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做我不能做的，還能踢我罵我，所以我還手了?！辈街b的笑容流露著釋然，“罷了，我不計較這些?！?/br>
    “我們來點輕松的?！敝芤院德暱谏?，擲出手中飛盤，“派克——”

    精妙的配合，飛盤還沒落地，派克就高高躍起，將飛盤叼住，跑回他面前。

    “哇！好厲害??！”步之遙熱烈鼓掌。

    她邊笑邊說：“我家金豆不會接，我教它，它就耍賴，最后還要我去撿?！?/br>
    “真可愛?！敝芤院f著可愛，眼睛在看步之遙，沒等她質疑在說誰，他轉移話題，“要聽我和它的故事嗎？”

    “我要聽?！辈街b點頭。

    “那陣我們天天忙到后半夜，有天我去便利店，在路邊的紙箱里撿到它的。早晨送去寵物醫院，醫生說它得了犬瘟，存活幾率很小?！敝芤院贁S出飛盤，“我們都不信，說它的處境就像我們，會置之死地而后生，就留下它治病，把它治好了?！?/br>
    “能見證生命的綻放，本身就值得驚喜?！辈街b喜歡一些具有生命活力的圖景。

    “說到底，那事也怪我，我信錯人，連累大家和我吃苦受累?！敝芤院Z帶自責，看向步之遙時，自責消散變為堅定，“你總是對的，無論何時，你都有最長遠的見地?！?/br>
    “我也覺得?！辈街b有絕對的自信。

    “昨天在電話里，我聽你助理說，有位項先生送了你首飾?！敝芤院铏C問起，“是哪位？”

    “我沒搭理過的那位?！辈街b拋球給金豆，看它繞球轉圈，不自覺被逗笑。

    “我上個月在上海碰見他了?！敝芤院サ鲜磕豳I星黛露，碰見項逾澤，“他嘲諷我，我說我有實權，他沒有，他臉色當場就很難看?！?/br>
    “就他也敢對你放肆？”步之遙心頭火起，“我要是你，我就揍他?！?/br>
    “他嘴上挑釁而已?，F在我站到比他更高的位置了，他根本就不值一提?！敝芤院崧暟矒岵街b，“你別在意?！?/br>
    “后面那半句呢？”步之遙的直覺，周以寒對她只說一半。

    周以寒答道：“反正成年人有成年人的報復方式?！?/br>
    早被邊緣化的項逾澤，手里仍有產業，步之遙懂周以寒在說什么：“聽說他名下的公司，月初剛破產，你的手筆吧?！?/br>
    “我們還真像?！彼σ夂疀?，“其實，外界關于我把人搞破產的傳聞，都是真的?！?/br>
    第36章

    具體的步之遙沒多說，周以寒也沒多問，他們擁有共同的默契。

    《諭影之紀》的半周年慶典直播，制作人周以寒全程出鏡。按他給的直播流程圖，步之遙時不時點進直播間，總算等到宣布后續的聯動方案。第一彈正是餐飲的線下聯動，她跟著玩家們刷了條彈幕：【好耶！】想多聽一會，但在介紹過聯動后，他們轉而談起游戲機制和數值，實在戳不中她的點，眾多專有名詞將她勸退。

    退出直播間前，透過刷得飛快的彈幕，步之遙依稀能看見周以寒的神情，直播中的他淡定從容，早不見昔日的拘謹之色。

    預計的結束時段，她重回直播間，已到收尾時的謝幕，他在對鏡頭說再見。

    沒過幾分鐘，她接到他的電話：“我今天表現好嗎？”

    直播里，周以寒穿了件卡其色風衣，內搭米色針織衫，簡約利落的風格，步之遙夸道：“很帥?！?/br>
    換上大衣，周以寒將風衣疊好，放進包里：“我馬上到停車場，等回家再給你聽?！?/br>
    “嗯，待會聊?！辈街b等周以寒掛電話。

    他習慣等別人先掛斷，今天步之遙反常地等他，周以寒在電梯里問：“怎么沒掛，有事要說嗎？”

    聽著電梯下行，步之遙輕笑：“要秒掛了，會顯得我很急色，你先來?！?/br>
    “……”周以寒一時無話。

    車門關上，通話仍在繼續，步之遙認輸要掛，忽聽周以寒輕喘一聲，話尾帶著笑：“行了，到家給你聽?！?/br>
    他先掛斷，她手機暗下去，黑色的屏幕映出她似笑非笑的面容：“倒挺快?！?/br>
    每次聽周以寒喘，步之遙會把自己這邊靜音，留給他遐想的空間。今晚他的音聲落幕，余音縈繞在她耳畔，她生怕打擾絕妙氣氛，小聲說：“明天見?！?/br>
    “明天見?！彼f。

    要拍攝財經雜志12月號的封面，以“青年企業家”為主題，他們自然在受邀行列。當天，步之遙到得早，周以寒來做造型時，她正翻閱時尚雜志，等發型師給她吹頭發。

    “早?！彼退麊柡?。

    “早?！彼?。

    和她相鄰的椅子空著，周以寒坐在那，鏡子周圍的LED燈泡，將步之遙的輪廓照亮，她對著鏡子，耀眼到一切都黯淡無光。

    曾如銀河般隔開他們的光芒，不知不覺就變暗了。

    “你今年很亮眼?！辈街b略一偏頭，由發型師來梳理發尾，她與他寒暄著，“你的團隊，是一支后勁很足的隊伍?！?/br>
    “你今年也是，公司還上了市?！敝芤院谘永m他們無意義的閑聊，“年底很忙吧?！?/br>
    “挺忙的?！辈街b閉眼，明亮的燈光照在她眼皮上，亮而暖的橙色。

    手機設成振動模式，有新消息提示，她睜眼看消息，他接上他們剛聊的：【跨年想去哪兒放松？】時間過得夠快，一年轉眼又到尾聲，離他們重逢也半年多了，步之遙撫著剛保養過的指甲，回周以寒：【還一個多月，我沒想到呢】眼下她更看重公司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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