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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眸楞楞轉動,像是被抽了魂魄的人,半晌后,她才回應道:“我夢見朱母了, 她要掐死我,還要把我的事都說出去, 她說要毀了我,要讓我身敗名裂?!?/br> “小姐快別說了!”白芷忙伸手捂住她的嘴, “有瑾王殿下在, 不會有這種事發生的!小姐快別亂想了昂, 好好睡一覺?!?/br> “嗯?!标掏」缘脜柡?,小手從被褥里伸出爪子,軟趴趴的抓著被褥。 白芷一笑,伸手摸她腦袋:“好了,小姐快睡吧?!?/br> 晏汀呆呆點頭,而后又說:“可我心里總不安生?!?/br> 白芷上手低頭貼著她說:“還是朱家的事?” 少頃,晏汀搖頭:“不是?!?/br> 她腦子都是今日太子邀請她去閑庭齋用膳瑾王看她的眼神。 以及朱時叔看她的眼神。 “可我又說不上來,卻總覺得不安心?!标掏≥p聲說,“你說朱時叔他會不會……” 正說著,殿外簌簌落雪,似乎還有些動靜,不過行宮里野貓多,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晏汀眼神呆滯的盯著門口,白芷瞧出來晏汀是害怕朱時叔夜半闖入,她一邊掖掖被子一邊說:“這是行宮,沒人敢亂來的,小姐安心睡吧?!?/br> 一雙清澈的雙眸緩緩掀動。 白芷抿唇一笑伸手替她遮住視線:“好了,不許再想了,快些睡下,明早還要早起呢?!?/br> - “我聽說你昨日夜里去閑庭齋把朱時叔給揍了一頓?”陳自修一早就收到了消息。 昨日夜里他就被皇帝拉去訓了一頓,朱時叔畢竟是臣子,且沒有犯什么大錯傳出去了像什么話,所以罰他在雪地里站了大半夜以儆效尤,故而眼下他看誰都不爽。 見狀陳自修自然也不敢惹。 賽事在即,武舉人們整裝待發,皇帝并沒有過來,此事全權交由了邵準,邵準纏好繃帶后,出行宮主持賽事。 飲鹿血,吹號角,戰鼓擂,賽事開。 第一批隊伍從西邊進叢林,第二批隊伍從東邊,第三批從正北方進去,因萬壽山正值小寒,山里的野獸禽類并不多,為了保證比賽的可行性,士兵一早就往山里放了動物,家養的禽類比野生的溫順不少,這其實也是方便了考生們展示。 陳自修也是一身軍裝站在邵準身旁,德裕貴妃年輕的時候就是憑借美貌被陛下看中的,邵準就更不用說了,平日里他一副紈绔浪子的模樣,眼下更換軍裝,銳氣勢不可擋,卻也莫名的耀眼,就連那晨曦都要稍遜三分,陳自修見對方一臉嚴峻,不禁打趣起他來:“這是被人搶了媳婦還是殺了兒子???” 邵準依舊不說話。 陳自修湊過去:“我聽說昨夜你去了太子殿下宮里,他找你去應該是為了齊文均齊文武兩人吧,其實這兩個人功夫還成,只是不夠拔尖,若運氣好,就能全部進入下一輪,運氣不好,恐怕只能進一個?!?/br> 他反問:“運氣?” 陳自修嬉笑:“是手段?!?/br> …… 裘文為了搶占先機騎在隊伍的最前頭,其他人緊隨其后,只見一匹麋鹿出現,然后就被四五個人給包圍了,這種情況就屬于rou少人多,打下獵物不難,誰能拿到手里才是最難的。 為什么裘文這一組被稱為死亡小組呢?因為高手如云。 此次武舉考試中名氣最大的四個人這里就占了倆——塞北的傅少奇和巴蜀的阮天浩。 除此之外,還有成孜呈,其他人也是虎視眈眈,裘文在此就顯得很不起眼了,更何況名額只有三個,他想拔得前三甲,可以說毫無勝算。 裘文從背后拔出箭矢:“這是我先看中的,你們不要跟我搶?!?/br> 擱平時還有人理,畢竟他是丞相家的,可是現在,所有人都為了名額爭得頭破血流,誰還管他是哪家的。 “哎!你們大膽!我可是丞相家的……” 話音未落,這時三箭齊發,麋鹿毫無活路。 射是射中了,可歸誰呢? 裘文下馬,跑過去搶,其他射中的兩個人,也都不肯相讓,于是就打了起來,裘文力不敵他,便搬出裘家嚇唬他們,那兩人皆是愣了片刻,而后一腳將他踹開。 “噗——” 遠方拿著望遠鏡觀看狀況的陳自修忍不住發笑:“裘文這小子不吃點苦頭怕是不知道人心險惡的?!?/br> 邵準沒搭腔。 裘文的第一個獵物被人搶走后,他捶地咒罵了好一會兒,然后上馬,奮起直追,可他運氣不好,每次看中的獵物,都有人盯著,并且都先他一步拿走。 裘文碰了一鼻子灰:“他奶奶的!” 此事邵準的視線卻在另外一邊傅少奇與阮天浩的身上,這兩人動作敏捷,旗鼓相當,都打到了三只獵物,從二人的射箭手法上來看,傅少奇要更勝一籌,另外一處的成孜呈也毫不遜色,在短短半柱香的時間里就已經射了七只。 看來這第一是成孜呈的了! 太子那邊得知成孜呈暫時領先后也跟著揚眉吐氣了一把,并且朝邵準做了一個極其挑釁的表情——沒有你,本宮一樣可以。 邵準不屑的笑了一下。 才一會兒不盯著,傅少奇簍子里的獵物竟然變成了三只,估計是被人給搶走了,在科目一比賽中,是允許搶奪他人獵物的,于是就有了這么一群人,不狩獵而坐享其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