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咸魚三阿哥 第1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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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玉姑姑,你先將這二人安置好,問問她們的來歷?!必缝硐劝讶舜虬l下去,然后才吩咐杜成海,“去打聽打聽,曹家都給誰送人了?!?/br> 青玉曾是鐘粹宮的大宮女,后來跟了阿哥,三阿哥院子里的宮女全歸她管,對付兩個半大的丫頭自然不成問題,幾句話就把倆人的底子摸透了。 “這倆丫頭是曹家幾個月前從民間買來的?!鼻嘤窆碜?,眉頭不自覺皺了皺,“阿哥不知,在江南一帶,有些人會專門把貧苦人家面容姣好的女娃買下來,教她們歌舞,教她們琴棋書畫,然后再高價賣出去,這樣的姑娘都被稱之為瘦馬,曹家送來的那倆丫頭便是如此?!?/br> 胤祉抿了抿唇,他上輩子也曾聽說過‘瘦馬’,不過那是在電視劇里頭,是早就已經被歷史淹沒了的糟粕玩意兒。 穿越至今,他已經很了解這個社會的秩序了,那兩個小姑娘,無論他有沒有收用,若是留在行宮里不被帶走,要么被送去尼姑庵,要么就是被曹家人收用或者再另送人。 旁處的他管不到,眼皮子底下的人總要管一管。 “姑姑這段時間看看兩人的性子,若是合適,就帶回京去安排到莊子里頭,她們二人如果認字,就做個教授幼童的先生,如果不識字,姑姑再看著安排?!?/br> 尚未出宮開府的胤祉,手頭的產業就只有一處皇莊,還是皇阿瑪去年賞他的,他的乳母趙嬤嬤就被他安排到了皇莊上,連帶著家里人一塊,也省得夫妻分居母子分離。 “阿哥心善,依奴婢看,這二人年紀小,因而還算老實,必不會辜負阿哥的一番心意?!鼻嘤褚蔡鎯蓚€小姑娘高興,這也是她頭一次見到傳說中的瘦馬。 以往聽人提起江南的‘瘦馬’,都怕污了耳朵,那等人沒比青樓女子好多少。 可今日瞧見的這兩個,都還是半大的孩子呢,那腰瘦得她兩只手都能握過來,且膽子那叫一個小,跟鐘粹宮里的那一窩貓崽子似的,并非她想象中妖妖嬈嬈的玩意兒。 好在是送到她們阿哥這里了,日后雖謀不到富貴,但起碼能落個安穩,做個干凈人。 晚些時候,杜成海也從外頭探了消息回來,曹家不偏不倚,給大阿哥那里也送了兩個,皇上那里好似也給了人。 皇阿瑪收不收用,胤祉不知,但曹家往他和大哥這里送人絕對打錯了算盤,大哥哪有心思分在女色上,且京城誰不知道大哥和大嫂伉儷情深,院里的格格都成了擺設,也就是大嫂現在懷著身孕,不然南巡肯定是要來的。 第19章 康熙是個閑不住的,南巡的路上都要照常處理奏折,好不容易在行宮偷得幾分清閑,還要白龍魚服私訪民間。 靳輔年紀大了,這一路上探查各處的堤岸、閘壩已經很辛苦了,康熙也不打算再折騰這位老大人。 大臣之中,他只叫了于成龍和曹寅,伴駕的兩個兒子當然都要喊上,可惜他安排過去的人去晚了,老三這小子已經自己溜出去玩兒了。 也罷,老三還是個半大的孩子,頭一次下江南,也難怪在行宮里坐不住。 康熙做富商打扮,于成龍和曹寅是他經商的朋友,老大成了富商的兒子,梁九功是他的管家,明面上的幾個侍衛則是扮作護院小廝。 微服私訪的經驗,康熙還是有的,一路上跟攤販講價,和鋪子里的掌柜攀交情,連午膳都擺在酒樓的大堂里,烏泱泱一堆人,好不熱鬧。 別看康熙帶了一堆人,可融入其中還真不算起眼,不像胤祉,雖然身著一身青色長衫,做讀書人打扮,沒往腰間系黃帶子,身后也沒跟幾個人,可耐不住他打聽的事兒太多。 