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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手?!碧Ч兹顺一?,他們幾人哼哧哼哧忙碌著。 深紅棺木被泥土埋了一小部分,然后是一大部分,然后再也看不見,之后隆起了一個土堆。 給了工錢,人散了后,廖叔還是陪王爺在墓邊站了很久,很久。久到,王爺說“走吧”的時候,他的腳都有些麻,步子都邁不開來。 “王爺,回府么?” “不了,去太尉府?!?/br> “是?!?/br> 馬車內有些昏暗,只有少數光穿過狹窄縫隙照進馬車。宋翰墨蹙著眉頭,閉目沉思,腦中突然一陣刺痛。 再睜開眼睛,世界已經是黑白兩色。 沒了她,他的眼里再也沒有絢爛的彩色。 馬車停在太尉府門口的時候,江羽成正好也要出門,見到宋翰墨光明正大、親自來拜訪眼里帶著明顯的驚訝。 書房內,宋翰墨坐在上位,在江羽成說話前,開口打斷了他:“聽說明日陛下要定好出征頓京的大將軍?!?/br> “是的?!苯鸪苫貞?。 宋翰墨轉頭看到一面墻壁上掛著江家圖騰,一只被藤蔓包圍的老虎。 “江太尉一直無后,即便后院有十八房小妾也未見成效。本王知道你想要什么,想干什么?!?/br> “哦?”江羽成抬眉,“景王你知道?” “本王自然知道,神婆之言……”宋翰墨轉過頭,緊緊盯著江羽成,“本王不想按照你安排的來,本王想要出征大將軍的身份,或者次一點的將領身份?!?/br> “呵”,江羽成忍不住發出一聲嗤笑,“景王打過仗么?沒有任何軍功,莫要提大將軍,將領的身份王爺都夠不上?!?/br> “本王想要?!?/br> “軍中可是有軍法的,不可兒戲?!?/br> “本王知道?!?/br> “頓京國多年來一直是霸主,他們的十萬閻林軍征服了東邊所有小國,直到東海。此次戰事是野心勃勃,蓄謀已久?!?/br> “本王知道?!?/br> “你真的想去?” “想去。建功立業才是最快吸引民心的東西?!?/br> 宋翰墨站起身,作了一揖,又說了一遍:“想去,還望太尉助我?!?/br> 江羽成起身扶起宋翰墨,沒有說話。 他拿起房中放置的短刀,彎腰親自掛在宋翰墨的腰帶上:“王爺,您拿好了。手中有了刀,以后將士的性命、宇平的國運便在您的手上?!?/br> 出了太尉府,坐到車里,宋翰墨怔怔盯著沾了泥土的掌心。泥已經干了,凝固在手上。 食指與拇指稍微摩挲,便有些泥塵撒在白色衣袍上。他目光游離許久,忽的想到什么。 從懷里抽出一方手帕,先是把掌心的泥土擦在手帕上,之后又仔仔細細把手指間隙擦了一遍,連掌心紋路也沒有放過。 最后連指甲縫里的泥也扣了出來,擦在手帕上??捎行┠嘞萑胫讣卓p太深,越摳越深,越摳越深。 最后,指尖泛紅,宋翰墨把沾了泥塵的手帕小心包好,放入懷中。 好像, 我們還在一起, 挺好。 第二日,還未下朝,全上京都知道景王被封為正四品下宣威將軍,參與頓京戰事。 出征的那天,是四月初一,天氣很好,鶯飛草長,上京無人臉上帶笑,連孩童也是蔫蔫的。 皇上親自送軍隊十里,和大將軍喝過酒后,他拉住宋翰墨。 “七弟,朕知道你此次的目的,是花昔城吧?!?/br> 宋翰墨微微搖頭:“自宇平與向疏一戰,士氣蹉跎,國威淪喪。多年來,頓京屢屢擾我邊境,皆是忍氣吞聲。七年前,先太子宋別墨身中頓京國血凝毒而亡,適逢天災人禍,只能忍而不發。 如今,在陛下的治理下,宇平國力昌盛,兵甲富足,理當彰顯我宇平國威,一雪前恥,讓天下人看看宇平、頓京已是攻守異形。我宇平已經是蘇醒的雄獅,不再任人欺凌?!?/br> 皇上眼睛雪亮,他滿意拍了拍面前人的肩膀,意味深長看了宋翰墨一會兒道:“花昔城是頓京國王爺呼延醒的封地,離邊境有二十座城?!?/br> 宋翰墨只點頭不答。 “可是,你看……” 手指出去,是整齊列隊的士兵,他們全是年輕的面孔,十幾歲的年紀,一身戎裝,有的背箭,有的配刀,有的舉著長戟。 風吹過軍隊,吹起了威武軍旗,布匹在風中“嘩啦啦”響,上面寫了一個大大的“宇”。 皇上語重心長:“領兵打仗不只是需要勇氣,還需要智慧和德行。一將終成萬骨枯。除了戰場勝利,手下將士不會無故枉死也算是一種勝利?!?/br> 宋翰墨遠眺黑壓壓的軍隊,聲音低沉:“臣弟明白了?!?/br> “活著回來?!?/br> 奇怪瞧了皇上一眼,宋翰墨立馬低頭行了一禮,掩蓋自己的目光:“遵陛下口諭?!?/br> “去吧?!?/br> “是?!?/br> 皇上注視穿著一身盔甲的人退下,他的腰間別了一把刀,那把刀是太尉江羽成的。 曾經自己也想過,江羽成為什么會投靠,定不是因為meimei喜歡自己那么簡單?,F在看來,好像是他當初選錯了人。 咬了咬牙,拳微微攥緊,又緩緩松開。 罷了,罷了…… “咳咳咳……” “陛下,風大,咱們回宮吧?!标惲Φ?。 “嗯?!?/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