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桃花相映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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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多美人。 世間美人或綺麗爛漫,或清絕孤高,亦有溫柔繾綣、紅顏灼灼,各式各樣、可謂應有應盡,但稱得上一句“絕色無雙”的,卻是寥寥。 但凡絕色傾城者,亦為這世間舉世無雙的大能。 此條洪荒真理的最佳代表,便是盤古元神所化三清。 三清,真美人也。 太清道尊一身氣度似云間清風,江上明月,眉目舒展時,又給人溫潤如玉、寧靜祥和之感;慣常一身鴉青,恰若遠山含黛;白發垂肩,似霜雪入云,更添幾分縹緲神韻。與之相交,心神不由曠達明暢。 玉清道尊氣質冷冽高絕,仿若曠古昆侖上,永夜籠罩下的冰雪月華,純粹至極,卻有清寒入骨。一身霜雪云色,高立云端,行止間,一舉一動皆暗合天地,伴著玄妙道韻,可謂清絕殊甚,令人不由得肅然。 上清道尊風華無雙,一身紅衣艷艷絕倫,抬眸淺笑間,眼眸似星辰輝映,足以讓人甘愿為之停滯心跳,只求祂的目光能停留一瞬。 有三清親自為此代言,無論信還是不信,洪荒之人凡遇美人,第一反應為驚艷,第二反應,便是小心自己的腦袋。 登徒子?不存在的。 便是真有這般急色之人,自恃修為高超,意圖對小jiejie或者小哥哥為所欲為。不是當場被打爆頭,便是被其背后的師門、親友、長輩等人教做人。 所謂三年起步,最高死刑,不外如是。 有了這一前因,再看小遙峰前的場景,便也無需詫異了。 昆侖,小遙峰。 玉宸獨自一人立于正中。 不遠處數人以掐算、威脅等種種手段,私下安排著他們的出戰順序。眾人皆是神色肅穆,臉上寫滿鄭重二字,并非因其面嫩而看輕她。手上法寶熠熠生輝,頗有一副嚴陣以待的架勢。 其周圍以法寶布下陣法,形成一個方圓數里的比試場地。流轉輝映的法寶交織著形成一層淡藍色的屏障,底下的陣法悄無聲息地運轉著。既是限制,也是庇護,防止生出什么意外。 既是官方允許的合法斗毆【不】,論道。無論是心有不服想要一試高下,抑或懷著觀摩學習之心,還是出于沒有因果牽扯,純粹看熱鬧的吃瓜心態,三教門下眾人竟是悉數到齊。 就連沉迷煉丹不可自拔的玄都,也被無情師尊丟出來觀戰。 作為太清道尊所立人教門下的獨苗,擔負著振興師門,拯救全教死宅的偉大重任,玄都癱著一張生無可戀的臉,無奈到場。 轉眼,三教首徒皆至。 這場論道,歸根結底是截教門下私事,待上清道尊伴著祥瑞云霞而至,便正式開始了。 隨著第一位截教弟子出列,場內氛圍驟然緊張起來。 身著竹青道袍的青年年紀尚輕,修為已然不凡,周身道意未斂,似清風徐來,撥云見霧;又如九天攬月,只聽得風聲瀟瀟。 他手持三尺青峰,鄭重地向玉宸行了一禮,“截教趙公明,誠請師姐賜教?!?/br> 事情已到這個地步,眼看就要打起來了。 后知后覺的通天才突然意識到不對。小徒弟掉下來的時候,好像什么法寶、裝備都沒帶,她,她就這么兩袖清風地上場了?! 這樣的形容或許并不準確,至少,少女的手里還執著一枝灼灼的桃夭。 折自西昆侖幽境的桃夭,受當地地勢陣法所護,未受昆侖極寒的氣候影響,仍是春光爛漫的模樣。絢爛的緋色,映著少女瑩瑩若白玉的面容,如夢如幻,仿佛置身于一場歸寧的清夢。 玉宸從容不迫地以執劍之勢挽起桃夭,明眸燦爛,“師弟,請?!?/br> 趙公明也并不推辭,先行出劍,長虹貫日,寒風颯起,其勢若驚鴻。 玉宸順手挽了一個劍花,便迎了上去。 三月桃花艷艷,襯著她綺麗的容顏,似有亙古綿長的道意,伴劍意而生。是殘紅墜枝頭,朝生而暮死。是日月周轉不息,春與秋其代序。 生死有道,輪回運轉。借了這天地法則,原本脆弱的桃枝亦變得無堅不摧,灼灼生輝。 玉宸并沒有憑借境界直接碾壓,只信手執著桃枝,以基礎劍勢與趙公明一招一式地對打。其姿態之輕盈,翩若驚鴻,婉若游龍。 道法大成,自通天地。 昆侖小遙峰上,劍氣浩浩湯湯,振地九尺。千載冰川,一瞬消融;山川草木,似被狂風卷蝕。若非陣法所阻,這聲勢波動怕是要傳出千里。 