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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魔都沒有邪神。 然而,我錯了。 經過了連夜的奔馳之后,我帶著戰戰兢兢的爹媽抵達了魔都然后看到了跟東方明珠一樣高的怪物!不,是邪神! 復制體一般的,跟N城一模一樣的森之黑山羊。 我懵了。 就算這里出現的是克總本總,我都能理解一些,可以淡定地從對方接過“瘋人院預定手工糖”,但為什么……為什么森之黑山羊會有兩個? 那個是假的?還是克隆,人類已經連邪神都能克隆了?還是祂自體分化了? 對了,邪神是有化身、分/身的說法的,奈亞就有無數的□□,某法老王就是其中之一,雖然莎布沒有特別著名的□□,但并不代表人家沒有。 “女兒……這可這么辦?”老爹的語氣總帶著幾分顫抖蕭瑟,連一向尖酸刻薄的老媽也不吱聲了,臉色慘白。 喪尸片末日災難片什么的,老爹也看過,但是他不知道克蘇魯神話,人類對于未知,總是本能的恐懼,當然也不排除他們是因為見到了邪神本體,而精神被污染了——傳說,神是不可直視的,看一眼就是褻瀆,而瀆神者,會眼瞎或者死亡。 但可能不管是N市的還是魔都的,都不是邪神本體,所以我們沒有眼瞎或死亡。 “我也不知道……”我滿目迷茫,心有戚戚。 這一次,我總算知道為什么小心“黑山羊的卵”了。 那些遠看像是氣泡的東西,實際上是透明的黏糊糊的膠質物,實體體積比我想象中的大,一旦人不小心被砸中,就逃不出去,并迅速失去意識(里面應該有某種神經毒素),然后滿滿被“消化”掉,就像是被蜘蛛視包裹住的獵物一樣。 我親眼看到一個大活人被卵砸中之后迅速萎靡,也看到了已經被消化了一般、血rou模糊、不成人樣的卵中人。 這真的是個極其危險的世界。 “去H市吧?!蔽移v地說。 我又開始飆車,通過速度和S型的走位,努力避開天空中不斷落下的卵。 我帶著爸媽連夜去了H市,然后看到了西湖邊產子的莎布3號(……) 還有完沒完?。?! 我要抓狂了。 莎布3號已經生完崽了,兩米的黑山羊幼崽多得能繞西湖六圈,它們完全占據了馬路,馬路上別說行車了,行只螞蟻都難! 這些幼崽“天真無邪”,祂們會踏過車輛和人類,蹦蹦跳跳地跑向遠方。而被祂們鐵蹄踏過的地方,無不是鐵餅一塊、血rou一灘,祂們還跟喪尸一樣會將人“嘎嘣脆”。場面恐怖,我那在職場上雷厲風行的老母親兩眼一閉,暈厥過去。 “老婆!老婆!”我爹吶喊。 眼見,我們車子所在的這個角落也要被黑山羊幼崽踐踏了,我想到什么,當即立斷,打開安全帶,爬上車頂,然后在車頂上方頂禮膜拜! 《指南》上說了,實在不行就“跪下”。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幾只黑山羊繞著我家奧迪A5似乎在談話,可能在討論吃不吃掉我們仨。談話間,祂們的觸手蠕動著,眼睛發著紅光。 其中最強壯的幼崽暴躁地甩動頭頂上的粗肥觸手,赤紅的兩排眼睛“狠狠”地等著我,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我能從這些古怪的眼睛里讀出狠狠的意味。 我覺得祂是不打算翻過我了。 我正心灰意冷,突然想到了…… 我將背后寫下,從中拿出可食用物質,壓縮餅干和香辣牦牛rou,縮小自己的存在感,將這些食物都放在跟前,再次膜拜。 跪下是因為要表達對黑山羊之母的忠誠,但是光下跪是沒有用的,祂們需要祭品??!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為首的幼崽點了點頭頂的觸手,卷走了香辣牦牛rou。 其他幼崽依樣畫葫蘆,拿了零食,然后就走了。 祂們中最為矮小的那一頭沒有來得及搶走祭品,等兄弟們都走了,祂還踟躕在原地,祂暴躁地用蹄子踢奧迪,奧迪晃動,里面傳來我父母的驚叫,小黑山羊彎下樹干一樣的腰肢,朝車子里看。 我快瘋了,瘋狂搜索背包,終于找到了! 我將包裝袋撕開,將其中的顆粒物扔向小黑山羊。 小黑山羊憤怒地看來了過去,我再度五體投地,手中是我最后的食物——彩·虹·糖! 小黑山羊開心地接受了甜甜的祭品,走了。 我們躲過了一截。 但又沒有完全躲過。 因為世界很快就淪陷了,被這種不可名狀的邪神及其眷屬給攻占了。 莎布實在太能生了,繁衍能力堪比小強,而且速度極快,一下子就孕育出了萬子千孫,而她子孫也同樣能繁衍,一年后,黑山羊的數量已經是人類的10倍。 為了生存和長大,黑山羊幼崽們向周圍的生物下手了,而人類作為數量可觀的地球生物,也慘遭毒手。 人類為了自保,發動高能武器,甚至不顧自己的國土和子民,瘋狂發射,但還是沒用。 這一次,人類的鐵齒銅牙失去意義,因為沒有人能簡單地將黑山羊當作食物,祂們太強大了。 不但擁有強勁的rou/體,還有可怕的精神影響力,尤其是黑山羊之母,普通人只要多看祂幾眼都能發瘋,祂又很護犢子,在人類瘋狂發射了一波高能武器之后,祂徹底爆發了,人類從此玩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