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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份煩躁在燥熱的天氣下,被不斷放大,她急得抓頭發:“也不知道娘為什么不許我進京,依我和劉哲的交情,說什么也能打探出來點消息?!?/br> 秦三爺道:“那你想讓我幫你做什么?” 安樂放過她的頭發,誠懇道:“此事事關重大,我也不想連累你。我想請你幫我做幾件事?!?/br> “你說?!?/br> 安樂:“第一,幫我回去看看,幾家店鋪可受到影響,若是有人趁機欺辱我店里人,三爺便讓他們關門閉客,等我回去再說;第二,勞三爺幫我送封信去順天府,看能不能從劉哲那里打聽到什么?!?/br> 其實若是可以,她還想進宮一趟,去和皇帝套套交情,看能不能救人。 只是這事沒辦法托秦三爺去辦,她只能忍下,見機行事。 秦三爺聽完,想也不想就應下:“說起來我每月什么事都不做,在家躺著就能拿你的分紅,幫你做這些事也是應該的。你且莫急,我先進京去看看,我jiejie乃是宮中妃嬪,到時候我請家姐幫忙打聽,一定會有消息的?!?/br> 因為事不宜遲,等安樂寫完信,秦三爺就拿著信匆匆離去。 安樂和許裴昭站在門口目送秦三爺策馬離去,她靠著他滿腹擔憂:“也不知道盧成怎惹上這些禍事?!?/br> 他什么都沒說,只是揉了揉她肩膀,用行動告訴她,他一直在她身邊。 但誰都不知道,從宅子的側門,有一匹快馬離去。 第216章 年輕公公踩著小碎步,急急忙忙地從殿外進來。 他將手中密函舉過頭頂,呈到皇帝面前:“啟稟圣上,恭親王妃差人送了密函來?!?/br> 一直守在尚書房里伺候的公公走過去拿過密函,送信那個年輕公公慢慢退出去。 皇帝從奏折中抬起頭,接過信粗略地看過去。 “底下人究竟怎么在做事,怎鬧得安氏店鋪出了岔子,要安了回京?” 一把將信拍到桌上,他沉聲道:“去,將大理寺卿盧柘傳進來,朕要好生問問,他究竟是如何在替朕辦差事?!?/br> 半個時辰后。 盧柘扶著官帽從殿外匆匆趕來,白著臉跪倒在地。 皇帝看了他一眼,冷聲道:“你且同朕說說,大理寺最近都干了些什么好事?!?/br> 一滴冷汗從盧柘額角劃過,他戰戰兢兢地匯報:“昨日大理寺接到秘密報案,抓捕到了謀逆余孽,正在天牢審問,一有結果臣便會整理案卷上交?!?/br> 謀逆余孽四個字讓皇帝眉心青筋暴起,鋒利的視線緊緊盯著盧柘,他道:“在哪抓到的?” “在……在城內安氏自助烤rou店抓到的?!?/br> “啪!” 皇帝氣得抄起桌上的奏章砸到盧柘頭上,兇狠的目光似要吃人。 千防萬防,他把皇嫂一家送至郊外別院去,以為這樣就能安心辦恭親王謀逆的大案。 卻沒想到,一向做事穩妥的大理寺居然給他捅婁子。 “你們大理寺可是帶著人大張旗鼓地從安氏自助烤rou店抓走的人?” “額……” 盧柘也沒想到皇帝居然知道這家店,他心里直打鼓,卻也是認真點頭。 大理寺辦案代表的是律令,做事自然不會遮遮掩掩。 若是躲躲藏藏,反倒叫外人以為大理寺辦案徇私枉法,倒是叫下面的人胡思亂想。 他說耿直的點頭了,皇帝氣得半死。 “盧柘啊盧柘,你真是叫朕想讓你挨板子?!?/br> 他捂住額頭,語速極快:“你可知那安氏自助烤rou店,在京中開店不到一年所上交的稅款已經抵得過京中近兩年的稅款?” “你又可知,那安氏自助烤rou店,本就是效忠于朕,是朕的錢袋子?” 越說越氣,皇帝恨不得站起來踹翻下面的人:“你到好,帶著大理寺的人直接去店里抓了人家管事,你說說朕的錢袋子該怎么著?” 難怪安樂急急忙忙地要回來,店里出了這么大的事,她能安心在別院避暑嗎? “???” 牢里那人是圣上的人? 盧柘臉色白得近乎透明,他顫抖著嘴說:“可是……臣得到可靠的消息,那安氏自助烤rou店的管事盧成,原名程陸,是逆犯程薛之子,當年程薛一家被判斬刑,是程薛手下的人把他換走,才留了這余孽一命。那安氏自助烤rou店既屬于圣上,那更不能留此人在店里做事?!?/br> 這榆木腦袋! 皇帝被氣得心梗,當年恭親王極其相關官員有無謀逆,別人不知曉他難道不清楚嗎? 若那些人真要謀逆,光是程薛一人,便能率領他手下將士屠了京城,又何須等到禁衛軍前去抓人? 當年先皇因忌憚恭親王名聲日益高漲,怕百官上奏逼他退位。 于是他暗中安排,造了恭親王極支持恭親王的官員謀逆之證,將所有會阻擋他繼續坐在皇位上的人,通通送到了地府。 這件事一直是皇帝的心病,當時他為了自保,怕被恭親王連累,幾番掙扎終沒敢去向先皇求情,眼睜睜看著恭親王和那些大臣赴死。 他記得那段時間,那些忠臣的血染紅了菜市的石板路,雨下了三天三夜也沒能將那些路面沖刷干凈。 從思緒中回過神,皇帝鐵青著臉說:“朕命你速速回大理寺去,將那余孽關押進死牢里,非持朕的口諭,任何人不得大刑逼供,任何人也不得探望,若他出了任何差池,朕唯你是問?!?/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