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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錚眼底掠過一絲波折,不知是光線的緣故還是看錯了,表情居然顯得柔軟了許多。 “……我平生吃到的第一塊糖,是你給我的,”他低聲說,“我一直記得那個味道,這么多年都沒忘過?!?/br> 蘇曼卿將糖紙揉成一團,隨手來了個遠程投籃——不偏不倚地丟進墻角里。聞言,她眼角微微瞇緊,剎那間仿佛有無數說不清道不明的流年從眼睛里呼嘯暗渡,又悄無聲息地歸于沉寂。 阿錚絲毫未覺,自顧自地叮囑道:“路上別生事,等事情辦完,我去接你回來?!?/br> 蘇曼卿漫不經心地擺了擺手,繞過他身側往門口走去,擦肩而過的瞬間,陽光洶涌而至。那女孩逆著光,大片的陰影落在她眉目間,神色顯得陰晴不定,突然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地說:“……那糖不是我給你的?!?/br> 阿錚頓時愣住了。 然而蘇曼卿沒有解釋的意思,一提褲腿,踩著不慌不忙而又游刃有余的步子,徑直走了出去。 隨后的一路上,她都在保鏢的重重環視之下,乃至上了車,兩名人高馬大的保鏢一左一右地坐在她身邊,名為“保護”,真實的意圖是什么,瞎子都看得出。保鏢鷹隼般鋒利的目光從太陽鏡后射出,時刻不離地盯著她摁在膝蓋上的手,只要那雙手有超過三秒鐘的時間從視線中脫離出去,都會引起他們極為強烈的反彈。 蘇曼卿不知道相隔二十多米的葛欣是什么情況,但她眼下不能玩手機也不能打游戲,無聊的都想薅自己頭發了。實在無計可施,她只能往下縮了縮,借著身旁保鏢高大的身形一倒——剛好借他的肩膀當枕頭。 保鏢猶如過電似的,隨著顛簸的越野車來了個直上直下:“Athena,你你你……” “我什么?”蘇曼卿嫌山路顛簸,晃得人頭暈眼花,索性閉上眼睛,不耐煩地說,“老板讓你們盯著我,可說了不讓我睡覺?” 保鏢:“……” 這個確實沒說過。 但是老板對“黑皇后”的看重是眾所周知的事,臨行前還將所有人叫過去,特意交代了兩件事:第一,不惜一切盯住她的動靜;第二,不惜一切代價保護她的安全。兩樁任務不分先后,必須同時完成。 ……要是被自家老板知道底下人“監守自盜”,還不活扒了他的皮? 顯然,這位名叫苗昂登的保鏢對自家老板的脾氣十分了解,隨后的一路上,他毫無障礙地腦補出自己的花樣死法一百零一式,整個人都不好了。 蘇曼卿看似閉著眼睛、呼吸平穩,其實并沒睡著——神父這“心血來潮”的一出打亂了她和沈愔的全盤計劃,這么短的時間,她甚至沒法確定沈愔有沒有收到她留下的“消息”,心里忐忑不安,臉上卻是天衣無縫的平靜。 “最怕他們不明就里,胡亂行動,萬一跳進神父設下的套里……我想幫都幫不了他,”這個節骨眼上,明知自己的處境相當不妙,蘇曼卿還是忍不住將心神分了出去,另一端牢牢拴在留在巴沙寨的沈愔身上,“他一個人……應付得來嗎?” 蘇曼卿很熟悉神父,對沈支隊的了解卻有待加強,就在吉普車呼嘯離去時,借住在當地居民家里的沈愔已經察覺不妙,望著引擎聲傳來的方向皺起眉頭。 “怎么回事?”他一把扯住姓陳的走私販子,低聲喝問道。 陳老板臉上是和他如出一轍的茫然不解,搖了搖頭。 二十分鐘后,一身打扮和黑衣保鏢如出一轍的沈愔輕車駕熟地翻進毒梟駐扎的院里,他用一副□□和遮住半張臉的太陽鏡將自己辨識度極高的臉糊得面目全非,然后大大方方地摸進蘇曼卿的房間。 不出所料,屋里人去樓空,房間收拾得十分干凈,沒留下任何可供參考的線索。 ……除了房間角落里一團被隨手丟在那兒的糖紙。 那糖紙乍一看沒什么特別,就是最常見的薄荷糖包裝紙,連可辨識的英文單詞也沒有。沈愔眼睛里卻閃過一道光,將糖紙撿在手里,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沒發現異樣。 他猶不死心,又仔細檢查過一遍,呼吸陡然一窒——他發現每塊糖紙上都有撕開的痕跡。 當然,糖紙被人撕開很正常,但每張糖紙上的撕痕都不止一道,這就比較微妙了。這些撕痕有長有短,如果仔細分辨,會發現那痕跡的長短是按照某種特殊的規律排列的。 ……那是摩爾斯密碼! 每一張糖紙上的撕痕都代表一個英文字母,將這些英文字母連在一起,會組成一個單詞:ACT——行動! 神父的地下D品交易,開始了! 沈愔用力捏緊手指,用掌心為汗濕冰冷的指尖加了把溫。而后,他飛快摸出手機,正要將消息發送出去,屋角一只小小的銅鈴忽然搖動起來。 細碎的鈴鐺聲驚散了沈愔的思緒,他不及細想,循著來時的路線退到窗邊,正要伸手去推,就聽窗外傳來隱隱綽綽的說話聲。 ——窗外有人! 如果此時此刻,沈愔身上連著體檢儀器,就會發現他的各項生理數值在一瞬間逼近人體極限。電光火石間,沈愔根本沒時間反應,只能憑著身體本能助跑兩步,翻身躍上柜子,然后在墻壁的裝飾畫上借力一踩……直接飛上了房梁。 這一連串動作快如行云流水,幾乎逼出了沈愔的全部潛能,他剛在房梁上藏好,只聽吱呀一聲,緊閉的房門被人推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