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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到賣早餐的鋪子,詢問攤主:“包子怎么賣?” 攤主熱情招呼:“兩文錢一個,姑娘要來一個嗎?” 摸出兩文錢遞過去:“來一個?!?/br> “好叻!” 攤主立刻打開蒸籠,從里面拿出個熱騰騰的包子給安樂。 來了這個世界這么久,這還是安樂第一次在外面買吃食,心中升起抹異樣的感覺。 手中包子皮有些燙手,但是入手安樂便皺緊眉頭。 哪怕還是熱乎的,這包子的皮略干略硬,作為一個包子,根本不合格。 期待的心情少了一半,她把包子從中間撕開,露出里面的內陷。 慘白的rou餡看起來就令人沒有食欲,放到鼻底下輕嗅,豬rou腥味完全沒有處理干凈,令人忍不住作嘔。 強忍著喉嚨里那股翻涌的惡心感,抱著不浪費食物的念頭,安樂白著臉把這個rou包子吃下去。 她在心里面暗罵自己作死,沒事瞎嘗試。 寧禾鎮沒有美食還不能給她長教訓嗎?非要在外面栽跟頭。 提著菜籃子匆匆找去市場,她到時,菜市場已經人聲鼎沸。 不少人和她一樣,提著菜籃子在市場內穿梭,慢慢的人間煙火之氣。 安樂沒入人群里,加入他們的隊伍,瀏覽街道兩邊的菜,盤算著要買什么回去。 難得她今天要去找許裴昭,可得給他做些好吃的送過去。 整條街轉下來,不得不說大城市就是大城市。 在寧禾鎮,一斤五花rou才十七文錢,而這里一斤居然要二十二文,足足貴了五文錢! 五文錢能做什么?五文錢能在寧禾鎮買兩石大米! 邊為這里的物價瞠目結舌,安樂邊割了些五花rou。 逛了一圈買好菜,天光也見透亮,她匆匆趕回去,做吃食。 把姜和蔥切碎,放到飯碗里,倒入大半碗涼水泡著。 再拿過偏瘦的五花rou拿出,清洗干凈后,豎著放到砧板上,橫著切下去,卻又保持rou不斷裂。 將rou旋轉,在剛剛且過的刀痕上,重復斜切的方法,切出不斷裂的十字花紋。 全部切好后,再把rou翻轉過來,重復十字花刀切法。 粉紅色的豬rou立刻在案板上變成一塊雙面十字花球。 慢慢把豬rou花球卷起來,閃著銀光的刀割下去,剎那間,稀碎rou里落下去,落了滿砧板的粉色花瓣條。 “哆哆哆——” 刀與案板相撞,撞出激烈的打擊樂,屋內許母被聲音吸引,來到廚房。 她來時,砧板上的粉色花瓣條已經消失不見,變成了一團粉粉rou泥攤在那里。 就見安樂把rou泥全放到大碗里,一邊攪動,一邊分次往rou餡里倒入蔥姜水。 微微金黃的蔥姜水在接觸到rou泥時,將面上rou泥稀釋成水沫,卻隨著她攪拌慢慢融于rou里,消失不見。 碗中rou餡徹底成了勁道的rou糊,安樂往rou餡里放入少許生粉、適量的醬油、小半勺鹽、蔥末以及姜末。 再次順著一個方向攪拌,粉嫩的rou餡被染上醬色,哪怕是生rou餡,看起來也極其誘人。 把已經弄好的rou餡放到旁邊,安樂取過事先發酵好的面,扣到砧板上,再次揉搓成光滑的面團。 揉好的面團被她搓成條和搟面杖差不多粗細的面條,往上面灑些生粉,切成三指寬的面墩墩。 “要蒸饅頭嗎?” 許母挽起袖子就要過來幫忙,卻見安樂搖搖頭。 安樂拿過一個面墩墩,用手掌按壓平,拿著搟面杖把平扁的面餅搟成邊緣薄中間厚的面皮。 而后她端過rou餡,舀了兩大勺放到面皮上,捏著面皮邊緣,速度飛快捏褶子。 半個巴掌大小的包子在她手中誕生,許母驚奇道:“這是……包子?” 許母沒見過生包子長什么樣子,只覺得這小團子很像包子。 安樂眼中閃過訝異,許母知道包子? 要知道,寧禾鎮從未出現過包子,她也沒做過,許母是如何得知這是包子? 許母不知道自己一句話便惹來安樂的猜想,她了有興趣地湊過來,圍觀安樂包包子。 眨眼間一個小巧的包子便在安樂對手中誕生,沒多久砧板上便擺了一排。 包好的包子沒人動它,繼續在發酵著。 半刻鐘后,先前的小團子脹大了兩倍之多,安樂這才把這些白白的團子放進蒸籠里,上鍋蒸熟。 白色的蒸汽不斷在籠子頂上冒,屬于面皮獨有的芳香,隨著蒸汽溢滿整個廚房。 濕潤的面香味好聞極了,和許母以往聞過的氣味都不一樣。 她深一口,看著蒸籠問:“這么多包子,我們吃得完嗎?” 安樂往灶堂里加把柴火,從灶堂后面探出頭來回答道:“我昨天向秦三爺打聽了淮安書院的位置,今天打算去看看阿昭?!?/br> 她這才想起還沒來得及告訴許母這件事,她忙說:“三爺說去淮安書院只要半天,距離不遠?!?/br> 許母也沒想到淮安書院離得這么近,她看安樂滿臉忐忑,好像是背著她做了什么錯事。 笑了笑,她說:“那你路上要小心,若是時間太晚,今天就別回來了,明日再回便不用匆忙趕路?!?/br> “好?!?/br> 吃過飯,安樂留下些包子給許母還有安老爹,把剩下的包子都打包帶走,去秦府找秦三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