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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逸矜心跳狂亂,是啊,怎么了? 她感覺自己沒辦法思考了,像是變成了一只蠶繭里的蛹,在鈍化,弱化,滑出自己的思想。 祁淵抓著她的手,移到她心口,將之按在她的心跳上:“你跟著自己的心走,別的什么都不要想,好嗎?” 沈逸矜搖搖頭,垂下了腦袋。 太意外了。 她恐慌,像一種穩定被打破,有人踩在了她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而那個人是她的淵哥哥,她不想和他相認的,不想讓他發現自己的,可他卻原來一直都知道,一直就在她的身邊。 “我現在心里很亂,你給我一點時間?!鄙蛞蓠嬲f。 祁淵撫摸她的臉,在看到她眼底的柔軟時,說:“好,我會一直等你?!?/br> 說完,他坐回駕駛位,誰知后腰“咔”一聲響,他嘶了聲,緊蹙眉心,摁住疼痛的地方。 “怎么了?”沈逸矜緊張地側過頭來。 “腰扭到了?!逼顪Y揉了揉,左右動了下,舒了舒筋骨。 沈逸矜“噗”一聲笑了,揶揄,嘲諷。 祁淵見不得她的笑,指了指兩人座位之間的巨大障礙:“剛才我一直別著腰?!?/br> 沈逸矜笑得更停不下來了:“祁淵,你完了,你馬上三十了?!闭Z氣仿佛他馬上就要步入老年人行列了。 祁淵轉過頭,眼神兇狠:“你敢說我完?” 沈逸矜搖頭投降:“不敢?!眳s依然笑。 祁淵伸手過去抓她,沈逸矜躲了下,轉過臉,才發現外面好些人正拿手機對著他們的車拍照。 她驚叫了聲:“祁淵?!?/br> 汽車??康奈恢谜迷谝患掖笮统星懊?,四周來往的人群熙熙攘攘,這樣一輛個性張揚的超跑早就吸引了人們的目光,而車里的曖昧情景估計也全落進了他們的眼里。 只是車里的兩個人過于專注,一直沒留意到。 祁淵也沒料到這種情況,但顯然也不合適下車去理論,他趕忙發動了引擎,按了按喇叭,驅趕掉車前的一群人,轟一聲,震天響,開了出去。 重新進入主干道,后視鏡里的人群只剩下一片模糊的小黑點,車窗降下,秋天午后的風纏繞上女人的發,逃離與刺激相互糾纏。 祁淵扶著方向盤,忽而放聲大笑。 笑了還不夠,拉過沈逸矜的手交扣在自己大腿上。 那些手機的咔嚓聲是一場狼狽的大逃亡,也是自己泥足深陷的鐵證。 沈逸矜受了感染,也跟著他笑。 這下祁淵笑得更大聲,將她的手也扣得更緊了。 * 那天,祁淵帶著沈逸矜去了汗蒸館,單獨要了一個包廂。 祁淵本來想讓沈逸矜體驗一下泰式按摩,可沈逸矜不喜歡陌生人的觸碰,祁淵只好作罷,最后選了張面膜給她貼上。 他還點了很多飲料和零食,由著沈逸矜選了部電影,兩人并排躺著一起看。 包廂里格調優雅,溫度有點高,還有一種芬芳的香氣縈繞。 祁淵心情好,有一刻覺得自己志得意滿。 這么久,壓抑的、痛苦的、悲傷的所有負情緒在他擁著的一酥柔軟里全都消融了。 他擁抱她,親吻她,體貼得察著她每一個反應。 可沈逸矜和他不一樣,她有一種惶恐,幾次叫他:“祁淵?!?/br> “在呢?!逼顪Y眸色深深地看著她,摟著她的手臂攏一攏,在她唇邊落下一個吻,“我一直在啊?!?/br> 屏幕里播放著國外一部喜劇片,純英文的。 沈逸矜英語不太好,跟不上節奏,祁淵邊看邊解說,好笑的點還要細致地描述給她聽。 但沈逸矜卻總是晃神,覺得一切很不真實,無論是環境,還是電影,亦或者是身邊的人。 說不清楚,她感覺自己有點不是自己,究其原因是她的領地被人入侵了。 她給自己構建了一個安全的世界,那是一座深藏在大海之上的孤島,只有她,且屬于她一個人的島。 她有通往外界的路,那條路也只有她自己可以通行,但現在這條路上忽然有人直面闖了進來,逼進了她的世界。 而這個人是祁淵。 他掙破了她心里的那束光,將她心底藏著的“淵哥哥”附上了他的軀體,像一縷靈魂有了具體的形象,和他真正成了同一個人。 雖然他們本來就是同一個人。 沈逸矜有些不知所措,看著面前的人,抗拒和吸引互相交纏,就像他們的吻一樣,她想要又不想要,矛盾激烈。 電影有點長,祁淵看她的狀態不太對,也不敢再把她往外帶,點了晚餐,兩人在包廂里吃了。 后來送她回家,祁淵又陪了她很久才離開。 接著幾天,趁著放假,祁淵推了手上所有的事,天天都去出租屋,每天變著花樣帶食材,提前下載了食譜,親自動手做飯給沈逸矜吃。 他想得是趁勝追擊,也感覺自己勝利在望。 沈逸矜也漸漸緩過神來,慢慢接受了和祁淵相認的事。 * 假期的最后一天,沈逸矜在家里接了個客戶的電話,裝修上有點小問題要她去幫忙處理。正好祁淵在,他便開車送沈逸矜去。 那是個舊房改造,一進門,頭頂因為省錢沒有吊頂,一大截的下水管暴露在空中,很礙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