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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汀瞧見朱時仲過來放下剪刀相迎,朱時仲接過熱茶眼神始終不離她身,轉動的眼珠也不知道是在盤算些什么,還是晏汀開口問他有何事,朱時仲才說及自己來此處的緣由:“時叔三番四次犯錯,可真是對不住你啊,你說說你,大好年華的,就這么……唉……官府的人可有說他到底是犯了什么事?我聽說與人命官司有關,難不成是……” 御史臺的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并沒有說太清楚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但晏汀從對方的話里差不多也推測出來了。她說:“應該是為了數日前鳶尾樓姑娘墮樓事件來的?!?/br> 朱時仲問話間就能聽出弦外之音,語氣略顯驚訝:“那與時叔有什么干系?” 晏汀修下花枝,淡淡的軟聲回:“他當時在那兒?!?/br> 朱時仲佯裝驚訝起身,其實朱家的人都知道在朱時叔沒有娶晏汀入門前到底是個什么貨色,但都是心照不宣罷了,眼下事情被官府搬到明面上,他只能裝楞充傻:“時叔怎么會去那種地方?” 晏汀平靜如水:“你們不知?” 朱時仲瞬間啞然。 晏汀輕飄飄的過去,又開始修剪另一盆花。 就連朱時仲都覺得她太過理智了,嘆了口氣后說:“當二哥的知道時叔做錯了事,弟妹難免心生失望,說不定是有什么誤會呢。弟妹在洛陽人生地不熟的,有什么事就盡管跟二哥說,二哥能幫你的義不容辭?!?/br> 說著他上前一步握住了晏汀的雙手,門外正好來了人,就是御史臺的人,那人往二人手上看了一眼,裝作無事的請晏汀去御史臺走一趟。 晏汀疑惑,與她何干。 那人說:“夫人得去旁聽?!?/br> 事情已經問清楚了,朱時叔確實與人命官司無關,找他過去只不過詢問那烈女子到底是自己跳的樓還是旁人推的;但另外一件事情也隨即來了,依照大燕國法,朝廷官員是不可去尋花問柳的,這也是之所以那么多見不得人的官窯頻繁出現的原因,你若是尋常去也就算了,一旦被抓著了,事情也就來了。 不過大燕對于官員嫖//娼的處罰并不嚴重,更多的其實是一種尊嚴上的折辱,打十大板子以儆效尤,然后由家里的夫人親自去牢里領回去作罷。 所以一旦官員嫖//娼被抓,這件事就會在家族內部傳開,最終淪為所有人的笑柄。 晏汀哪里有上過什么公堂上,朱時仲便好心提議陪她一同前去,一路上捶胸頓足的罵著朱時叔不是人,辜負了晏汀這么個賢惠善良的女人。 下至公堂,御史臺威嚴,外面看客水泄不通,得虧有人幫她開道,進去朱時叔就哭著喊她的名字,朱時仲則是上去替晏汀罵他出氣:“你這么做怎么對得起列祖列宗?怎么對得住晏???你……” 朱時叔悔不當初:“二哥,我知錯了,我已經知錯了,求您救救我?!?/br> 這時候外面又來了人,女子臉上是條條框框的鞭痕,看得晏汀渾身發怵,那女人瘸著腿往公堂上走,圍觀群眾指指點點的聲音更盛了,晏汀依稀聽見一句“鳶尾樓的人”,也猜到這姑娘是在鳶尾樓謀生計的,可是不解,既然是做皮rou生意的,為何搞成這副模樣。 羅椿兒跪下后小心翼翼的把眼神往朱時叔方向使,朱時叔立馬就用眼神警告她不要亂說話。 醒木一敲,御史丞問話:“你就是朱時叔的老相好?” 羅椿兒迫于朱時叔的勢力卻低著頭不敢回。 御史丞像是算準了她,兩番話語威脅,又稍稍施以掌刑,就把羅椿兒的心理防線給擊垮了,為了活下去,她只能如實招來。 羅椿兒身體發抖,口里全是血津:“是?!?/br> 御史丞余光往后看了一眼,很顯然公堂之后還有人在聽著。他進一步追問:“已經有多久了?” 羅椿兒往朱時叔方向一瞧,下一秒就被醒木敲桌的聲音,嚇得臉部肌rou發抖,想也沒想的脫口而出:“七八年了。不過他前些日子斷了與小人的來往,再來找小人也就是十日前的事?!?/br> “七八年了?” 御史丞說這話時目光不深不淺的放在晏汀身上,貌美如花的女人顯然深受震驚,晏汀當然應該震驚了,這個朱時叔到底還有多少“驚喜”是她不知道的?而他們全家人都在幫他瞞著她,若非這一次的事,她又怎么會知道這個男人的褲//襠早已爛透了。 此時朱時仲也不敢看她。 第25章 公審 御史丞看回羅椿兒:“這七八年你們是什么關系?” 羅椿兒:“……” 還要問這么清楚嗎? 但她只能回答:“姘頭?!?/br> 周圍一片嘩然。 御史丞控場安靜后繼續問:“那你身上的傷是怎么來的?” “大人……”朱時叔不想再叫羅椿兒說了,還沒站起來又被摁了回去,御史丞直接叫人捂住他的嘴,眼神示意羅椿兒開始說,羅椿兒其實早就已經恨透了朱時叔,現在事情又發展到了這地步,倒不如玉石俱焚算了。 她急遽的說:“都是他拿鞭子打的。大人,朱時叔他不是人??!未成家前就有小人廝混,后來娶了妻,就用銀子打發小人,想要把自己以前的齷齪勾當揭過去。前些日子他突然來找小人,嗚嗚嗚嗚,他讓小人幫他疏解,可小人一碰才知……才知他不舉!” 瞬間看客們興致更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