞬間融入黑夜。 白湫眼睜睜看著人從她跟前消失,氣到不行,但是太餓了,連生氣都力道都沒有。 她把自己縮成一個小團團,手腳全抱在披風里,靠著那一點兒還沒被雪熄滅的篝火取暖,肚子接連發出抗議。 四周很靜,白湫知道,有黑鷹在暗中保護,她的安全不會受到任何威脅,就是太餓了一些。 現在不光她要吃,肚子里還有個小的也要吃。 “崽,你爹這是想餓死我倆啊……” 她眼睛半瞇著,看著跳動的火光,像是看到了一只跳動的烤雞,餓到出現了幻覺,明知是幻覺,她還是不爭氣地咽了咽口水。 這會兒,白湫身邊忽然一道身影籠罩下來,白湫鼻子動了動,就見游封手中拿著個油紙包,里頭放著她心心念念的烤雞。 是烤雞耶! 白湫伸手要搶,卻被他側身避過。 然后她眼睜睜地看著游封撕下一塊嫩嫩的雞rou放進嘴里,緩慢地咀嚼起來。 烤雞架在火上這么稍微一烤,就出了油,香味更是飄散得到處都是,白湫忍不了了,算著時辰應該已經到了第二天了,她不算違背承諾。 都怪游封拿烤雞誘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