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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松白頷首,囑咐小楊說:“看著點,別讓它吃了!” 鹿豆糕:臥槽臥槽臥槽……她最怕的東西就是老鼠,不要?。。。?! 晏溫心里很不舒服,醫院里離別太多了,尤其是停尸間,每天哭聲不斷,昨天是中秋節,也是他在醫院上班以來最忙的一天。 看著人們在醫院里團圓,晏溫的心被別人的悲傷塞滿了。 熬到隔天一早交完班,他坐在醫院花壇前的休息椅上想緩一下,又聽到了一個女人打電話借錢。 “媽,求求你,幫我再想想辦法。我們剛湊了十二萬,剛剛交了十萬,剩下這兩萬也就夠兩天?!迸寺暅I俱下。 不知道對方說了什么刺激到了她,女人站起來吼道:“孩子是快不行了,但我們能多留他一天是一天??!萬一明天這世界就有特效藥了呢?如果我們都放棄了,那這個世界上誰又能幫他呢?” 晏溫聽不下去,他現在沒有能力幫別人,能幫鹿豆糕是因為他們的命運綁到了一起。 晏溫難得主動向片場走去,想看看鹿豆糕。 鹿豆糕是那種無論發生什么事,都會樂觀面對的人。再難過的事她沒幾個小時就消化好了。哪怕看到自己的摔的稀巴爛的尸體,抹掉眼淚掩埋自己,還是會繼續往前走。 鹿豆糕正躲在墻角,只有一只腳站在地面上。 小白鼠正離她不遠,慢慢靠近。 徐影帝拍戲去了,助理小楊正幸災樂禍的拍視頻。 鹿豆糕是真的哭了,小楊視若無睹,誰讓她平常的武器就是哭呢,狼來了太多次。 小白鼠一點不怕貓,還在匍匐著向她走去,一邊走一邊好奇地探頭探腦。 晏溫進來的時候在鹿豆糕和小白鼠之間做了個屏障,鹿豆糕跑到了化妝臺上,松了口氣,還在不停地發抖,“嚇……死……我了!” 晏溫問:“怎么不叫我???” “你不是上夜班嗎?”鹿豆糕心有余悸,對著小楊兇狠地大叫,小楊看鹿豆糕實在太害怕了,終于施恩一樣把小白鼠放進了籠子里。 晏溫戲謔道:“你還有害怕的東西呢?” “我好歹是個女的!我怕老鼠不正常嗎?”鹿豆糕眼眶含著眼淚,委屈極了。 “你現在不是公的嗎?哦,不對,你現在是個太監!”晏溫站在小楊身后,嘴角不停上揚。 鹿豆糕抓狂了,奔著晏溫就撲了過去,小楊以為鹿豆糕要撓他,跑了出去。晏溫輕車熟路的捏住她的后頸,笑道:“一說就急,我開玩笑的?!?/br> “開玩笑是雙方都覺得好笑才算,你剛剛明明就是貓身攻擊,你等著,等我在大巫面前告你狀!我腦袋里都記著呢!回山上你就死定了!” “沒等到山上你就都忘了?!?/br> “你敢瞧不起喵!” 徐松白看著小楊一臉驚慌站在監視器旁邊等他。拍完了今天的戲份還沒看見鹿豆糕,問:“貓呢?” “它剛剛要撓我,我就沒帶它出來?!毙顚擂蔚氐拖铝祟^。 徐松白看著他的神色猜測道:“它不喜歡小白鼠?” 小楊點點頭,把拍下來的視頻給老板看。 徐松白加快了腳步,一打開化妝間的門,就看見鹿豆糕頭扎在沙發里,抱起來一看,哭得臉上毛都濕了??匆娝蛔〉膾暝?,不肯讓他抱?!氨粐槼蛇@樣???因為我讓小楊買老鼠生我氣了?” 鹿豆糕抬起小貓頭看了他一眼,十分幽怨,又低下頭繼續哭。 晏溫在一旁忍不住戳穿,“你差不多得了,一會兒臉上的水干了?!?/br> “你閉嘴?!甭苟垢廪D過頭爬到徐松白懷里,頭還一抽一抽的。 徐松白對著小楊說:“以后別出餿主意了,把那個小白鼠送給方思思的小布偶吧!” 見小布偶逗弄小白鼠玩的十分開心,鹿豆糕覺得十分沒面子,垂頭喪氣。 徐松白一直把鹿豆糕抱回了酒店,直到在酒店門口看見了竟然有粉絲喊鹿豆糕,她才高興了起來。徐松白約了朋友,把她放到酒店換了衣服就走了。 晏溫悶悶不樂,坐在地上看著窗外的繁華,鹿豆糕喝了點水,蹲到他旁邊,“中二少年,怎么不開心了?” “我什么都改變不了也什么都做不到?!标虦赜行怵H和迷茫,他很想幫目之所及的苦難。 鹿豆糕跑去平板上一通搜索,默背了半天,回到晏溫旁邊說:“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是心非心?!?/br> 晏溫轉過頭看向她,鹿豆糕把貓爪搭在他的肩膀上輕拍了拍,心里樂開了花。 敲門聲響起,晏溫去看了眼,竟是今天在醫院看到的女人,后面一個男人尷尬地拉著她說:“老婆我們走吧!” “你要看著孩子死嗎?你別拉我!” 敲了幾聲沒人應,女人想了下又去不遠處敲方思思的門。 小音的聲音傳了過來,“張師傅你怎么又來了!方老師不是捐了十萬給你!還讓你帶薪休假,你怎么沒完沒了啊……” 張永健的老婆跪在地上拉著小音的胳膊哭道:“方老師掙得多,再幫幫我們吧!求求你們了……” 張永健跟在后面默默跪下了。 第5章 晏溫把鹿豆糕抱到了醫院,保溫箱里嬰兒們都睡著了。 兩人面前的嬰兒并不像個天使,滿身都是黑紫的,小的可憐,最小號的尿不濕穿在身上還很大,臉上的皮皺得像個小老頭,戴著呼吸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