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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睹這場好戲的陳末跟著許裴昭離去,等出了飯堂大門,他才對許裴昭豎起大拇指:“妙啊,經此一遭,恐怕年齊晟不敢再來找你的茬?!?/br> 許裴昭走在前頭,冷哼道:“我沒功夫和這些被慣壞了的學子糾纏,快要到縣試的時間,這次考試我會下場?!?/br> 陳末早已經過了府試,他只需要等候院試開考便是。 他拍拍許裴昭的肩膀,淡淡道:“我等你一起去參加府試?!?/br> * 第二天,安樂到店里準備好開業的菜之后,和盧成交代了幾句,便來到秦府,準備培訓她未來的大廚們。 其實培訓自助烤rou店的廚子的難度并沒有那么難,最重要的是練好刀工便是。 她來到院落時,買回來的那批人已經站在院子里,等候她到來。 他們每個人面前都放著刀具和案板,陽光灑在刀具上,反射出微光。 安樂拿起案板上的菜刀,她掃了一圈在場的人,每一個人臉上都寫著嚴肅。 她十分滿意他們現在的態度,把刀扎在菜板上,沉聲道:“寫下來的這段時間,你們需要跟我練刀工,做好了你們將奔赴各地,成為一地酒樓主廚,銀子、聲譽樣樣都有;但若是做不好,我的手下不養無用之人,我便只有把你們送回牙行去。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 異口同聲的嘶吼,如雷鳴陣響。 “很好,接下來我給你們做示范,你們照著的我樣子學?!?/br> 她拿起根蘿卜放到案板上,執刀道:“切菜時,兩腳自然分開站穩,我們的上半身要向著前面微微傾斜?!?/br> 邊示范,她邊用手比劃自己的上半身,給他們看效果。 又提示道:“雖然是上半身傾斜,但也不可以彎曲腰板?!?/br> 隨著她話落,其他人忙照著她的話做。 對于他們的積極,安樂見狀更滿意。 她拿起菜刀,刀刃垂直壓著蘿卜:“切菜的時候,刀要像這樣筆直的切下去,切不可彎曲;起刀的高度也不能超過左手中指的高度?!?/br> “哆哆哆……” 菜刀飛快在切,不一會一堆薄厚均勻的蘿卜片出現在了刀過之后。 將其中一片蘿卜拿起,安樂將其對上天空,透明的蘿卜片完全沒有阻擋陽光透過。 她道:“你們先練習切蘿卜,什么時候把蘿卜切得和我一樣,什么時候進行下一個練習?!?/br> “是!” 所有人拿起菜刀,嚴以待陣按著蘿卜,慢慢切下去。 毫無章法的切菜聲稀稀落落在院子里響起,安樂也不打斷他們,任他們初體驗切菜。 她負手在他們之間來回巡視,順便觀察每個人切得如何。 有人緊張兮兮地切下去,那蘿卜片比塊還厚;有人一切蘿卜滾了出去,他有慌忙地撿回來;也有人比較順利,切出來的蘿卜片雖不達標,但也勝過好多人。 直到她來到黑三身邊,就見他熟練地按著蘿卜,切出片片薄如蟬翼的蘿卜湯。 “忘了問,你怎么去牙行賣了死契?” 黑三頭也不抬專心切蘿卜片:“我娘病了,鎮上的大夫治不好,我便帶著我娘來了漳州城。只可惜漳州城看病太貴,我沒那么多錢,只好去牙行賣了死契,把錢留給我娘治病?!?/br> 原來是這樣。 拍拍他的肩膀,安樂說:“好好跟著我干,只要你沒二心,往后不會再陷入這種困境?!?/br> “嗯!” 黑三重重點點頭,眼眶里氤氳起熱意。 誰能想到,在他走投無路的時候,是曾經那個差點被他同伴欺負的人,向他伸出援手。 第146章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烤rou店的生意也逐漸穩定。 這天安樂正準備去秦府,在心里盤算學徒們的進度。 經過沒日沒夜的練習,他們已經從切蔬菜過渡到切rou的地步,相信假以時日,這批人就可以出師了。 只是剛從烤rou店出來,安樂看到許裴昭站在不遠的地方,一身風塵仆仆。 她幾乎是雀躍般撲過去,站到離他半步外,滿臉欣喜:“你怎么回來了?” 許裴昭沉沉地看著她,牽住她的手往回走:“有些事需要回家一趟?!?/br> “什么事???” 牽著她的手頓了頓,許裴昭如常道:“回去再說吧?!?/br> 不知怎的,安樂心上的竊喜散去,變成了nongnong的不安。 什么事讓他心情這般凝重,不能同她說? 回到家里,許裴昭帶著安樂徑直去往許母的房間,當著她們倆的面,鄭重地說:“縣試的時間已經確定,這一次我的打算去參考?!?/br> 乍耳聽見“縣試”二字,安樂還沒反應過來是什么意思,等見許母臉上泛起欣喜之意,她才恍然大悟,許裴昭準備向科舉之路發起挑戰。 明明是好事,為什么回來路上他不高興? 當著許母的面,安樂沒問,怕其中有什么隱情,在這個時候逼問許裴昭,會說出些讓許母擔憂的話。 等和許母說完話,他們回到房間里,安樂立刻關上房門,拉著他到桌邊坐下,小聲問:“你真只是要去縣試?” 許裴昭反手握住她手,點點頭。 對此安樂更疑惑,她對上他的眼睛,企圖在里面找到一絲隱瞞的痕跡。 但他黑漆漆的眼眸寫滿了誠懇,沒有半句假話的意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