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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不動筷子,她也不動,總覺得有點鴻門宴的味道。 第3章 替身太太 酒店那張黑色銀行卡沈逸矜沒拿,婚戒也留下了。 她很清楚那件事是個意外,她不怪他,也不想將之當成一樁交易。 至于頂包的事,她原以為婚禮結束她的替身使命便完成了,一聲“祁太太”,那是要她繼續頂包一場婚姻? 一道魚上桌,魚身肥厚,帶著波光魚鱗,溢著酒釀的香。 手機響,祁淵眼簾微抬:“你先吃?!弊呷ラT外,接電話。 沈逸矜松了脊背,舉起筷子,挑了塊魚rou,入口細膩,是她從來沒吃過的魚。 最終那頓飯沒有想象中的刀光劍影,連協商談判也沒有,只不過男人抽的煙比吃的菜多。 沈逸矜能理解。 這場聯姻本來就不是他想要的,越是豪的門越是把利益看得重,婚姻都可以拿來做交易,還指望什么感情? 所以,蘇家逃了新娘,提出換個人,祁家都沒有表示反對。 但祁淵不是沒脾氣的人,昨晚婚禮晚了兩個小時,他把祁蘇兩家合作的項目,蘇家的占有股削減了好幾個點,逼得蘇家“喪權辱國”,簽下“不平等條約”,才開始了婚禮。 “這叫什么魚?”沈逸矜問對座的人。 風從左窗戶穿過右窗戶,留下紫藤花的香氣纏繞在餐桌上,淡雅,和氣。 祁淵修長的手指間燃著一支煙,長時間沒有抽,煙灰自動蓄下一截,被風吹散在桌角。 “鰣魚?!?/br> “什么魚?” 沈逸矜沒聽清。 祁淵睇她一眼,將煙掐滅在煙灰缸里,桌上潑了紅酒,伸了左手的食指沾上,將“鰣”字寫在桌上。 才知道,他是左撇子。 筆畫那么多的一個字被他寫得游云驚龍,風過,有酒香飄起。 沈逸矜看得新奇,從此記住了這個字。 后來很久之后,她才知道,那條魚有多貴,那天不是鴻門宴,是一場豪門宴。 * 吃過飯,走出門,外面清風幾許,鴉青屋檐上一枚彎月清凌凌的懸空高掛,不遠處一顆星星閃著耀眼的光。 沈逸矜心情好,瞧著巷口里走遠的人,追上去:“誒,今天天不錯,很難得誒?!?/br> 她跑得急,不料男人停下了腳,側轉過身來,沈逸矜沒收得住腳,直直地撞上他的右胳膊,還是她胸前最柔軟的地方。 沈逸矜痛得喉嚨里輕“啊”了聲,含了下胸,雙手抓住男人的胳膊,借力扶住自己,樣子看起來嬌媚媚的,尤其那一聲輕軟。 祁淵垂眸,視線落在她纖白的手上:“走路看天,不看地?” 他側著臉,月光傾瀉,高挺的鼻,削薄的唇,下頜線上是清晰鋒利的線條。 沈逸矜松開手,“誒”了聲:“別那么刻薄?!?/br> 原本抬腿繼續走路的人,聞言又停了下來:“你叫我什么?”目光深邃莫測。 沈逸矜遲鈍了兩秒,才反應過來,男人默認了對他“刻薄”的評價,卻反對那聲隨口“誒”的稱呼。 都說祁淵這人性情不定,睚眥必報,在榆城是出了名的。 剛剛一頓飯吃得還算和諧,這一會又不友好了。 沈逸矜故作謙卑,送上笑:“那您說,我該叫您什么?” 一個“您”字充滿對老年人的尊畏。 祁淵挑眉,眸色晦暗:“昨晚你叫我什么?” 沈逸矜:“……” 最后她看著他右眉角那道淡化的疤痕,眸光閃了閃,抬頭挺胸:“我不隨便叫人的?!?/br> 志氣。 祁淵單手抄兜,斂了神情,往前走了。 回程的路上,沈逸矜在手機上訂了酒店。 汽車到蘇家別墅門前,準備下車說拜拜的時候,祁淵抬眸,聲音沉著:“去收拾行李,跟我回家?!?/br> 誒?有錢省誒! 沈逸矜對上他的目光,應了聲,進大門的腳步快了些。 * 蘇家,屋檐下的紅彩帶和窗戶上的大紅喜字都還在,卻燈火不明,暮氣沉沉。 姨父蘇瑞林和姨媽陳宜蘭都沒在,他們還在外面為尋找蘇萱萱奔波,家里只有保姆丁姨一個人在廚房。 沈逸矜走過去打了聲招呼,匆匆上樓進自己房間。 沒一會,丁姨進來,見她收拾行李,也不吃驚:“要搬走了嗎?” 沈逸矜“嗯”了聲,從床底下拖出一只行李箱,把衣柜里的衣服團了團,來不及折疊,一股腦得塞進去。 丁姨手指在衣角上別了別,走近一步:“有什么要幫忙的,我來?!?/br> “不用的,沒什么東西?!鄙蛞蓠鎰幼髀槔?。 雖說她7歲就來蘇家了,但事實上,這個家她住得時間很少。 她從小住校,只有寒暑假才回來住。高中之后開始兼職在外打工,幾次想搬出去,是陳宜蘭一直攔著,怕親戚鄰居說他們刻薄。 昨天為了婚禮頂包的事,陳宜蘭一邊哭哭求求,說沈逸矜不頂上,他們蘇家就要完了,一邊又罵沈逸矜白眼狼。 蘇瑞林也是,一直說自己花了多少心思爭取來的聯姻,最后白給了沈逸矜,而沈逸矜還不知好歹,忘恩負義得跟他談條件,要股份。 當然最后,被沈逸矜“得逞”了。 “矜矜,我是站你這邊的?!倍∫毯吞K家沾著點親戚的關系,對沈逸矜寄居在蘇家的事知根知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