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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孩子……” 晏汀出去時眼睛哭得又紅又腫,邵準也進去與德裕貴妃聊了近半個時辰,出來時,天色已經晚了,他便以這個為由,索性就留下來。 秋冬欲給他收拾房間時。 邵準叫?。骸安挥媚敲绰闊┝?,我與她一間即可?!?/br> 晏?。骸啊?/br> 秋冬羞紅著臉欸了一聲。 不過邵準雖然話是這么說的,但他是在德裕貴妃榻前守夜,晏汀原也是想陪著他的,只是邵準不許。 “萬一你也沒了……” 晏?。骸啊?/br> 邵準一笑捏她的臉:“這是一個兒子該盡的孝道?!?/br> 又打趣她:“這都還沒過門,就開始孝順父母了?” 晏?。骸啊?/br> 逗完她,他伸手摟?。骸巴?,母妃快離我而去,你不能再離開我了?!?/br> 想起今日沈婧嫻帶她看到的那些事晏汀閉上了眼睛。 她到底應該相信誰? 一邊是看上去似乎很愛她卻滿是可疑之處的男人。 一邊是看上去心善卻沒安好心的女人。 兩個人的說法完全不同。 她到底應該相信誰? - 德裕貴妃病了,秋冬忙得不可開交,壓根沒有時間管瓊華宮的人,幾個膽大包天的,竟然拿著私房錢去找人算卦,聽說算卦的很靈驗,不少人聞風而至,夏嬋將此事稟報給了晏汀,想讓她去清理宮中的不良現象。 就在一處廢棄宮殿庭院內,蜂擁而擠著一堆人,設施雖簡卻也齊全,插在地上的一桿幡寫著——十文一卦,概不退款。 桌上銅錢若干,桃木制的簽簡一個,羅盤一個,衣務若干。 “這卦怎樣?” 問這話的人有些焦急。 “嘶~” “不……不好嗎?” “此乃大兇之兆啊,勸你早些留下遺言?!?/br> “什么?” 聽見那人似乎是被什么給卡住了喉嚨,下一秒雙眼一瞪,往后直直的倒在了地上,一旁等著算卦的人伸手一抹,竟已經斷了氣。 宮里人什么沒見過,只是片刻驚恐,很快就讓人把尸體抬走了。 晏汀皺著眉頭望眼欲穿的想要看清楚這道士的女長相。 她總覺得熟悉。 “嘖嘖——” “原本還有幾天活成的,怎么把自己給嚇死了,趕緊的下一個交錢?!?/br> 下一個正是輪到了瓊華殿的小宮娥,小宮娥把自己積攢許久的銅板全部給了女道士,滿是期待的從桃木桶里抽出簡。 那女道士穿著宮女的服飾。 見過方才那驚奇的一幕,夏蟬對這道士也有了幾分好奇,所以并沒有攢動她進去打攪。 女道士接過瞇著眼睛看。 小宮娥說:“求姻緣?!?/br> “我老家有個表哥一直在等著我回老家成親,可是……我得滿二十五歲才能出宮,可還要熬三年,到時候,我不知道他還會不會等我?!?/br> 女道士放下簽:“就在這幾日?!?/br> “什么?” “你的姻緣就在這幾日?!?/br> 小宮娥一頭霧水的讓人推開騰地,她原還想再問幾句,卻一轉頭發現了晏汀,當即嚇得跪地求饒。 宮中不許聚眾賭博。 也不許江湖術士以給人算卦的名義欺名盜世。 “公主殿下……” 其他人也嚇得紛紛跪地聽候發落,那女道士正想收拾東西逃跑,卻在人群中一眼看見了晏汀的臉,當即錢都不要了,撒腿就開始狂奔,只不過跑進了死胡同,被夏嬋給逮了回去,并摁跪的地上等待處置。 女道士替自己辯解:“我當真沒有騙人,我的卦可靈驗了?!?/br> 晏汀盯著她:“那你幫我算一卦?!?/br> 這位女道士正是之前佛印寺負責收香火錢的小尼姑,自從因“偷”沈婧嫻金釵一事被趕出來后,走投無路之下四處輾轉進了宮,進宮不到兩個月又開始不本分了,不過有一點她沒有說錯——她的卦很靈驗。 否則也不會又那么多人愿意過來當這個冤大頭。 晏汀之所以讓她算卦。 正是因為她剛剛給瓊華殿那小宮娥算的那一姻緣卦。 因為她聽見德裕貴妃與秋冬囑咐過,待她一走,就把宮里的所有宮女全部放出宮。 這件事,只有秋冬和她知道。 但是這女道士卻算了出來。 看樣子不是徒有虛名。 晏汀重復一遍:“請您給我算一卦?!?/br> 小尼姑哪里還敢給她算卦啊。 當即搖頭表示:“我不會算,我都是誆人的,我壓根就……” “既然你伏罪了,那……” “等等!”小尼姑叫住,她拿起簽筒給她,“你抽一個?!?/br> 晏汀隨手拿了一個。 小尼姑問:“你要算什么?” 其實晏汀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算什么,只不過……她心中有些許疑問,但是又不知如何去解開這些疑團。 她答:“你隨便算?!?/br> 小尼姑接過拿桃簽一看,當即瞳孔放大,怔怔的抬頭盯著晏汀,就是這一眼,晏汀腦海中無數個畫面哐哧哐哧的閃過,最后停在了雨夜送別晏父的那一瞬,她追著輪船撕心裂肺的哭喊著,精疲力竭的倒在邵準懷里。 夏嬋見晏汀表情一眼遂而發問小尼姑:“這卦……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