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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一段時間的接觸,此刻的阮喬對于這個少年可以說已經很信任了。    有什么事也愿意和他商量。    畢竟,算起來他可以說是阮喬來到這個星球后,最熟悉也對她幫助最多的人了。    講罷了之前的經歷,阮喬冷哼了一聲:“這山雖然埃拉留給了我,可同樣也屬于孩子們。    但凡還有一點辦法我都不會賣,給再多錢都不賣。    更何況,還是賣給這樣一個掛羊頭賣狗rou的地方!”    阿祁并不明白“掛羊頭賣狗rou”這個俚語是什么意思,他也不在意。    他的關注點更多放在了那個義助會上。    聽阮喬說完,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了:“那個義助會叫什么名字?”    “愛馨義助會?!?/br>    阮喬嘲諷的嗤道:“是不是很搞笑?這么一個黑心的地方,居然好意思叫愛心?”    阿祁的臉色慢慢開始發白。    心里一陣恍惚。    他的眼前好像忽然出現了一團紅色的火焰。    火焰越升越高,越燒越旺,讓他感覺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個火場。    阿祁的身子控制不住的晃了晃,他用力地閉上了眼睛。    耳朵邊是木柴燃燒的噼啪聲,周圍好像還有人在小聲的抽噎……    他的頭越來越疼,疼得他終于忍不住用雙手抱住,蹲下了身子。    “阿祁,你怎么了?”    看到他這樣,阮喬嚇壞了。    她趕緊蹲在了阿祁的對面,攬住了他的肩:“頭疼嗎?怎么回事?是之前撞的那個地方?”    她緊張的低頭去看少年的臉,一疊聲問道。    這種仿佛被人在腦子里翻攪了一通的劇痛讓阿祁身體震顫,幾乎一瞬間冷汗就把衣服給打濕,還浸滿了整個額頭。    可這痛來得快也去得快。    阿祁甚至都沒有看清楚那火場的全景,沒聽清楚身邊人的低語,陣痛就消失了。    火焰也離他而去。    他悵然若失的睜開了眼,茫然地望向阮喬。    “好點了嗎,還疼不疼?我們現在去醫院!你別動,先坐著,我讓001去預約車……”    看阿祁似乎好了一點,阮喬終于松了口氣。    她慌亂的就要起身,卻被阿祁一把給攔住。    他明顯還沒有完全恢復,脫力般的將頭重重的抵在了她的肩上,小聲說:“不用叫車,也不要去醫院?!?/br>    看他這和其他小朋友一模一樣撒嬌的樣子,阮喬心疼極了。    她抱住他,雙手溫柔的在他的背上輕撫,語氣卻毫不遲疑:“不行,必須去?!?/br>    這一次阮喬非常堅持。    看著少年蒼白的臉,她的心里升起了一陣巨大的歉意。    其實在阿祁蘇醒當天就應該帶他去醫院的,還應該帶他去一趟警局。    只是,他失憶了,還丟失了能證明身份的光腦。    在這個星際,人的身份芯片和光腦是綁定的,沒有身份認證,可以說是寸步難行。    例如,看病會因為沒有國家提供的醫療保險而變得費用極高,一般家庭根本無法承擔。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在艾森大夫確定阿祁腦袋上的傷口對身體沒有大的妨礙之后,阮喬選擇性的失憶,再也沒提過帶他去醫院做檢查的話。    可現在,看到少年因為頭痛而遭受到這樣的折磨,阮喬后悔的要命!    只覺得當初的自己實在是太冷血了,為了省錢居然能把一個少年的健康不當回事!    剛才她還在罵愛馨義助會,可現在自己的行為又和那個地方有什么區別?!    不顧阿祁的反對,阮喬還是預約了出租車。    這邊的出租車都是無人駕駛,預約后來得很快,只是依然上不了山,需要他們走過那段難走的山路,走到公路上才行。    看阿祁蔫答答坐在那里死活就是不動,阮喬又急又氣,可也拿少年毫無辦法。    只得軟下聲音好好相勸:“阿祁最好了,最聽話了,去檢查一下吧,聽話,就當讓我安心好不好?”    阿祁抬起了頭,望向阮喬的目光很是一言難盡。    他輕聲笑了一下,說:“你不用像哄金戈一樣哄我,我又不是小孩子,也不是怕看醫生。我只是……”    他停了一下,用手指輕輕揉了揉太陽xue,似乎有點不知道要怎么解釋。    沉默了片刻才說:“我之前可能知道這個愛馨義助會,對它有印象。我是在聽到這個名字后,頭才開始疼的?!?/br>    阮喬很是震驚。    她快速的回憶了一下,發現確實是在自己說出了那個名字之后,阿祁的情況才變得不妥。    所以——    “你想起什么了?那個義助會有什么問題?”    阿祁又想起了那團火,那個火場。    可是那些記憶太過于支離破碎,讓他根本無法拼湊還原,甚至根本不知道要怎么說。    他搖了搖頭:“沒,什么也沒想起來,我就是覺得那個地方不好,我一想起它就非常不舒服?!?/br>    說罷他抬起頭,望向阮喬,神情前所未有的嚴肅和認真:“你不會把養育院賣給他們,對嗎?”    “不會?!比顔桃不卮鸬臉O為嚴肅:“你放心,在什么情況下我也不會把養育院還有后山賣給他們,我不會讓你還有崽崽們沒有家。我說話算話?!?/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