現在倒也差不了多少,但見此地上空,靈氣聚成狂潮,隱約形成風暴雛形,天傾地搖,如此異動,引得另外兩位道尊,也不由分出心神掃了此地兩眼。 雖說打得似乎非常激烈,但幾回合下來,場下的人也基本看出了門道。 與其說這是一場論道,不如說是玉宸單方面的指導。至少趙公明是越打越興奮,越打越震撼。以往劍術上不甚明了之處,在少女隨手幾下點撥下,便豁然開朗。更不論這相伴相生的生死輪回道意,對他以后道途的方向選擇深有啟發。 趙公明乃是清風化形,自然輪回一道于他可謂本能,卻難談其本質原理。清風者,無形無色,縹緲難尋,何論生死,不過是混沌間一絲明悟,成了此刻的他。 似乎覺得差不多是時候了,玉宸手執桃夭,稍易劍勢,便斬出了萬千虛影,緋色漫天,速極快而不可辨。 下一秒,桃枝便橫在了趙公明頸項處。 一瞬之間,風雪止息,萬籟俱寂。 “你輸了?!?/br> 依然是簡潔的一句。女修神色平靜,語氣平緩。鴉羽般的黑色長發以青玉簪挽起,一身月白道袍,簡素出塵,恰與之前灼灼艷色,形成鮮明的對比。 甚至讓人升起“不該如此”的念頭。 單純非她,簡素非她,唯她揮出萬千道意那刻,能窺見她本色的冰山一角。 但這些偏偏都是她,是曾經,是過往。 命數使然,令時光不老。 趙公明輸得灑脫,拱手作揖,語氣更添幾分敬服,“謝大師姐賜教!” 一場結束,時間不過一刻。余下的截教弟子也紛紛回過神來。趙公明跟腳資質皆屬上乘,修為道法在截教中也排在前列,卻打出了這么一場明顯至極的指導戰。 但凡對自己的實力有點自知之明,便知無法勝過。 只是,人生道途,從心而已。 我欲拔劍試天地,何須裹足不前,作繭自縛。 于是,截教弟子便一個個視死如歸【不】,踏上了送人頭的道路。 那人揮劍,氣勢如虹;這人布陣,日月入懷。法寶輝映,將這一方土地幾乎削平一層。玉宸只執著那一枝信手折來的桃夭,光芒流轉間,便碾碎了這萬千術法。 也許少女應該厭煩的,這般無休止的車輪戰。只是她心底卻莫名泛上一層由衷的歡喜。這層歡喜在她再一次擊退一位弟子時倏忽綻開,耀如春華,足以令天地為之失色,日月為之無光。 一直撐著下頜,姿態懶散桀驁的通天,也下意識為她停駐了目光。那一刻,他什么也沒想,只是專注地凝望著她。眼眸里的星辰宇宙盡皆消弭,只有她,唯有她。時光那一刻很慢很慢,慢得他似乎能數清少女綺麗眉眼上微顫的睫毛。 這種感覺并非突如其來,自雪夜初見開始,便自他心底萌芽。 不僅僅是美色惑人,更多的,是冥冥之中的感應,仿佛她本該是自我的半身,非至交故友,非同道伴侶,而是這蒼茫天地給予他最深重的眷顧——是另一個自己。 通天悚然一驚,便從之前的狀態脫離出來。卻見少女以禮貌不失友好的風度,再度擊敗了一位對手。似察覺到他的目光,她遙遙回望,唇邊笑意清澈見底,似夜雨清荷,干凈靈透。 他不禁啞然失笑,怎么會呢,這般奇異的想法。 “不過,真是越來越有趣了?!彼p輕敲著身前的青白玉案,眼底笑意濃烈。 世間姝色難得,驚艷地何止一人。 盡管在一開始便知道結局,在宥還是來了。白衣簡袍,素衫上只綴著幾筆丹青墨色,青年一手抱著他從不離身的劍,另一手出神地把玩著垂落的一縷長發。觸及此般艷艷絕色,他本能地正襟危坐,不敢再多看一眼。 別人不知其故,沉浸于這無上風華之中,尚可容忍。他又怎敢在心知肚明的情況下,于清醒之際,直視圣尊的容顏。 耳邊傳來輕笑聲,伴著吐納間溫潤的氣流。近到咫尺,他卻未曾察覺。在宥頓時一驚,幾乎就要拔劍,卻被道人按下。 截教首徒,多寶道人。 “師弟似乎心神不寧?”杏黃衣袍的道人意有所指,眼眸里帶著微不可查的審視。 “師姐劍術無雙,吾不慎失神罷了?!痹阱独渲嫒?,揮袖震開多寶的手。 道人也不甚在意,只循著他先前的視線,將目光投落至遠處的戰場。 昔日通天一言,快刀斬亂麻,為玉宸定下截教大師姐的位置。截教有教無類,無論男女,兩者各依序齒,倒也無礙他大師兄之名。只是,道人眸色晦暗,他日常搞事,隨便扔爛攤子給別人的師尊,到底有沒有想過,首徒之位,該!怎!么!辦!??! 所謂首徒,在內總領教中大局,在外代表弟子最強戰力。 萬萬沒想到,我也要陷入歷史遺留問題的糾紛了嗎? 果然之前不該看廣成子的熱鬧的。 每天辛辛苦苦照顧師弟師妹,還要被自家親師傅始亂終棄(?),用過就扔(?)的多寶表示,在下想要黑化了。 此時場上,又一位弟子敗退。 