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之高嫁 第39節
結果很快整個車間的已婚大姐都知道了。 現在,這事兒都快成一個固定的笑話了,時不時就被提起,一開始趙林芳不知道怎么回事兒,后來知道了,也揶揄了好幾次。 而且她也有點不太喜歡披肩發,更習慣高高梳起來。 許俊生倒也沒再堅持,倒是小聲提議,“雨珍,要不,今兒晚上,還是你咬我吧,我不怕疼,也不嫌丟人!” 林雨珍呼了他一巴掌,嫌棄的說,“怎么總想這事兒,快起來吧!” 兩人來到正房的時候,田香蘭和許廣漢也都下班了,田香蘭瞅了瞅小兒子,說,“出去跑這一趟倒是瘦了,這大冷的天,出去多遭罪??!” 許俊生不在乎的說,“嗨,都習慣了,我哥給我的牛皮軍靴可真好,暖和著呢,踩在雪窩里都沒感覺!” 許老爺子說,“好像我屋里還有一雙沒穿過的,回頭找出來也給你!” 其實在北京,沒太大必要穿那樣的靴子了,不過許俊生還是高興的說,“爺爺,那可太好了,那我就能換著穿了?!?/br> 因為許俊生答應了,賺了錢會給許俊紅買禮物,許俊紅這會兒很關心的問,“二哥,你這趟做買賣,賺到錢了嗎?” 許俊生說,“那是必須的呀,明兒等二哥把貨從火車站拉回來,再往供銷社這么一送,保準能賺個千兒八百的!” 許俊紅瞪大眼珠,“真的呀,這么多???二哥,那你得給我買個手表,我要雙菱牌最新款,兩百多塊的那種!” 他們班劉莎莎就有一塊,說是她哥哥送的,到處顯擺。 要是以往,許俊生肯定就一口答應了。 現在一聽兩百多,卻皺了皺眉,“你還是個學生,怎么還用那么貴的東西???買個普通的戴上不就得了?” 現在許俊生已經初步嘗到一點節省用錢的樂趣了,讓他一下子拿出兩百多,那不就相當于丟了三次錢嗎? 這種傻事兒,他才不干呢。 許俊紅撇了撇嘴,不高興的說,“二哥,你答應的事兒又變卦了,你不守信用,你還是個小氣鬼!” 要在以前,許俊生肯定的跟她吵起來。 現在,他一點也不生氣,臉上還點著笑呢,充耳不聞的,繼續大口大口的吃著飯。 第二天,許俊生和張歷城一起去了一趟火車站,因為貨物實在太多,雇了好幾輛三路輪車。 因為琴架胡同那邊地方實在太小,全給拉到金山胡同東廂房里放著了。 到了年底,各個供銷社都缺貨,光指著上頭給的配額指定不行,都四處找門路進貨,許俊生和張歷城從東北拉來的干香菇很受歡迎,即便價格有點貴,一斤五毛錢,銷路還是挺好,沒幾天就銷完了。 收來的藥材那就更簡單了,許俊生找上了同仁堂的采購員,人家一看藥品質量挺好,黃芪和黨參直接給出了四毛錢一斤的價格。 靈芝收上來的不多,許俊生沒賣,打算留給自己人吃了。 蘑菇是兩毛錢一斤收上來的,黃芪和黨參都是一毛錢,總體來說賺頭算是挺大的。 許俊生那一千多塊,一下子變成了三千多。 以前,他想過無數次,等賺到了一筆錢,一定要第一時間去買一臺錄放機,但現在,他卻罕見的猶豫了。 三洋牌收錄機,最便宜的也將近四百塊錢了,他看上的那個,要五百多了。 周日,許俊生吃過早飯,提著千里迢迢從東北帶來的人參,去拜訪了高吉潤教授。 高教授顯然沒想到,這年輕人竟然真的搞到了這樣一棵人參,而且還是帶著土的,看著還挺精神的人參。 他用放大鏡看了半天,問,“這真的不是野山參?” 許俊生聽了樂了,“高教授,我也覺得,其實這就是一棵野山參,您想啊,這園參的老祖宗,指定是野山參,現在園參種子扔到山林里,長成了這個,不就是野山參的玄孫子嗎,這不都一回事兒,都是一家人!” 高教授被他這種說法逗樂了,說,“要想搞明白這個事兒,必須好好分析才行,你這棵人參,能不能讓我拿到實驗室化驗?” 