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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自修一拳錘在營地的木樁上:“可惡!” 一般這種比試,受傷在所難免,齊家倆兄弟屆時只要一口要定是無心之舉,又有太子殿下作保,沒人能治得了他們的罪,正因如此,這倆兄弟才敢如此猖狂。 忽然森林一聲慘叫。 齊文均也懵了,一把拉住弟弟齊文武:“你砍他做什么?” 齊文武像是殺紅了眼。 齊文均上前去試探那人的鼻息,心里頓時被一盆澆了個透心涼。 齊文武回過神:“死了?” 齊文均瞠目結舌:“死了?!?/br> 齊文武瞬間發慌:“那咋辦?哥,你說瑾王殿下會怎么處置我?都怪他,非要跟我搶,我一時沒忍住手腳重了些,誰知道他這么不禁用,只讓我砍了三刀就……” 齊文均嘆氣:“先別管,我們把比賽贏下來再說,你,趕緊去告訴太子殿下,一會兒請他出來為我們講話,諒瑾王也不敢拿我們怎樣,更何況,這武舉已經不是第一次辦了,從前也死過不少人,算不得什么大事,快去找太子殿下?!?/br> “是?!?/br> 齊文武畢竟年紀小點,在遇到大事時,遠不及哥哥淡定自若。 另一邊行宮里太監急匆匆的跑出來。 陳自修回頭問:“怎么了?” 太監仰著腦袋看眺臺上兩位英姿颯爽的公子:“朱茂家的三公子……沒了?!?/br> 陳自修驚:“什么?” 太監復道:“就在剛剛走的?!?/br> 陳自修愣愣的轉頭看向邵準。 第54章 “你這孽子——” 咣當一聲, 硯臺掉在地上,邵準的額頭滴出了血,縱使眼前一片昏黑, 他依舊保持著筆挺跪姿。 龍顏大怒, 一懾天下,大殿之內烏泱泱的跪的一地人,卻沒有人敢發話求情的。 皇帝疾步下去, 對著邵準的肩, 狠狠的給了一腳。 “你……” 皇帝怒發沖冠的指著唇齒間艷出血光卻依稀發笑的男人。 是真怕皇帝一怒之下把人給打死,跪在殿內的宮娥太監齊聲勸阻道:“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皇帝甚是不理解, 好端端的, 他怎么就對朱時叔動手了?甚至還把人給打死了, 邵準雖然頑劣,可卻也不是這種下手不知輕重的人。 “好好好!”皇帝恨鐵不成鋼的說,“你說出個理由來!人家朱時叔是如何招你惹你了?” 邵準一舔血唇:“不爽一個人應該也不需要理由吧?” 皇帝:“……” 王美人與裘妃急匆匆的從外面趕來,待問清楚里面的情況后,裘妃與王美人面面相覷。 “你這孽子,你這孽子……”皇帝抄著棍子就往邵準身上抽,裘逸軒侍候一旁,也只是冷冰冰的看著不敢勸阻。 “陛下, 陛下……”王美人匆匆趕來,用手抱住皇帝的手, 眼神往意氣風發的男人臉上看,“陛下, 這是怎么了?不就是一個朱時叔嘛, 何苦傷了父子間的感情?!?/br> 皇帝咬牙切齒:“你問問他!” 皇帝氣的是死了一個人嗎?而是他這種做事不計后果的態度, 朱時叔的一條性命,對于皇家本就無足輕重。 裘妃轉頭問被賞了板子的太醫:“朱時叔是怎么死的?” 太醫顫抖著身子回:“是……是被瑾王殿下給活活打死的,本來以為昨天晚上撐過去了,可誰曾想,早上就一命嗚呼了?!?/br> 說著朱時叔的尸體被人抬了進來,他眼睛睜得像對銅鈴,看樣子死時痛苦不少,皇帝只看了一眼,便速速讓人抬到一邊,那邊朱時伯聞聲帶著晏汀過來哭喪了,皇帝稍稍冷靜后回到龍椅上坐下。 太子一來佯裝哀悼,話里話外都是對邵準的指責:“十一,你……嗐,哪怕是有天大的仇恨也不該將人給活活打死啊,現在全天下的武舉人都在行宮里,若是傳出去,不是讓人說我們皇族欺壓百姓嘛!這叫我們大燕皇室如何取信于天下?你當真是千不該萬不該??!” 那邊朱時伯得到太子的眼神暗示后爬出來哭訴:“陛下,臣弟慘死,還請陛下給臣一個公道,否則,臣便撞死在這大殿之上?!?/br> 皇帝這算是騎虎難下了。 王美人多機靈啊,她知道陛下雖然憤怒,可心里是向著邵準的,便開口替他開脫:“陛下,瑾王殿下是您從小看著長大的,他是什么人,你心里最清楚不過了,他能對朱時叔大打出手,想必是朱時叔以下犯上在先。陛下難道不知道朱時叔在鳶尾樓發生的事?當時可是轟動一時,洛陽的老百姓都知道,想來朱時叔品行不端,死了也不可惜,好生下葬就是了。朱家也不是個不通情理的人,且又衷心耿耿,該顧全大局為陛下分憂的?!?/br> 朱時伯:“你……” 王美人倩倩笑道:“另外,太醫不是說了么,昨天明明是救回來的,那既然已經救回來了,他今日死的,怎么能賴在瑾王頭上呢?難不成瑾王只是上手輕輕碰了他兩下,他這輩子都要訛上我們了?” 王美人巧言善辯,太子急了,忙出來對質:“昨夜十一行兇,正是在本宮的閑庭齋,本宮可以作證,他出手極狠,就是奔著要人命去的,閑庭齋的其他人也看見了,行為甚是歹毒,不嚴懲,恐怕難以服眾,還請父皇明鑒?!?/br> “哦?”王美人繞著太子打轉,陰陽怪氣的說出自己的猜想,“昨夜太子殿下也在場?既然太子殿下在場,那為何不攔著?莫不是故意慫恿,想要借此來除掉瑾王,好坐穩自己的東宮之位?!?/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