未待下一位弟子進場,便見道人輕笑一聲,拔出身側玄色長劍,飛身入場,似有風,斜斜地掠過在宥耳畔長發,長劍輕鳴,回聲悠揚。 還未等門下師弟表露不滿,控訴大師兄的無恥插隊行徑。便見多寶回眸看了他一眼,仍是一副含笑的模樣,卻令他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惹不起,打擾了,您繼續。 三字真言在心中滾屏般的刷過,非常形象地展現了多寶在師弟師妹間的赫赫威嚴。 道人一身杏黃,本是溫文爾雅的模樣,卻執了一把鋒利長劍,似有殺伐之聲四起。他含笑而立,“在下多寶,誠請大師姐賜教?!?/br> 怪事年年有,今年格外多。 廣成子看著親自上場“論道”的多寶,頗為意外地挑了挑眉,“喲,不裝了?” 玄都神色淡淡,只道一聲“慎言?!?/br> 若說多寶對玉宸的存在有多么不滿,那是不可能的,這種事情誰攤上誰尷尬,只是倒霉程度略為不同罷了。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相為難。事實上,真要拿起多寶私下記錄的小本本,一條一條地總結,對通天的哀怨還占了上風。 洪荒向來不興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論調。真掛念一件事過久,就要擔憂是否執念過深,有礙道途了。 所以,與其糾結,不如一戰。若我輸,自當拱手讓出首徒之位,也杜絕以后矛盾叢生,徒徒令通天憂慮。 門下相爭,最痛心者不過師長。 玉宸與多寶都不喜花哨招式,兩者對打,一招一式都是實打實的。只見長劍橫掃而過,桃夭相接。雖是草木之質,卻有金石之音。 比之之前,這更像一場棋逢對手的爭鋒。伴著灼灼緋色,黑云壓城。紅黑兩色,色調極為分明,這般濃墨重彩的一筆,洋洋灑灑地揮灑在小遙峰終年未逝的冰雪畫卷上,頗有觸目驚心之感。 靈氣狂潮成形于天地,伴著風云變色,天地混沌。 陣法顫顫巍巍,幾欲崩潰。 通天皺眉看著場內局勢,于袖間掏出一件防御型的靈寶,以靈氣為筆,將之融入先前的陣法中,隨后又恢復到之前端坐云榻的姿勢,只是神色更為嚴肅,隨時準備出手阻止他們的打斗。 他眸色沉沉,之前在宥與多寶交流的一幕,不覺落入他眼中,令他不由深思幾分。 所幸,局勢還未到這般地步。 勝負已分,敗局已顯。 玄色長劍脫手飛出,直直沒入冰層九寸。多寶捂著胸口,吐出一口鮮血,神色略顯灰暗,卻又有幾分放松。 溫潤如玉的青年,目露堅毅,面向通天所在方向,深深下拜,“弟子不才,請辭首座之位。此后,愿居師姐之下。懇請師尊允許?!?/br> 知徒莫如師。 通天張了張口,卻說不出話來。多寶道人一向最通曉師意,通天不能說的,通天不能做的,他始終愿為師尊完成,此刻,也是他最為干脆利落,看出了矛盾的源頭,便當機立斷,以己微薄之力,為師尊斬斷孽果。 他又如何舍得,這般薄待弟子。 “既然如此,可否設立兩位首座?”一直沒有說話的玉宸,開口道,“若談實力,師兄不如吾;若談行事,吾亦不如師兄?!?/br> “與其在取舍間糾結,何不試著兩全之法?!?/br> 多寶怔然,側過頭看著身旁的少女。此等言論,何其天真,卻又這般的……難能可貴。他能數出數條理由駁斥她荒唐可笑的想法,卻偏生敗在那純粹如初的眼眸里。 倒真是,輸的不冤。 通天大笑出聲,仍懷著少年輕狂心態的圣人對此離經叛道之事,絲毫不以為意。 “如此,大善!” ※※※※※※※※※※※※※※※※※※※※ 看著收藏一點一點艱難地上漲,仍然莫得評論。 真的有人在看嗎,嚶嚶嚶。 唔,人生艱難,我...讀書備考去了。 如果有進度更新,大概會同步在文案上。 【小劇場】 請辭首座前的多寶:拒絕頭禿,是時候辭職甩鍋了。 被拒后的多寶:媽的,還有這種cao作。 【關于5.6修文】 是夜,余入夢中,忽見一道人著杏黃道袍,乘鶴踏云而來。仙姿邈邈,韶秀出塵。余不免失神,欲向仙長覓長生之道。 卻見道人唇邊含笑,神色莫測。 瞬息,三尺玄劍,橫于余頸項。余兩股戰戰,不敢言。 又聞耳畔輕笑,如芒刺背。余幾欲昏厥。 “呵,汝好自為之?!?/br> 待余自夢中醒,叩問前塵,方知犯下大錯。 特此,修文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