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買桂花同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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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依……師兄之見?!?/br> 靜謐似流沙自指縫間流逝,捧不起完整的一簇,連帶思緒也破碎成萬千的砂粒,在浩瀚無垠的星空下浮游。 玉宸眉睫微顫,纖長的睫羽微微抬起,似有波瀾在燦爛多情的眼眸中瀲滟,神色間卻辨不分明繁雜情緒。 太清隔著丹爐望來,白發逶迤一地,散漫之余,笑意更深一分。他語調照舊平淡,不急不緩地念道:“阿宸不介意為兄的冒失舉動,自然是極好的?!?/br> 他又低笑一聲,仿佛終于想起些什么來:“不過這般算來,可是天下有情人終成兄妹?” 玉宸:“……” 少女茫然地眨了眨眼睛,試圖梳理起復雜的倫理關系來。她神色中帶著微微的困擾,不自覺地問道:“為什么不是姐弟呢?” 這回輪到太清沉默了。 他定定地看了玉宸幾息,小姑娘不明所以,目光坦然地與他對視。后知后覺的長兄頗為苦惱地發現自己又坑了弟弟一把,他懷著微弱的心虛感,尋思著如何處理這個問題。 主要是,meimei看上去還那么小呢。 太清斜支著下頜,若有所思地想著。是阿宸化形時出了狀況,抑或是心性使然?另一個洪荒啊……似乎有那么一點意思。他思緒漸漸飄遠,又迅速回過神來,擺出一副認真聆聽的樣子。 玉宸眉尖顰蹙,認認真真地思考著這個問題,轉而提出一個建議來:“不如各算各的,省得彼此糾結?!?/br> 也是洪荒較為普遍的處理辦法了。 太清微微頷首,含笑道:“為兄覺得甚好?!?/br> 道尊自蒲團上起身,足履踏在玉石之上,聞泠泠清音,見裊裊云靄。少女頓了頓,抬起那雙澄澈的眸子看他。她發間的杏花搖墜添香,淡淡地半開于墨色綢緞之上。 太清抬眸肅立,目光越過窗欞外簌簌的飛雪,與遠方的空茫交匯片刻。良久之后,他偏轉過頭,面容上微微露出一個笑容:“阿宸可愿陪我一起煉丹?” 玉宸微怔,思慮片刻后便點了點頭。 * 雖說太清約莫是一時興起發起了邀請,但玉宸既已應下,他的興致也增添幾分。自各式的藥柜中快而不亂地取出幾味靈草后,道尊眼眸微抬,隨意地點了一句殘魂,便見少女微舒眉目,認真地道了一聲謝。 玉宸自袖中取出定魂珠,將之懸浮在丹爐一側。淡淡的藥香于丹霧中氤氳,若有似無地滲透幾分。 她神色淡淡地望著魂魄,任其殘損處被緩慢地補養著。唯有白皙的指尖自廣袖中伸出,微微一動,往上又添了幾道禁制。 太清并未抬首,依照往日的習慣點起青色爐火,添幾味藥材,便起身帶著玉宸去往隔間,處理起其他靈草來。 玉宸也不急著詢問,她捻起幾星零零散散的細末式樣的藥草,輕輕扇聞,與記憶里的丹藥對號入座后,便自然地著手幫起忙來。 少女cao作嫻熟,處理藥材的過程中又帶出某些習以為常的小動作,仿佛有人曾手把手細心教導過她,掰開揉碎,一點一點地把某些特質慢慢地滲透進她的行為舉止之中,直至深入骨髓,再不可消除,一如她本身密不可分的一部分。 說不清是好是壞,至少愿意這樣去做的人,一定有非常、非常好的耐心,足夠專注,乃至于偏執。 