尋常的讀書人,有幾個會調查當地的物價,又有幾個會問詢當地的望族富商,更不會問及西洋商行的???,不會試探西洋商行背后的靠山。 讀書人不做這樣的事兒,能做這種事兒的要么是大商人,要么便是朝廷的人。 這街上誰人不知皇上南巡,曹家接駕,那行宮修了足有兩年,如今可算是迎來了真龍。 胤祉這個讀書人,出門沒多久,就被認定是朝廷的人,甚至于有可能是皇上派出來的人。 所以胤祉一進西洋商行的門,便有幾個洋人親自出來迎他,二話不說,先塞給他一卷銀票。 胤祉不是沒有收過底下人的孝敬,但收競爭對手的錢還是頭一次。 “早就聽聞西洋商行珍寶無數,尤以江南的西洋商行為最,便一直想來見識見識,這不,頭一次下江南,就來了你們這兒?!?/br> 在大清生活多年的林恩,能說一口流利的蘇州話,剛剛塞錢的也是他。 “大人里面請,您來我們這兒就算來對了,前幾天剛到了一批貨,您挑中今天的東西,我給您打一折?!?/br> 胤祉今天可不是來買東西的,而是來看行情的,托化學老師的福,他在皇莊建的作坊已經能夠燒制出完整清澈的玻璃了,玻璃已經有了,鏡子也就不遠了。 “生意人不做賠本的買賣,我想就算是打一折,商行應該也有的賺吧?!必缝碚f了句大實話,獨一份的買賣,標價要多高就有多高,即便除去成本和漂洋過海的路費,利潤也大得讓人難以想象。 比如這張定價三萬兩的玻璃炕屏,搶錢都不敢這么搶,可惜作坊還燒制不出這么大塊的玻璃。 巴掌大的小鏡子也敢賣上百兩。 還有這八音盒,放在后世也就是百十塊錢的小東西,如今卻敢賣兩千兩。 商行里還專門有個貨架是放香水的,聞起來也沒比香膏好,可價格卻是香膏的百倍。 “商行的生意怎么樣?這東西有人買嗎?”胤祉誠心問道,江南這邊的西洋商行可比京城的定價要夸張,當然貨也比京城的更多更精致,江南……有錢的冤大頭這么多嗎。 “大人有所不知,您別看這香水小小的一瓶,可取的卻是花之精華,上千斤的花瓣也就提取這么一瓶精華,瓶子還是用昂貴的玻璃所制,一路上漂洋過海,遇到海神發怒,一整船的人和東西都得搭進去,能送來大清實屬不易……江南有名望的夫人們都愛用此物,您若喜歡,我贈您一瓶,您讓女眷試試便知這東西的妙處?!绷侄魃跏谴蠓降牡?。 他來大清這么多年,早就摸透了這些官員的性子,也習慣了拿錢開路。 面前的這位大人,年紀輕輕就做了官,還能跟著大清的皇帝陛下一起出行,必然是貴族子弟,這樣的人見過的好東西太多了,等閑是打動不了的,可這樣的貴族子弟也是最容易糊弄的。 他舍出些東西去,不止希望這貴族少年別跟他們過不去,更希望能借這位大人的手把東西賣到京城去,這里頭的利潤有多大,也只有他們內行人清楚了,送出去的這點東西不算什么。 別看京城也有一家西洋商行,可那一家商行與他林恩并無關系,按照協議,他不能去京城開店,可要是京城的人千里迢迢來江南訂貨,那就不是他不遵守協定了。 胤祉毫不客氣的從中挑了一瓶玫瑰味的香水,至于這大胡子洋人說的話,騙鬼去吧,上千斤花瓣出一瓶香水,他可不覺得西方的生產力如此低下,若真是如此,那就不會只賣百兩銀子了。 江南,富庶之地,有錢人是真多,且與京城相距頗遠,來此地開店,很符合胤祉‘悶聲發大財’策略,他只需知會曹寅一聲,應當就不會有地頭蛇跑過來搗亂了,西洋商行背后的靠山不過是幾個商會,官面上沒什么大人物。 唯一不太方便的是,他在外能調派的人還是太少了,只有皇莊和舅舅家里的人能用。 胤祉離開西洋商行時,帶走了一瓶香水、兩套西洋顏料、兩面小鏡子以及一頂紅寶石皇冠,前三者都是商家送的,只有后者是胤祉花一百兩銀子買的,就這還是打了一折。 他可太喜歡江南了。 