許俊生說,“教授,您是要完全肢解了它嗎?” 高教授笑了,“沒那么嚴重,就是可能會截取一兩個根,也會做幾個切片,品相肯定會破壞了,你不舍的? 許俊生的確有點不舍,不過,舍不得孩子套不了狼,不搞清楚這批人參到底算不算野山參,就沒法談下一個生意。 這個生意他在路上想了很久,方方面面都周全到了,要是能談成,那他可真是要大大的發一筆了。 第30章 婚后 許俊生這一趟賺的錢的確不少,可所有收回來的錢,都鎖在了書房的抽屜里,林雨珍等了五六天,也沒等到他管她拿錢。 這天兩人都休班,林雨珍早早起來了,許俊生還賴在床上不肯起來,像個大爺似的提要求,“雨珍,我渴了!” 林雨珍給他倒了杯水,他一口氣給喝了。 又笑著說,“雨珍,我餓了,這會兒突然想吃菜rou餛飩了,你跟王媽說一聲,讓她趕緊做,記得里面放點蝦皮!” 林雨珍沒去廚房,而是嫌棄的看了他一眼,說,“這都九點多了,你這早飯要吃餛飩,王媽現包也來不及啊,估摸著還有剩粥,煮雞蛋應該也有,你就湊合吃點吧,別那么多事兒了?!?/br> 許俊生委屈的說,“你知道為了省錢,我回來的火車上都沒舍得買一頓熱飯,都是冷饅頭就開水,回到家想吃點喜歡的還不成???” 其實林雨珍也覺得挺奇怪,許俊生這人,一向花錢散漫的很,向來是有一塊恨不得花十塊的主兒,但出去這一趟,好像變化不小。 不但拒絕了許俊紅的要求,而且就連他自己,之前心心念念要買的錄收機也不提了,這是受到表哥張歷城的影響了? 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也并不是一件好事兒。 林雨珍說,“那么想吃餛飩啊,可這會兒王媽現做,又是剁餡又是和面的,十點多能吃上就不錯了,那你還不餓壞了,我去給你煮碗面?” 許俊生高興的說,“你給我煮?” 林雨珍上前擰了一下他的耳朵,說,“對啊,我給你煮,你快點啊,要是我煮好面,你還沒起來,你就甭想吃了!” 許俊生吃痛,立馬嚷嚷道,“干嘛呢,你這是要虐待親夫啊,昨晚那狠勁兒,把我脖子和耳朵都咬破了!” 林雨珍倒是沒想到,正要上前認真查看,許俊生趁她不注意,使勁兒擰了一把她的臉,說,“逗你玩兒呢,當真了?” “你個騙子!“ 林雨珍到了廚房,王媽正在整理家里的干貨,問,“俊生起來了,他要吃點啥?” “要吃面,我給他煮就行了?!?/br> 許俊生呼哧呼哧吃完一大碗面,說,“雨珍,咱出去逛逛?” 林雨珍問他,“去哪兒逛,要不去王府井看看,我聽說那邊的專柜,也有賣錄收機的了?!?/br> 許俊生其實還是挺想買的,但他現在有點心疼錢,猶豫著說,“雨珍,你說,錄收機一臺就好幾百,是不是太貴了?” 林雨珍像不認識他了一樣,盯著他看,數十秒才問,“俊生,你這次去東北,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兒了,不會是丟錢了吧?” 而且可能數目還不小。 這是她琢磨了好幾天之后得出的結論。 當然了,這里面一定也有張歷城的原因,她那表哥人品不錯,就是金錢觀太讓人無語,算是個不折不扣的吝嗇鬼。 許俊生這半個月跟他同吃同住,受點影響倒也正常。 許俊生這些天,一直都盡量不去想丟錢的事兒了,覺得忒丟人。 那天坐在小飯店吃餃子的時候,但凡他有一點警惕心,小偷就不能得手,就跟他套近乎的那小伙兒,又黑又瘦的,要是打起來,壓根兒不是他的對手。 那龜孫子,下回再讓他見著了非得胖揍一頓不可。 他不愿意想這事兒了,但事與愿違,偏偏很多時候都忍不住想。 