太清微垂眼瞼,不動聲色地將所見收入眼底。 唯獨不知,是阿宸的哪位至親呢。 念及某處,他又倏忽一笑,那笑意淺淡至無,轉瞬即逝,未被身旁的少女察覺:真要感謝祂,將玉宸培養的這般出色。 只可惜,倒是便宜了他家蠢弟弟。 * 【上清宮】 典雅的宮室內,道旁的長明燈悠長地燃燒著。夜明珠純白微涼的光投落而下,照徹一方角落。 屋內,層層疊疊的卷冊堆了滿桌,還不時地有童子運用法術搬著一大摞的書冊過來,將往日略顯空曠的書房填充得滿滿當當。 通天神色微倦地斜靠在椅子上,偶爾掀起眼簾,指尖微抬,將空間疊加擴充幾倍。待來往童子漸漸稀少,環顧一周,他仿佛終于如夢初醒一般,懨懨地把自己埋在了書堆里。一如往日,將自己深陷于雪中。 從殿外看去。 昆侖山前的煌煌殿宇,終年籠罩在散漫飛雪之下,日久天長,地上便積下厚厚一層雪,因著道尊的散漫,而被長長久久地保留下來。唯有中間一條小徑,時常有人拂掃,兼之弟子們的踏足往來,得以露出底下的青玉長階。 元始慢慢地從殿外走來,袍角沾了幾分外界寒寂的霜雪,無聲曳墜,便似將這份冷然凄清也帶了進來。他目光掠過殿內鋪散著的書冊,眉頭一皺,掐了個法訣便將之整理一新。 他這才抬步踏上臺階,步履不急不緩。 內殿的陣法擋下了風雪,暖意自腳下一寸寸蔓延而上。他環視了一圈周圍,率先映入他眸底的,是一片微微晃動的衣袍,在地上暈染開一道緋紅云霞。 元始眼眸微動,沿著那抹緋色尋去。他挪開一疊搖搖欲墜的書,隨手將之扶穩,便如穿林過海一般,尋著他弟弟。 通天安安靜靜地落入他的視線范圍之內,卻超出他幾分預想。 元始知曉通天向來對瑣事無感,甚至可稱上幾分厭煩。眼下的他神色微倦,仍然是不太感興趣的模樣,卻到底耐著性子,信手抽出一本,便迅速地批閱起來。他一手執著銳利的筆,掃上兩眼即可揮筆而下,其字如鐵鉤銀劃,下筆若生風雷,倒似執著另一把鋒銳長劍,縱橫四海八荒。 取書的間隔,通天似有所感。青年微抬眼眸,不出意外地瞧見他兄長,他略一抿唇,沉靜地喚了他一聲:“二哥?!?/br> 元始頷首應下,自他身旁擺起座椅,微掀衣袍坐下,隨后亦抽出卷籍翻閱。他寥寥幾眼掃視而過,便已心中有數,不甚重要的隨手幫著批示,或者以指節輕描淡寫地敲擊著桌案,與通天交談幾句。 講著講著,這對兄弟之間偶爾又因著觀點爭論起來。 但見通天神情微肅,回眸時,狹長的鳳眸里墜入幾許波光,襯著極盛的容顏,鮮妍灼灼,顯出幾分往日掩下的威勢來。 元始則眉宇平淡如水,通身的清寒冷寂,一身氣儀高華,凜然不敢觸犯。 兩人各自端坐,殿內氛圍一時凝滯,略顯出幾分壓抑來。他們自身尚未覺察,例行一事地爭執,倒讓來人腳步一頓。 玄都躊躇幾息,將至殿前又堪堪止步,驚疑不定地想著:這是……又吵起來了?再待他觀察片刻,心里便道了一句糟糕。 他師尊不在。 玄都神色沉重幾分,正想著先回頭找師尊,便聽元始聲音里浸染了寒意,一字一頓地道:“通天都這般年紀了,行事怎能如此無忌?!?/br> 玄都心神一跳。 小師叔明顯不服的聲音緊隨其后,鋒芒微顯:“二哥你是不是對我有意見?” 玄都仰頭望了一眼天際,沉沉的云霧遮蔽了天空,四境氛圍漸次壓抑,樹傾風動,雨勢將生。他開始認真地尋思起來,不知現在順其自然、戰術后退還來不來得及。 屋內,元始眸光微涼,冷笑一聲:“為兄倒是不知,此言從何而來?” 