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單詰飛
單詰飛在加拿大待了一年后沒有回國,他怕自己一回國就會不受控制地去找覃依賢,害怕她對他不理不睬的眼神,怕她早已依偎在其他男生的懷中。 其實他一直不是個開朗的人,因為過早地得知死亡為何物,他的性格很陰郁。 他有很多負面情緒,和覃依賢對待自我的負面情緒不同,他的負面情緒是面向他人的。他不想過多的花心思與他人交往,認為人際關系都是會破散的。 有很多女生追過他,他從不把這當作是一件光榮的事情,他只覺得厭煩。他討厭受到別人的關注,討厭別人一臉花癡的看著他,和朋友談論他。他想,這種情緒大概是厭世。 但是他第一次見到覃依賢的時候,就覺得她長得好漂亮,是他從未體會過得漂亮。是一種又清純又冷淡的感覺。他總覺得她身上有跟著自己一樣的氣質,但是對方和自己又很不相同。她總是笑著的,活潑地和朋友暢所欲言。他不敢讓自己陰郁的情緒影響她的美好,因此他從不靠近打擾她。 他經常跟在她的后面得以看她一眼,再一眼。他像個變態一樣尾隨自己喜歡的女生,在公交車上,在回家的路上。但他甚至沒有打聽過她叫什么,他只覺得從遠處看一眼就夠了,這足以撫慰他厭世的情緒。 在體育課上撞到她的那次確實是意外,發現撞到的是她時,他特地擺出自認為還算燦爛的笑容,跟她說了聲“對不起”。他不敢再看她,趕緊將頭背過去,笑容沒有驟然消失,因為她和他對視了,這將是他這段時間的興奮劑。 在她跳遠那次,他假裝不經意地拉著朋友一起坐在扶梯上聊天,其實也是為了看她。他跟她對視的那一下,他真的很想拋開一切顧慮問她:“你愿意當我女朋友嗎?” 但他不想被當作是有病的人,明明都不認識,結果上來就那么直言不諱。 她摔跟頭的時候,他的朋友發出了一聲爆笑,跟他說那個女生也太蠢了,竟然跳遠都能摔一跤。 他很生氣,拋下他的朋友離開了。她是他的能量來源,是他的月亮,才不蠢。 但他邊走邊生氣時卻突然笑了出來,他只覺得她可愛。發生在喜歡的人身上,摔跤明明就是件很可愛的事情。 當天晚上她加他好友時,他并不知道覃依賢就是他喜歡已久的女生,不然他哪會擺出一副冷漠的樣子,他應該是放炮竹慶祝,然后再不知所措吧。 第二天她走到他面前時,他偷偷掐了一下自己看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他沒想到他真的能和她認識,他以為他只能一輩子默默的注視她。 和覃依賢聊天的過程中,他發現了她其實并不是一個大大咧咧的女孩子,她心思很細膩,甚至細膩過了頭,導致她有些過于在乎別人的觀點,而成為了討好型人格。 他從崇拜她逐漸轉變為了崇拜加心疼,因為她并沒有表面那么堅強。明明是將她當作能量的,現在卻轉變了身份。他很有耐心的開導她,安慰她,但是在對方看來卻只是禮貌性行為。 直到她出現在他家附近那次,他終于表白了,他不想看她傷心難過,他想將她永遠的留在自己身邊,甚至想把他綁在自己身邊永久的屬于他。 在知道她有sub屬性時,他幾乎是欣喜若狂,變態的想法占據了他的大腦,但是他不敢一開始就玩得太過火,他怕被她發現,他生來就是個變態,怕她因為害怕而離開他。 后來她問他為什么喜歡他時,他愣了一會兒,模糊了時間線。他不想將自己幾近變態的偷窺欲展現在她面前,他想維持自己在她心中幾乎完美的形象,他以為這是她需要的。 在她眼中他是她的太陽,在他眼中她是她的月亮,他們互相扮演著對方需要的角色,卻在愛情中唯獨迷失了自己,不坦誠的愛情終將會走散。 覃依賢消失的那一天,他幾乎是第一次情緒失控,每一秒都神經警惕地等著手機的消息,腦子中不斷想象她出事的場景,盡管他并不這么希望。 他一夜無眠,甚至差點報警。但是第二天覃依賢回他了,她很冷淡的說她沒事,說她要分手。 單詰飛那一刻幾乎是崩潰的,他迫切地需要知道理由。在知道理由之后他腦子里只叫囂著一種想法,帶她回家,幫她囚禁起來,綁起來打她cao她,讓她永遠不敢離開他。 但是他終究不是真的變態,他的變態只是建立在對覃依賢的愛上。在覃依賢落淚問他能不能走的那一刻,他絕望地呆住了。 高度緊張的大腦在覃依賢離開的那一刻像是斷了線一般,他絕望地盯著天花板,他想,他的月亮離開了,他的世界只剩一片黑暗了。 他幾乎是用最快的速度離開去往加拿大,他舍不得離開,卻又不得不逃離。他想見覃依賢最后一面,在離開的前一天幾乎在她家樓下等了她一天,但是他什么也沒等來。他不知道她還在醫院,他不知道她經歷了什么。他們相互折磨,誰都不好過。 去加拿大后,他幾乎是每一天都想給她發消息。他會想她和她的新主人在感情方面很契合嗎,還是她根本就不需要感情,只需要純粹的調教呢。 她的主人對她好嗎,會保護她不受到傷害嗎,她真的又不聽話又怕痛,會不會被主人懲罰的叁天下不來床。 她會想他嗎,哪怕是無意識的。想到可能性幾乎是零時,他在心里罵道:“沒良心的小狗?!?/br> 他幾乎每想起覃依賢的時候就會去看推,學習新的sm手段。兩年下來,他幾乎已經成了紙上談sm的高手。他想將這些都實踐在覃依賢的身上,曾經無法滿足她的遺憾,由以后來彌補。 他不敢再與她談感情,因為他不知道她是否需要。他只希望,如果有可能的話,他要將自己的感情藏起來,當對她下手最黑的主人,讓她永遠忘不了他。 只要不被她遺忘,那他的人生就還算有意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