胤祉回到行宮時,才知曉皇阿瑪上午遣人過來叫過他,當時他已經出門了,如今又傳他過去用晚膳。 香水是準備拿來做研究的,顏料他打算送給擅畫的二jiejie,隨身的小鏡子自然也是額娘和二jiejie的,紅寶石皇冠他打算放在給二jiejie的添妝里。 每一樣都有用處,實在是不適合拿去給皇阿瑪,胤祉把目光從這些價值連城的東西上移開,轉到打包帶回來的兩包茶糕上。 “據當地人說,這家茶糕店已經開了一百多年了,兒臣去的時候,外面還排著長隊,皇阿瑪嘗嘗味道如何?!必缝硇τ牡?,這茶糕還不如檀木做的食盒值錢,因著食盒里放著湯婆子,因此茶糕到現在都還是溫熱的。 皇上還未曾說話,一旁的大阿哥看著熟悉的糕點,率先開口道:“三弟有所不知,我和皇阿瑪下午已經嘗過這茶糕了,松松軟軟,餡兒料咸中帶了些微甜,味道確實不錯,我和皇阿瑪都用了不少?!?/br> “皇阿瑪和大哥今日也出去了?早知道我便不那么早出門了?!必缝黼S口說道,既然皇阿瑪和大哥都嘗過了,那他也來嘗一嘗這茶糕好不好吃。 桌上的菜品皆是江南菜,無一道不精致,康熙示意讓布膳的太監們都下去,他們父子三人單獨用膳。 在他面前用膳最自在的便是老大和老三了,這倆孩子口味也極其相似,都喜葷食、喜辣食,偏這倆打小就玩不到一塊兒去。 看著老大和老三,康熙不由得想起太子:“離京一個多月了,也不知太子能不能應付得過來,朕前幾日給太子寫的信,也不知送到京城了沒有?!?/br> 大阿哥夾菜的手頓了頓,皇阿瑪現在還惦記老二呢,照他看,老二不知道在京城有多快活,皇阿瑪可是把監國的差事都交給了老二,若是皇阿瑪能讓他監國,別說南巡了,便是祭泰山他都寧肯不去。 “太子精明能干,又有諸多大臣幫襯,想來必然是能應付的。其實兒臣也很擔心福晉,她肚子里還懷著孩子呢,這一胎從一懷上就很是鬧騰,聽額娘說,兒臣當年也是如此,這孩子怕是隨了兒臣?!?/br> 別看現在皇上兒子多,但早些年的時候,宮里頭卻甚少有能養得住的孩子,對于年長的這幾個兒子,有一個算一個,幼時康熙都是上了心的,老大自然也不例外。 這會兒康熙便興致勃勃的說起老大幼時的趣事:“宮里如今都說小九和小十淘氣,但跟你當年比起來那可差遠了,朕記得你頭一次到乾清宮時便和太子打了一架,朕罰你你非但不認,還一腳踢倒了門口的瓷瓶,把你額娘都嚇哭了,你將來的兒子若是跟你一個脾氣,朕可要好好看看了……” 說完老大,又聊起老三。 “老三小時候乖巧,還很愛干凈,未留頭時,跟茉雅奇站在一塊,乍一看像小姐妹一樣?!?/br> 當著老大的面兒,康熙沒好意思說,老三小時候還喜歡玩小姑娘玩的東西,不愛抽陀螺,也不喜歡騎大馬,而是喜歡踢毽子、跳繩。 那時朝政也多,也不知他哪來那么大的耐心去看幾個孩子,現在就不行了,哪怕是最小的十四,他也沒有這份耐心了。 大阿哥看著面前的老三,實在想象不出對方小時候像小姑娘的樣子,老三在演武場跟他打架那一年才多大,狠的跟狼崽子一樣。 大阿哥又說起福晉腹中的孩子,雖然還沒到可以診出男女的時候,但福晉這一胎的反應跟上一胎懷女兒時完全不同,且極愛吃酸,額娘說了,這一胎差不多會是個男孩,等生下來便是皇阿瑪的頭一個皇孫。 父子倆興致勃勃的交流起育兒經,一旁的胤祉實在提不起興致去聽,養孩子這事兒離他可太遠了,還不如把心思放到眼前的美食上,行宮里給他做飯的廚子跟皇阿瑪的絕對不是同一個,水平明顯有差距。 沒過多久,大阿哥也變得意興闌珊了,皇阿瑪的育兒經永遠都繞不過老二去,他們這幾個幼時都只是皇阿瑪時不時過去看看,唯獨老二,從在襁褓中起便是皇阿瑪一手帶大的。 第20章 御駕在行宮歇了幾日,便繼續往南,不過這次伴駕的隊伍里又多了一人——曹寅曹大人。 