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禧娘子(科舉) 第4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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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殷十六早就感覺出來伴君如伴虎,臥榻之側又豈容他人酣睡,武帝是個明君,也是個鐵血帝王。 江湖平息下來,天下安定,殷十六就很清楚的感受到,武帝希望他把鷹衛交出來。 他也知道,武帝不會留下所有人,那些知道武帝黑暗手段的,不聽指揮的,都是被抹殺的命。 武帝更希望鷹衛成為只聽他指揮,卻無人知曉的影衛。 就連朝廷的權貴,也容不下許多奇人異士跟他們平起平坐,若不是胡程護著,早就死了不少人。 殷十六費勁巴拉,好不容易把部下該送走的都送走,眼看著就能交權的前幾日,武帝卻突然接到了殷十六與邊陲叛將來往的密信。 印章確認無疑,是殷十六的私印。 那信的筆跡,也確實是殷十六的筆跡。 殷十六沒有任何辯駁的余地,抄家問斬,只在一夜之間。 季弘遠雖然還不太懂權勢爭斗,但他天生就對這些東西敏感。 聽陸含玉說完,他摸著下巴篤定道,“害外父的老賊肯定另有所圖!” 陸含玉點頭,“后來幾位在京城的長輩拼命查出,陳嗣圖的并非影衛,而是我殷家的祖傳酒方。我親生阿爺能在江湖立足,憑得不是功夫高超,而是一手釀酒的本事,他釀的酒可救人,可殺人,可益壽延年?!?/br> 季弘遠深吸了口氣,娘咧,這三樣只一樣就夠人惦記。 三樣加在一起……說句不孝的,殷十六不滅門,誰滅門呢? 他若有所思看著陸含玉,好一會兒不說話。 陸含玉讓他盯的心里忐忑,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先說什么。 過了會兒。 “你說……” “你若……” 兩個人同時開口,季弘遠看著陸含玉笑。 陸含玉心里發慌,沒發現他眸中的調侃,只低著頭,“你先說吧?!?/br> 季弘遠不動聲色拉住陸含玉的手搖晃,“那酒叫啥,你給我喝過嗎?” “殷氏九曲,清風曲提神,清涼曲安神,清月曲救命,此為上三曲,平華曲益壽,平樂曲延年,平安曲養身,此為中三曲,落葉曲迷神,落紛曲致幻,落年曲致命,此為下三曲?!?/br> 陸含玉認真跟季弘遠解釋,“九為極數,一曲又各有三種酒,實則殷氏九曲共有二十七種酒?!?/br> 季弘遠挑眉,“娘子沒回答我的問題??!” 陸含玉咬著唇,也不瞞了,“好東西你當然喝過,不然你以為鄉試的好酒從哪兒來的?!?/br> “只給我喝過上三曲?”季弘遠挑起陸含玉的下巴繼續追問。 陸含玉瞪他,反手將他摁在床畔,“當然不止,我殷家出的酒都是好東西?!?/br> 季弘遠干脆躺平,抱著陸含玉哼唧,“那你倒是說啊,那春宵酒是不是?” 陸含玉故意露出個惡狠狠的笑,“落紛曲又名魑魅魍魎夢莊周,魑魅可讓人飄飄欲仙,魍魎能發光,莊周則讓人失了心神,任人宰割,你猜呢?” 從季弘遠的角度看過去,小臉白嫩的娘子像一只炸毛的雞崽子,頗有些虛張聲勢,那雙眸子水潤潤的,盛滿了忐忑不安的瑩光。 這一刻,她沒了平日里美目流轉的嫵媚,只嬌弱的讓人心疼。 很好看,但季弘遠不喜歡。 他奮力翻個身當家做主,輕輕咬著陸含玉的耳尖磨牙。 “我就說我怎么會鬼迷心竅就認準了玉娘你呢!那些鬼過真是你帶來的,你說,你當初嫁我就是為了當誥命夫人是吧?” 陸含玉被他咬的特別癢,心里卻有些空落落的,整個人難受的有些煩躁。 她嘟著嘴去推季弘遠,“是是是,你是天底下最聰明的郎君,就是這樣?!?/br> 季弘遠沒說話,陸含玉偏著頭不看他,兩個人一時間安靜下來。 隨著沉默的時間越久,陸含玉心里也越難受。 強求這人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還讓他承受被報復的危險,她一直都心存愧疚。 若他不愿意,她,她也能放手。 她早做好打算放手的。 季弘遠的聲音慢條斯理傳到陸含玉耳邊,“娘子剛才想跟我說什么來著?” 陸含玉壓下心里莫名的委屈,“你若是不愿意摻和這些事,不必勉強自己,我會自請下堂?!?/br> “嗯?!奔竞脒h聲音淡淡的,“還有嗎?” 