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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韓家修者心中隱隱猜測出什么,卻不敢信,怎么可能,他們為老祖賣命百年,付出那么多心血。 韓鳳玉后續的話,打斷了他心底最后一絲慶幸,“他手里,沒有任何藥典,那就是個賊……” 怒極的韓鳳玉,都找不到言語,能怒罵那老賊。 余光瞥見一臉驚詫莫名的陳家修者,韓鳳玉嗤笑,喘了口氣,“你得意什么,我要是你,現在就回去,告訴陳家主,玄機子飛升之日,就是我三世家滅族之時!” 陳家修者心下大駭,“韓世子是什么意思?!?/br> 韓鳳玉哈哈大笑,笑聲蒼涼,“聽不懂嗎,我們,都被那老賊騙了!騙了咳咳咳……” 陳家修者當下轉身回去,石門轟地一聲,再度打開。 一股巨力將陳家修者身體定住,身后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你想跑去哪里?” 老者語氣與以往沒有差別,卻讓陳家修者冒了身冷汗,“老祖,屬下……” 玄機子卻沒耐心,打量了這修者一眼,眼神犀冷:“你有事與本尊說?!?/br> “是,家主命屬下來向老祖匯報,聶無形叛變?!标惣倚拚呋炭种?,將原本要說的事,下意識隱瞞。 玄機子淡淡目光,帶著審視意味:“果真?” “天地可鑒,陳家上下對老祖忠心耿耿,屬下哪敢欺瞞老祖?!标惣倚拚呖嘈?,完全看不出說謊的樣子。 玄機子沒再計較,將人放開。 轉而看向角落里奄奄一息的韓鳳玉,嘲諷地輕笑了一聲,眼神一厲,赫然抬手。 一道殺意,霎時直朝韓鳳玉而去。 “老祖不可!”韓家修者阻攔不及,閃身擋在了自家世子身前,受了這一擊,即刻暴斃。 韓鳳玉悲痛失聲,“七長老!” 玄機子面色淡淡,漫不經心收回了手,仿佛只捏死了只螞蟻,無足輕重。 他轉身踏出洞府。 韓鳳玉牙齒幾乎咬碎,他哪里不明白,這是那老賊的警告。 他在告訴他,便是欺騙了他,利用了韓家又如何,膽敢反抗一下,說個“不”字,他隨時能傾覆韓家。 韓鳳玉口中吐出大口的血,體內突然涌出刺骨的冰冷,他如陷冰窖,不可遏制地痙攣。 “韓家作孽多端,我在地下等著你們,等著看你們的下場!” “我詛咒你們,詛咒韓家滿門不得好死!” “老天在看著你們,你們會有報應的,一定會有報應的!” 韓鳳玉忽然想起了,那無數個死在他手上的人,臨死前發出的詛咒。 ……詛咒,應驗了。 他們苦心孤詣謀劃百年,到頭來一身虛空,反招惹了滿身孽債,全族上下,不得好死,縱然死后,也將被投入九幽之地受苦受難,永世不得輪回。 韓鳳玉哈哈大笑,自嘲,怨恨。 聰明一世,到頭來竟是這種下場,多可笑,又多可悲啊。 可是,那人以為,將他韓家滿門拖入罪孽坑里,還能安然無恙得到飛升? 呵? 韓鳳玉看向玄機子,那是和陸臨淵魂飛魄散前一樣,癲狂怨毒的眼神。 陸臨淵藏了一手,他怎么可能沒藏一手。 踏上這條或許會萬劫不復的船,誰能不做點防備? 韓家縱弱,臨死前的反撲,也是可怕的。我只能做到這么多,剩下的,就交給玄門,交給鬼帝嗎,交給……那人。 “韓鳳玉,原來你就是瑤山韓家的世子,倒是我眼拙了?!北蛔セ氐乩蔚呐?,白衣染血,傷痕累累,失望而哀傷地望著他。 “像你這樣的人,大概永遠不會明白,人心是最經不起算計的東西,也許,只有來日切身體驗一番,你才知曉這痛苦?!?/br> “我祝愿你,早日明白?!?/br> 嘴角血絲壓不住,顧不得擦,韓鳳玉手伸向前,充滿渴求的,想觸摸那道單薄的幻影。 “我明白了?!?/br> 對不起…… 玄機子面無表情走出閉關洞xue,來到洞外,正欲汲取天地氣運,修補身體,卻見天邊動靜不對,忙凝神去查。 發現是玄門諸人聯合替命人,在試圖封鎖槐蔭山,臉色微變,急忙阻止。 卻為時晚矣。 山崖邊,大陣布成,聞宴手掌一揮,鎖魂鏈脫出,化作長龍,直沖天際。 隨著鎖鏈圍繞槐蔭山盤成一圈,大陣威顯,一道薄薄壁壘,形如囚籠,將槐蔭山這個危險,嚴嚴實實封禁在里面。 那些從別處被吸納至此的氣運,風云,盡數被阻擋在外。 眾人難掩驚喜,“成功了!” 這方天地被鎖,玄機子再無法從外界汲取氣運,成就自身,等到雷劫到來,他便只一個字。 ——死! 實力不夠,強行渡劫,必然喪生于雷劫之下。 若能引出他通身血孽,這方天地,將再不會容他! 而藥爐山,察覺整座山連同他一同被封印的玄機子,怒極反笑。 “自尋死路,想憑借區區一個陣法,就困住本尊?殺了你們所有人,陣法不攻自破,本尊一樣出得了槐蔭山!” 而這方天地封禁,所有人無處可逃,正好方便了,他抓替命人。 “山間惡鬼,槐蔭萬物,聽吾號令,殺!” 一聲令下,死寂如墳墓的槐蔭山,風云突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