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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三爺等候安樂給他一個解決方案,若是她拿不出來,那這樁買賣也沒有合作下去的必要。 他是商人,不是善人,可不會讓自己的錢平白打水漂。 然而安樂早已經料到他會這樣說,她立刻針對他這個問題進行講述:“首先,店內售出的菜肴均出自我手,端出廚房前,我會把每一道菜都提前調好味道,客人只需要將菜肴烤熟即可?!?/br> 聽她這般說,秦三爺點點頭,若真是像這樣執行,那也不是不行。 只是他還是擔憂,做菜并不是味道調制好便算完,火候也是其中重要的要素。 把一份調到極佳的菜肴給一個從未碰過廚具的人,這份菜肴并不一定會變成美味。 沒來得及問,就聽安樂又說:“然后,我還需要招聘一批人手,由我親自教他們如何掌握店里售賣菜肴的火候?!?/br> 燒烤的火候不必做菜,只要稍微經過培訓,隨便誰都能烤出好吃的東西。 若自己動手烤燒烤都那么難,上輩子那么多自助燒烤店,哪里還有那么多門店,早就一一閉門謝客,沉默在歷史的洪河。 關于燒烤最重要的兩個問題都得到了解決,剩下的都只是些小問題。 二人又敲定了選址等一些重要的問題,秦三爺伸了個懶腰,把葡萄往她手邊遞,打趣道:“看來這回我還真是有幸識得夜明珠,撿到寶了?!?/br> 安樂忙擺擺手:“不至于不至于,我還擔不起這個夸獎?!?/br> 不過是前人實踐過的商業路,拾人牙慧的她可受不起如此重的贊揚。 “不過我有一事甚是好奇,老板娘可能同我說道說道?” “您說?!?/br> 安樂傾身做出聆聽的模樣。 秦三爺把玩著手里的葡萄,悄聲問:“世人若有一絕佳手藝,恨不得掩藏起來,當做傳家寶傳下去。老板娘怎舍得招一批人來,把看家本領傳授出去?” “噗?!?/br> 聽完他的話,安樂沒忍住笑出聲。 廚藝一道,其路寬廣。 無數人前仆后繼,才有了上輩子的十大菜系繁榮昌盛。 一個人在一條道路上前行,總是寂寞而又沒有可以商討的人。 沒有對手,又如何能夠鉆進進步? 比起手藝廣傳,她更愿意培養出對手,和她一起鉆研,研究出更厲害的菜譜,驚艷世人。 但這些話她不打算告訴秦三爺,說出來他也不懂。 她不卑不亢地回答道:“我若是能教出幾個徒弟,并把廚藝一道發揚光大,那我此舉,便對得起天地、無愧于我的良知?!?/br> 對上他疑惑的視線,安樂笑著說:“我雖靠著這門手藝吃飯,但是我更希望這世上人人都能不費吹灰之力,享受美食的奧妙?!?/br> 人人都吃得飽飯,人人都吃得上飯。 在那樣的世界,她何愁飯店不能做大做強? 秦三爺詫異看她,而后莞爾一笑:“可惜老板娘生做了女兒身,若是身為男兒,必將是為國為民的好官?!?/br> “三爺此言差矣?!?/br> 安樂對他搖搖手指,毫不見惋惜:“不管是男是女,只要能做實事,便是好,何必在意性別之分?” 見她是真的不在意,秦三爺道:“老板娘高見,是我想岔了?!?/br> 送走安樂之后,秦三爺的臉色立刻冷下來。 他轉頭吩咐道:“去查,究竟是誰給門房的命令,竟然把人帶到荒院?!?/br> 保鏢暗含擔憂,但什么都沒說,恭敬作揖領命:“是?!?/br> * 出了秦府,安樂又慌不迭地趕去安家,看看安老爹和安喜安頓得如何。 剛跨進門,就看見安喜站在院里和安老爹爭吵。 “我不想去書院上學,上學有什么用?我又不能考狀元,糟蹋家里的銀子?!?/br> 安老爹被她氣得直喘氣,臉色鐵青,口風生硬:“我帶你出來,就是為了讓你進書院,多學點東西,將來嫁人也能更有底氣?!?/br> 誰知安喜聽到這話,更惱了:“嫁人嫁人,我才九歲,您就天天想著這事,我在家里礙著您什么事兒!” 父女倆爭得臉紅脖子粗,安樂忙進去拉住安喜問她:“怎么回事?怎么在跟爹吵吵?” 看到安樂,安喜的眼淚嘩啦啦地往下落,她撲街安樂懷里,抱著她不愿說話。 安老爹沒想到會被安樂撞見,他心中升起愧疚,轉身進屋去。 曾經家貧,沒條件送安樂去書院。如今家里條件慢慢變好,他卻張羅著要送安喜去。 厚此薄彼的做法,安老爹心中愧意nongnong。 他實在無顏面對她,怕她露出失望的目光。 目送安老爹進屋,安樂摟著安喜回她的房間,柔聲問她:“怎么和爹吵那么厲害?同jiejie說說好不好?” 安喜一邊落淚,一邊把安老爹在城中找尋女子學堂的事告訴她。 “姐,我不想去書院,我想跟著你學本事,將來有一技之長,總餓不死自己?!?/br> 去書院有什么好?除了跟一群女孩一起,成天搖頭晃腦,不如做點實事,能幫襯家里。 摸摸她的頭,安樂倒是很理解安老爹的想法。 多讀些書總歸是好的,能開拓眼界。 以前家里沒條件,兩個孩子都上不起學。 現在家里條件好了,能將安喜送書院去學習些富貴人家才能學的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