陸含玉連鼻尖都忍不住發酸,“若你愿意,我跟阿爺已經商量好會棄了商賈身,與你一同進京,進京后若你得遇心上人,我會用病逝的法子還你自由?!?/br> “還有嗎?” 陸含玉忍不住轉過頭瞪他,“難不成你還想讓我幫你續弦?” 季弘遠大大方方點頭,“我一個窮小子就算進了京也啥都不是,給人當孫子人家說不準都要嫌棄,上哪兒找個有錢又有貌的娘子去?你結下的因,當然得你來給我結果?!?/br> 陸含玉莫名氣得想要殺人,她猛地將季弘遠推開,不愿意讓他看見自己落淚。 “你若愿意幫我,如你的愿便是?!?/br> 季弘遠拉著她不放手,一再確認,“當真?” 陸含玉硬氣點頭,“當真?!?/br> 季弘遠還不肯撒手,“那咱們擊掌為誓?!?/br> 陸含玉:“……”她突然不想讓他幫忙了,怎么回事? 她咬著舌尖,垂下眸子遮住自己發紅的眼圈,急匆匆走回桌前。 “擊掌就擊……??!” 她話沒說完,剛走幾步,直接被季弘遠扛了起來。 他甚至不算太溫柔,直接將陸含玉扔到床上,自己也覆了上去。 “你……嗚嗚嗚(干什么)!”陸含玉被他扯著臉蛋說不出話來,只能瞪他,眼淚實在忍不住落了下來。 季弘遠氣笑了,“我可算是等你說完了,感情你自個兒閑著沒事瞎想這么些,我這個要被搶了飯碗的都沒哭,你哭啥?倒打一耙?大統領家的女郎就能不講理還這樣理直氣壯?” “都是跟你嗚嗚(學的)!”陸含玉被他說的不好意思。 季弘遠點頭,“說的也是,所以說你都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了,我尋思著我一直都挺講理,你怎么還貓一陣狗一陣的呢?” 陸含玉被他說的有些摸不著頭腦。 季弘遠一下下咬在她臉上。 “說對我一見鐘情的是你吧?” “說對我深情一片的是你吧?” “成親時要與我白頭偕老,喊著生的人是你吧?” 陸含玉想去捂臉,結果被摁得結結實實。 她心想,那不都是場面話,你怎么還真信了呢? 那你天天跟‘鬼’胡扯,我也沒信呀。 “嗯……”陸含玉只感覺臉上猛地一疼,悶哼出聲。 她不可置信看著季弘遠,季三郎真敢咬她? “你都要砸我飯碗,那就是殺我衣食父母,這樣的深仇大恨,我就咬你一口,已經是太愛你了,不然我非得……” 陸含玉讓他說得臉頰止不住發燙,“你非得如何?” 季弘遠恨恨地開始善解人衣,“罵你我舍不得,我還舍不得打你?今日我就給你立立家法!” 陸含玉:“……”從跟季弘遠坦白開始的沉重和忐忑,莫名就消了大半。 剩下的,在船艙里讓人羞憤欲死的挨打聲中,也都顧不上了,臊都要臊死個人,哪兒還有功夫難過。 風停雨歇之后,季弘遠跟洞房時候一樣,就是不讓她穿衣裳。 說話就說話吧,時不時還要家法一下,那清脆的家法讓人怎么都沒辦法集中注意力。 “我季三郎是很多臭毛病,但對你我沒說過瞎話,七夕那日我說的話一輩子都算,你別想甩開我,不然休要怪我……” 陸含玉心下妥帖,還泛著春色的眸子卻警惕起來,“你又要怎樣?” 季弘遠學著她先前的模樣,惡狠狠地壞笑,“休怪我軟飯硬吃!” 陸含玉:“……”太出息了,出息的她想笑。 她也確實沒忍住,笑了出來,兩個人又笑作一團。 鬧了些時候,眼看著時候差不多,兩個人洗漱過,繼續在船艙窗戶前膩歪。 季弘遠還執著呢,“七夕的時候你沒答我,現在總能回答了吧?” 他捧著陸含玉的臉,“你愛不愛我?” 陸含玉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心里的花已然盛放,那些水·乳·交融的歡愉時刻瞞不了人。 “我……”陸含玉在沖動開口的瞬間,又頓住了。 過去她從不是這樣扭捏猶豫的人,可對上季弘遠這份毫無保留的感情,她不知怎么就多了許多擔憂。 她還要報仇,不知道多久才能完成這件事,在此之前也許她都沒辦法給季弘遠生兒育女。 她見季弘遠目光不善,趕忙點頭,“我與三郎心意是一樣的,只是你也知道,還有許多人的仇恨都系于我一身,我怕將來無法周全,對不起季家,不然……給你納一房美妾如何?” 季弘遠“啪”的一巴掌又行了次家法,白眼快翻到天上去了,“我跟外父外姑說的話你忘了?誰要勸我納妾,我大耳巴子不舍得打你,家法管夠!” 陸含玉捂著屁股:“……” 季弘遠就不信,互相喜歡的兩個人,會愿意中間還有別人,他以前咋不知道他娘子比他還能吹牛皮? 他有心治治陸含玉這毛病,站直了身子就要呲噠她。 但還沒說話,看到窗外情形,季弘遠突然頓住了。 陸含玉立刻發現,“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