他花錢向來大方,借錢向來也挺大方,只要同學或朋友開口了,只要他兜里還有錢,保準會借,但花錢最起碼他還得了東西,或者落了一個高興,借錢則是幫助別人,不管咋說人家也會記著一個人情,可這錢丟了算怎么回事兒??? 扔水里都能聽到一個響呢? 而且偷他錢的人,會念他的好嗎,恐怕還罵他是冤大頭,是傻子呢! 每回他都是越想越生氣,心里堵的不行。 他嘆了口氣,笑著說,“雨珍,我發現你可太聰明了,什么事兒都瞞不住你,沒錯,我是丟錢了,還就在黑沙鎮丟的,你說寸不寸?” 林雨珍問,“丟了多少???” “七十多塊呢,都頂我一個半月的工資了?!?/br> 七十多塊的確不算少,不過,比林雨珍想象的數目還是要小,她笑著說,“出門在外,什么人都有,在所難免的,吃了一次虧,下次注意就行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兒,你別太在意了!” 許俊生沒想到,林雨珍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以前在農場的時候,她可不是這樣的,雖然她不干涉他花錢,但她自個兒,那真是恨不得一分錢掰兩半花,現在他們結婚了,所有的錢都屬于他們兩個人的了,丟了那么多,她竟然不心疼,反而還安慰他? 這可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你真的不難受,不生氣?” 林雨珍笑了,“我生什么氣啊,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周圍人,我認識的有一個算一個,誰也沒有你有本事兒,這一趟就賺了三千多,要是按工資算,那就是好幾年的工資了!” 她這么一說,許俊生也反應過來了,的確沒錯,他掙到了別人掙不到的錢,這就是能耐。 實在沒必要老糾結那丟掉的七十多塊,就恣當給那孫子買棺材隨份子了。 許俊生想通了這個疙瘩,心里就好受多了,立馬說,“雨珍,走,咱們帶上錢,去王府井買錄收機!” 這東西他都惦記了好幾年了。 兩人到了王府井,直奔進口柜臺,還真別說,許俊生喜歡的那一款有現貨,二話不說,立馬就讓售貨員開單子了。 “您二位來的可真巧,這是最后一臺了,要是來晚了,估計就買不上了,下批貨就得等年后了!” 買了心儀的錄收機,許俊生又拉著林雨珍拉到成衣柜臺,沒跟她商量,直接指了指一件米白色的呢子外套,讓售貨員開票。 最近挺流行這種淺色的呢子外套,趙林芳就有一件,大冬天為了漂亮也不怕冷,前兩天還穿了呢。 其實這種衣服也是可以自己買料子,讓裁縫店幫著做的。 算下來比商場的價格肯定要便宜。 但向來精打細算的林雨珍沒攔著他,而是說,“俊生,我覺得,要不,咱們都買灰色的吧,我剛才看到了,灰色的有男款!” 許俊生一聽,翹著嘴角說,“好啊,留著過年穿,咱倆還穿一樣的,讓別人見了羨慕死!” 錄收機和衣服都買好,時間還早,兩人閑逛了一會兒,路過手表柜臺的時候,許俊生到底還是停下了。 他高中的時候就想要錄收機,結果問了一圈誰也沒給買,許俊紅和他當年一樣,也是爸媽爺爺還有大哥都不給她買。 他這個二哥既然答應了,就給她買一個吧,不過,兩百多的是不可能的,他和林雨珍呢都還沒戴這么貴的手表呢。 許俊生給挑了一塊六十多的雙菱牌女表,幾乎是這個牌子最便宜的了。 許俊紅還是個一分錢不掙的學生,有這么個表,都算是挺體面了,多少上班的成年人都沒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