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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僵木住了,沒有立馬離開。 “快……”他還說。 我突然調下淚來,感覺很孤獨、很孤獨,就好像千年萬年都是獨自一人——獨自一人面對黑暗,好不容易遇到了能跟自己同行的人,那人卻快要死了。 阿華從自己外套的口袋里取出了防風打火機。 我意識到他要做什么了,不由地增大了眼睛:“不!” 山上的風很大,獵獵作響,一下子就讓細微的火苗變成燎天的烈火。 火光吞噬了我的朋友,染紅了我的眼淚。 這就是孢子。 孢子將我身邊的朋友逐一轉變,貌似全人類都被轉換了,唯獨漏下了我,我不知道這是祝福還是詛咒,我只知道,我很孤獨,非常、非常孤獨。 第20章 喪尸男友篇 如果你的男友變成了喪尸,怎么辦? 1.立馬殺了他或者立馬接納他 2.保護他不被人類發現 3.定時喂rou * 有一天我上網,打算隨便看點災難片,接過災難片沒有搜到,而且練“末世”這個詞匯都打不出來了,那一刻我慌了。 越是禁止的東西越有問題,不一定不禁止就是好事,而是一但禁止就說明有壞事發生或者至少發生的苗頭已經在了,而且呈現令人擔憂的趨勢。 該不會世界又……末日了吧? 為什么說是又? 最近我連夜做夢夢見世界末日,各式各樣的末日。 我將這件事跟我那不靠譜的表哥說了,表哥說肯定是我平日里看災難片看多了,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看災難片確實是我的愛好,但是優秀的災難片屈指可數,而且大多都有些年頭,基本上我都已經反復刷過好幾次了,這兩年里都沒有再看過什么災難片,如果搞笑風格的《僵尸肖恩》和《僵尸之地》也不算的。 那頭表哥:“那是……小說?” 一提小說,我想到了什么,上某綠色app一看一查,發現所有的末世小說也失蹤了……準確來說,是被鎖了,鮮紅鮮紅的鎖掛滿了相關的文章。我更加恐慌了。 “沒事吧?”那邊的表哥有些擔憂,“你還是別想著當什么小說家了,容易出精神問題的,當科學家也是,前陣子不是有個科學家突然說了句‘疫苗?沒有疫苗’然后就跳樓了嗎,要我說,你還是跟舅舅舅媽一樣,老老實實搞個基建崗,又穩定又高新,別成日里瞎折騰自己的腦子?!?/br> 表哥以前不是這樣的,他以前總是跟我一個論調,我倆很能說到一塊,除了他熱衷泡妞,對感情不認真這一點我無法溝通之外,其他事情上總是能達成共識。 2012年瑪雅預言盛行的時候,我和表哥都認為末日一定會來臨,而且已經開始商討末日后該怎么生存了,一晃十年過去了當初的少年都已經成為了至少看上去合格的大人,表哥也不再是那個幼稚的說要帶一后備箱紅牛連夜去西陸的少年了。 我失望地掛掉了電話。 我忽然想起來夢里的一個人,一個只存在于夢里的人。 夢中還有個Q/Q賬號,我是通過Q/Q和那人認識并且交流的人。 如果那個Q/Q存在,是不是說明那人也存在,以及夢是真的? 我連忙打開手機,卻發現太久沒有用Q/Q,app版本都太低了,更新了app之后,我立馬登錄并且查了那個號碼,查出來的賬號頭像果然是一朵百合花,ID:花。 我知道用有這個賬號的其實是個少年,百合花般的少年。 我主動加了他。 他沒有立即同意,而是戒備地問:誰? 我只好謊稱是在bs論壇上找到他的,想要做基友(在網文方面有交流的好友)。 對方同意了,但對話框里率先出現的話是:【我沒有發過基友帖,也沒有暴露過Q號,你是怎么找到我的?】這時候我和華還是陌生人,對方有些戒備也是正常的,但我又不能上來就說自己是夢里知道的,一定會被對方當作騙子。 于是我就騙他說:【那可能是我加錯了,不過我真的是bs來的,不信你看?!课医o她發了粉紅粉紅的截圖,那是bs論壇的個人中心,上面顯示著ID、頭像和我發過的帖子。 對方沒再說什么。 我擔心他把我給刪掉了,就說:【這不也是巧了么,咕咕你也是混bs的吧?】華:【不是咕?!?/br> 我:【是說還沒有開始寫作嗎?】 bs是作者論壇,與之相鄰的還有讀者論壇,有時候讀者也會來bs,不少讀者看多了文章也想著自己寫一寫,所以回來看帖子和交流(也有單純來看熱鬧)。 我知道華也有作家夢,并且能寫出極其細膩的感情流,我便說:【要不要跟我一起學習寫作?我現在也還是個菜咕?!堪⑷A聽了心動了。 我雖然是個菜咕,但起碼是已經簽約了的,所以我指導阿華寫文案、寫前三章,以及申簽。 阿華的天賦不錯,一次就申上了。 順理成章的,我們就成為了真正的基友。 阿華恢復了我熟悉的開朗——阿華是個在網上話特別多,現實里特別害羞靦腆的少年。他信任我之后,便更多的是他主動來找我聊天了。 聊多了,我便提起了我的夢。 我說我夢見了很多的世界末日,我想知道阿華怎么看。 阿華說:【或許,世界真的快末日了吧?!克卮鸬脑频L輕,我仿佛能看到一個百合花般少年站在海邊,海風吹亂了他的頭發,頭發擦過眉眼,那清澈而淡漠的眉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