圣人隱約的威勢漸生,空氣愈發顯得凝重。 玄都:哦,晚了。 通天半闔眼眸,指腹不緊不慢地在書頁上摩挲:“前幾日二哥剛剛與我說過的話,現在便不記得了?” 元始聞言蹙眉,頗有一種不明所以的感覺。 他微微抬眸,便見通天氣勢如虹,一臉氣憤道:“先前兄長說我年紀尚輕,需細細考慮與阿宸結為道侶一事,我信了;現在又言我這般年紀,責我行事妄為無忌。我倒是想問二哥一句,我年紀到底是大是???” 元始頓時一噎,剛起的氣勢散了半截。 玄都默默琢磨起來:年紀輕輕,不宜婚嫁;年紀已大,還不懂事。 似乎有哪里不對,似乎沒有哪里不對? 他想了一會兒,瞳孔驟然放大,像是突然意識到什么,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接著兩步,他慢慢退至門扉處,正待奪路而走,又被通天斬釘截鐵地點了名字:“玄都,此事你怎么看?” 小師叔啊,此事必有蹊蹺。 萬水千山總是情,不要問我行不行? 玄都身軀微微僵硬,他不甚自然地轉過身子,斂眸垂目,端正地行了個禮。他目不斜視地避開兩位道尊的視線,語調平直:“拜見二師叔、三師叔,玄都不敢妄言此事。不過先前求道之人皆已通過試煉之地,層層篩選打磨心性之下,現在尚余下十幾位留在昆侖。師尊無意收徒,若兩位師叔有此意向,可召來一觀?!?/br> 元始輕輕頷首:“麻煩師侄了?!?/br> 他一邊說著,一邊瞥了通天一眼。這次青年倒是沒有多言,亦點頭應下此事。 此番情境著實讓人尷尬。 稟報完事項后,玄都便匆忙退出上清宮,道人長出一口氣,冷靜地掐滅先前在腦海中盤旋的念頭,目光微怔地望著高高的宮墻。 他喃喃低語,神色頗為猶疑:“玉宸大師姐……?” * 殿宇內,元始眸色微沉,目光慢條斯理地將通天從上到下細細打量了一番,轉而低沉地笑了一聲。非是一貫的冷笑,倒似尋到什么有趣的事物,頗顯出幾分興味來。 通天警惕地后退幾步,還不忘將手中書卷放置在一堆卷籍上方。 “通天可是覺得……我在騙你?”兄長語調不急不緩,目光與他平視。 通天沉默幾息,緩緩開口:“二哥兩次說法不一,教我頗為茫然?!?/br> 元始便又笑了起來。 洪荒眾生皆知玉清圣人不茍言笑、孤高傲慢,他不笑時是清冷孤絕,渺渺寒滄荒雪覆蓋過萬頃冰層下的玉石,那冷意浸透入骨,縱然高高在上如太陰寒月,也是差之萬里,遠不及矣。 但他笑了。 通天卻莫名慌上幾分。 “你呀?!毙珠L的語氣里仍浸潤著幾分溫和,讓人于恍惚中生起幾分錯覺來,待至下一句惡狠狠地出口,便于瞬息間戳破了先前的幻想。 元始親切地微笑著:“還真是欠揍呢弟弟?!?/br> ※※※※※※※※※※※※※※※※※※※※ 通天:我明明只是在指出真相qvq。 咕咕(冷漠):你知道的太多了。 ———— 元始養弟實錄【精分版】: 1.親親抱抱舉高高,抱著紅團子出門散步,給親戚炫耀一下。 2.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3.從不靠譜的長兄手上抱回團子,投喂好吃的。 4.算了還是親手揍一頓好了。 5.時常滿足一下弟弟的小心愿。 6.夢里什么都有,再跑把腿打斷。 7.弟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