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成之拉住他的腿：“把師尊還給我，還給我，求求你，別帶走她?！?/br>
    蕭宸一腳踢開他：“我不放！你不配留著師尊的遺體，你們魔宮這么臟，別污了師尊的身子！”

    子歸看著地上痛苦的柳成之，終究是搖搖頭，跟在蕭宸后面離開了。

    柳成之看著蕭宸抱著洛初遠去，他爬呀爬，卻怎么也追不上。

    她不知道，其實他一直都有在好好努力，想要做她心里期待的好徒弟，陪伴在她身邊，照顧她，保護她，被她夸贊，期待她對他笑，討她歡心，等她回家。

    他一直都有在好好努力， 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努力。

    他好想親口告訴她，她的徒弟不是世人口中的魔頭。

    可是，他再也沒機會了。

    他從沒想過，他會親眼看見她死在他面前。

    他眼底的悲傷，深不見底。

    柳成之痛苦地按著頭，噬魂骨的影響越來越深，他覺得腦中嗡嗡作響。

    “嘖嘖。好可惜吶，你為她做了這么多，手上沾滿鮮血，她還是死了?！?/br>
    “你救不了她，更救不了你自己！”

    “你和她從來都不是一路人，你是個瘋子，是個半魔，你沒資格說愛她，更沒資格被她愛?！?/br>
    “你再也見不到她了，哈哈哈啊哈哈啊哈哈……”

    他突然想起初見時她逆光而來，白衣翩飛，輪廓清冷，如同神明。

    他一直都偏執小心地敬愛著她，哪怕墮入魔淵，向死而生，卻仍舊甘之如飴，可最終，一切化為烏有。

    原來，那一束光，從來都照不到他身上。

    “師掌門，你看著魔頭如何處置?！?/br>
    師無鑒閉上眼，眼角濕潤了，他淡淡道：“留他一命，我要他跟我一樣痛苦地活在這世上?！?/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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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考試，晚點更新，愛你們。

    第73章 洛初尊者回歸

    從仙門入侵到洛初死去，這看似漫長的過程其實只用了短短十幾分鐘。等魔族眾人趕來，一切早已塵埃落定。

    剛才與柳成之一戰，已經損傷慘重，眾人不愿再與魔族相斗，便匆匆忙忙地離去了，風卷殘云，留下一片狼藉。

    魔族眾人們神色復雜的看著地上狼狽不堪的魔尊。

    “絕望吧，就算你從污泥里爬出來又怎樣？就算你成為高高在上的魔尊又怎么樣？骯臟的怪物終究是要被人厭棄的，終究是要回到污穢的惡臭里的?！?/br>
    “你得不到她，你得不到她！”

    “我說過，你終將成為我……”

    柳成之趴在土里，俊秀的面龐蘸著細碎的黑色沙礫，脖頸至臉頰處爬滿了黑色符文，眼里全是癲狂又絕望的死氣。

    這時，一道散著濃黑色華光的法陣出現。

    身著一黑一白斗篷的二人從墨色的陰影中緩步走來。而白衣那人，身姿姣好，帶著面具，如旭日和風卻給人一種不可逼視的壓迫感。

    “你要對我們尊上做什么？！”魔將湮破大吼一聲，舉起手中的巨錘向白衣人砸去，卻不料那白衣人并不看他，袖袍一揮，巨大的靈力凝聚而出，向湮破襲去。

    鐵錘當啷一聲掉在地上，湮破跪在地上，四肢斷裂，卻沒有死去。

    白衣人眼底帶著笑意：“放心，我不殺人?！?/br>
    看到這般情景，魔族眾人頓時愣在原地，不敢上前。

    穿黑色斗篷那人一步一步走到柳成之面前站立，步態充滿了優越感。

    “……誰？”柳成之趴在地上，渾身是血，萬念俱灰，如果不是微弱的呼吸聲，沒人知道他還活著。

    “我是你的主人，你聽好了，我的名字，叫做元、陌、梨?！?/br>
    黑色符文像是有了生命一般蠕動起來，玉面染上了駭人的妖邪。

    “是，主人?！绷芍従彽?。

    “哈哈哈哈哈哈哈，柳成之，你也有今天！”元陌梨一腳踩到柳成之臉上，摘下黑帽，露出真容，原本清秀可人的面龐此時卻布滿坑洼，半邊臉頰血rou模糊，顯得異?？植?，宛如惡鬼。

    她毀容了。

    “你看看我這張臉，都是拜你所賜！”她說著，腳上的力氣愈發重了，可柳成之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般，一聲不吭。

    元陌梨的眼中帶著惡毒、恨意和痛快。

    那日魔將們將她扔進血池便轉身離開，畢竟，從沒有一人能從血池里活著出來，她那時以為自己必死無疑，她的恨和不甘，她的求而不得，她悲慘的兩輩子也終將埋沒在這血池里。

    卻不料一人跳下來將她舉起，一步一步走向岸邊，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將她扔上去，等她回過神來，那人早已經被魔物吞噬，只剩一具白骨?？伤宄闹?，那個人是裴鈺，她熟悉他的聲音，他聽到他痛苦而溫柔地喚了她一聲：“阿梨”。

    而她，雖然她死里逃生，卻容顏盡毀，成了現在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她想，裴鈺那樣做，只是因為中了她的蠱罷了。

    她兩輩子都在為了被愛而竭盡全力、不擇手段，卻換來這樣的下場。

    想到這里，元陌梨的眼神變得危險起來，多了幾分癲狂的意味，她將腳放下來，捏住柳成之的下巴：“你愛我嗎？”

    “不愛?！?/br>
    話音剛落，元陌梨眼中頓時恨意滔天，手上的力道愈發重了，似乎要將他捏碎：“說你愛我！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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