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完衛生巾，溫清粵想到自己失去了一個意外懷孕的臺階，沒臉沒皮地笑出了聲。

    早上她收到了分居協議?？爝f寄到琴行，他沒有送過來。

    溫清粵咬牙切齒。

    等凌浩走了，想想又覺得不對，拆開快遞，取出來一看，什么屁公章，男女方簽字之外只多了一個紅水筆畫的草圖。

    怎么可以這樣兒戲！

    溫清粵捏著那張紙又好氣又好笑。

    他的圓畫得好圓哦，還是一筆成型，沒用圓規。等溫清粵發現自己在認真看那個章，又氣成了兔瓣嘴。

    這晚，她刷網頁刷到好晚，筆記本上記下好多新名詞和新思路。收到秘書電話，已是晚上九點。

    上樓不算匆忙，她故意放慢步速，踩成心跳速率。

    通透傳聲的那端，熟悉的聲音撥弄她平歇幾日的心弦。

    “溫小姐，我很久沒有等過......人了?！敝苣搜蕴挚幢?，“一小時十七分鐘?！彼緛硐胝f女人，話到嘴邊又略去了一個字。

    周乃言手邊拖著個行李箱，是溫清粵交待他提過來的，里面什么也沒有，就是一箱空氣，也不知道他打開看了沒。

    溫清粵諷刺：“怎么沒讓秘書送？”

    他踢踢那空箱子，嘖了一聲，“我鉆不進去啊，你這箱子太小了?！?/br>
    混蛋。溫清粵將包往肩上送送，也不羞，反正底線早破了，“箱子送到了，你可以走了?！?/br>
    “好?！闭f完他又沒動，只是站在黯淡到人影恍惚的燈下，細細用眼神描她。

    “干嗎？”

    周乃言突然想到，他們沒經歷過戀愛。N城胡扯完結婚，當天就親嘴蓋章，回家見父母，婚事商定完，她的門禁突然就嚴了，蛋殼里簽完婚前協議，他們身體距離很快拉進，有時約一頓飯，黏到九點，他們會瘋狂在電話震動里親w，那是少有的屬于情侶的激情時刻。

    只是一結婚，一切理所當然，又好像沒有這種等待的節奏了。親密隨取隨用，不需審時度勢。

    他靠近她，在她臉上落下片溫熱的重量，“想親你?！?/br>
    話音一落，嘴上捂上來一只手，她盯著他：“親之前沒有話說？”

    “這兩天，我的手機都炸了?！?/br>
    “我不是要聽這個！”她仰起頭，“你知道我要聽什么的！”她想要收到他向前一步的訊號。

    周乃言：“溫清粵，我下的跪還少？”

    她皺眉：“你什么時候下跪了？”

    “你跪的才叫少吧?！彼辛艘宦?。

    ......溫清粵腦袋一嗡。

    “你還要我說嗎？”他咬住她手心的嫩rou，唇齒一磨，“溫清粵，你要我發最毒的誓？”

    溫清粵眨眨眼。你有本事說啊。

    兩人目光膠著，她開始心算他的電量。她怕這個爛話題進展到一半，他的情感資源會虛空地擺爛。

    “溫清粵，我一無所有，我要是發誓，押上的也是你?！眲澦銌?？

    他眼神里的深情超過負荷，把她擠壓得呼吸困難。在她心神蕩漾間，周乃言迅速換上痞子笑臉，“你是不是就要聽這個？”

    感動的水花翻涌又迅速平息，泛出酸溜溜的驚喜。溫清粵避開眼：“你的信念感好弱哦。tw三十多歲的男演員演超級瑪麗蘇，講rou麻臺詞，照樣入戲，眼神深情，如果你不能入戲，還是說明不......那個我?！?/br>
    周乃言一噎，頓了頓，呈現了回避：“他們問你要材料了？”

    “嗯?！睖厍寤洸幌胝f話。

    “你怎么沒告訴我?！彼麤]想到張律師會繞過他。

    “在磨刀?！边€不夠快。

    接到律師電話，要她提供婚前婚后財產流水證明材料的時候，她明白成年人話說出口的代價。她知道周石檐的心血在此，不可能讓她攪合。

    但在看到那破章之后，她一點都不難過。她找到了他們一貫的相處方式?；奶撇恢{?？傆幸恍┎徽浀陌褢蛳膺@些成年人的市儈游戲。

    他把她的手抵在心口，“那捅吧?！?/br>
    她指尖用力一掐，然后沒了話。

    罩在唇上的手漸漸下滑，連同抵在心口的那只，一道垂到身側。

    他本來想問她是不是住得很開心，小時工阿姨兩邊跑，給他轉了一些話，說清粵種了好多植物，花花草草，顏色熱鬧，又說清粵學下廚，很有天賦。他但笑不語，靜靜聽著。

    他想到婚前熱w告別，她嘀咕了一句，這輩子最大的夢想就是可以搬出去住，時間空間都可以自由。他無所謂地說，婚后你就自由了?，F在想想，似乎也不自由。那里沒有水和空氣。

    周乃言長舒一口氣，“我走了，早四點飛香港?！?/br>
    “好?！睖厍寤浛戳丝磿r間，沒幾個小時了。

    周乃言走到樓道口，剛下兩步，鞋尖一轉，反身把她拽進懷里，親親她額角，“我只是累了?！绷韬普f，情感資源負載的時候，就示弱給對方。

    他試了，很有效。溫清粵用力擁抱他：“我知道，回去充電吧?！苯裉毂憩F不錯。

    第16章

    溫清粵防備凌浩三小時， 接納只消一分鐘。

    她以為凌浩聽聞風聲帶著孩子來追求自己。是以，對他的關心表現出退卻，雖然她也很想重拾舊緣， 譜寫新曲，但眼下情況明顯不合時宜，同時， 她不想找胖子。

    凌浩婚后膨脹，沒她青春期夸張， 也溢出清俊尺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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