曹寅久不在京城,從前只聽說大阿哥果敢英武,三阿哥聰慧過人,都頗得皇上喜愛,甚至于有些時候能壓過太子。 他曾在皇上身邊伴駕多年,對這些話原是不信的,皇上有多看重太子,他當年可都是看在眼里的,太子剛出生仁孝皇后便因難產過世,太子是在乾清宮里養大的,尿過龍床,拽斷過皇上的朝珠,還拔過皇上的胡子呢。 可這回皇上雖留太子在京城監國,但他瞧這一路上,皇上待兩位阿哥也不是一般的親厚,時常在一起用膳也就罷了,巡查河工時還總是考察指點兩位阿哥,皇上有三分之一的時間都用來教導兒子了。 他也是做父親的人,便是在長子身上,他也沒這份耐心,更何況皇上日理萬機,遠比他要忙碌的多。 離京太久,連宮里的風向他都摸不透了,早知如此,他就不該給兩位阿哥安排瘦馬伺候,那等身份的人,也就是逗個樂子,便是得了寵也不會被帶到宮里去,最多也就是安置在外面。 他該安排幾個正經人家的姑娘,那樣就還有機會被兩位阿哥爺帶回去做侍妾。 自古以來,皇位的變數就大得很,他雖最看好太子,但多謀幾條后路總是無錯的。 御駕一路駛到鹽城,抵達他們要看的最后一處河工,皇上提出疏浚下??诜桨敢呀洈的炅?,可這工程修建了連一半都沒有,也難怪皇上會這么生氣。 曹寅瞥了瞥靳輔,又想起被罷了官的明珠、余國柱等人,嘖嘖嘖,膽子可真大呀,敢和皇上對著干,可見搞河工是個肥差。 康熙舉目四望,重重的嘆了口氣:“去年一年,朕收到了不下百封彈劾靳輔的奏折,把修建十年的河工批的一文不值,朕此次南巡,便是為了巡查河工,你們也一路跟著看過來,倒也說說這河工該不該改,該怎么改?” 當年主持修建河工的靳輔并未出聲,垂首站在一旁。 這題,大阿哥會,明珠去年栽就栽在這上面了,舍不得河務的肥差,非要將其牢牢把持在自己人手中,不惜對皇阿瑪的命令陽奉陰違,最終落得個雞飛蛋打的結局。 不過皇阿瑪有意起復靳輔,再加之這一路上的見聞,靳輔主持修建的河工并非一無是處,相反還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兒臣認為,朝廷十年來修建的河工頗有成效,靳輔大人不愧是大清治河第一人,但若要徹底解決水患,還是應當疏浚下???,使黃河之水順勢東下,再無決堤之風險?!?/br> 大阿哥說完,按理此時該輪到胤祉發表意見了,但他卻是左右為難。 南巡路上他可是刷了皇阿瑪一路的好感,如今若是反對皇阿瑪當年定下的方案,豈不是功虧一簣,惹急了皇阿瑪,還如何提二jiejie的婚事。 可若是如大哥一般贊成皇阿瑪的方案,他又覺得虧心,從前在朝堂上聽皇阿瑪和大臣們之間的商討辯論,他只覺得兩種方案都各有利弊,還是可以從中找一個平衡點的,但如今到了鹽城親自一看,不得不說,靳輔的堅持是對的,皇阿瑪錯了。 鹽城幾乎全是平原,沒有山丘,海拔高度也太低,甚至很大一片面積的高度是低于海平面的,在這里建閘用處不大,若是照著皇阿瑪的方案在這里疏浚下???,很難不造成海水倒灌。 皇阿瑪想要徹底解決黃河水患,心是好的,只是不太可能實現,便是幾百年后,黃河水患也只是大大減少,并沒有就此杜絕。 皇阿瑪的方案如果在這里得到真正的實施,那將來鹽城一帶的百姓可就要遭殃了。 胤祉沒那么多悲天憫人的想法,但也沒想過要作孽。 等了一會兒都不見三阿哥出聲,靳輔和于成龍又都干過河務,這二人要避嫌,但曹寅是用不著的,果斷站出來道:“臣也認同大阿哥的看法,應當繼續疏浚下????!?/br> 胤祉此時耳畔似乎能聽到胸膛里心臟跳動的聲音,以至于自己的說話聲聽起來都變得不那么真切了。 “兒臣以為,還是應當按照靳輔大人的方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