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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了解陷害他的那個人,他既然把沈警官引過來,就沒那么容易讓他脫身,”蘇曼卿輕聲說,“如果我是他,我會在沈愔的必經之路上設下埋伏,趁其不備,然后……” 她還沒“然后”出個所以然來,只見高倍望遠鏡中,堪堪攀上圍墻墻頭的沈愔突然停頓住,上身不自然地晃了晃,仿佛毫無預兆地脫了力,一個趔趄倒栽下去。 蘇曼卿的瞳孔陡然凝縮成針尖大的小點。 中槍的瞬間,沈愔沒覺得痛,只是被子彈的沖擊力狠狠搡了一把,險些維持不住平衡。然而很快,激痛從傷口處蔓延開,他甚至能清晰感知到那guntang的彈頭是怎么撕裂開皮rou,鮮血又是如何洶涌而出,將襯衫浸濕一片…… 他從墻頭栽落后,立刻將外衣脫下,牢牢纏繞在腰腹間,一邊用壓迫的方式減緩血液流動,一邊刻不容緩地往公路方向奔逃而去。 遠處傳來人聲和狗吠,沈愔不用看,光聽動靜就知道是警方的追兵到了。更要命的是,尖利的破空聲一直追逐著他,那是躲在暗處的殺手,兀自賊心不死,想要用一顆子彈將“麻煩”徹底解決。 他深一腳淺一腳地穿過草叢,只覺得身體越來越冷,意識逐漸變得模糊,眼前的景物甚至天旋地轉起來。 “這是失血過多的癥狀,”沈愔冷靜清晰地想,“我撐不了多久了?!?/br> 以他此刻的出血量,不到二十分鐘就會休克,如果想活下去,向警方投降是唯一的出路。但這么做的后果是他無論如何都沒法承受的——一旦被警方抓住,他“內鬼”的罪名就會徹底坐實,再沒有為自己申辯的余地。 “我不能被警方抓住,”越是生死一線的關頭,沈愔的思路越是清晰縝密,“這樣一切都回到原點,阿姨一番苦心白費不說,時間拖得越久,紹偉的處境也就越危險?!?/br> 憑著一腔“不甘心”,他強撐著攀上公路,腳剛踩上實地,人就站不住了,雙腿陡然脫了力,倉促間一個踉蹌,直接滾在地上。 就在這時,只聽一聲尖銳的呼嘯,一輛灰撲撲的夏利不知從哪竄出,飛馳到近前。駕駛座上的司機毫無預兆地踩住剎車,不等車子停穩,已經俯身推開副駕位的門:“上車!” 沈愔一只手摁住流血不止的傷口,艱難地撐住搖搖欲墜的神智:“你是……” 男人也不含糊,言簡意賅地自我介紹道:“我是顧教授的朋友,受他之托來幫忙的?!?/br> “顧教授”仿佛一針強心劑,直接從心口推了進去,強弩之末的沈支隊不知從哪攢出一股力氣,支撐著爬進副駕位,“砰”一下甩上車門。 下一秒,夏利嗷嗷叫喚著竄出去,副駕位上的沈支隊猝不及防,險些一頭撞在車窗玻璃上。他趕緊抓住安全帶,手忙腳亂地固定住自己,這才緩過一口氣,沖駕駛座上的司機吃力地點點頭:“……多謝了?!?/br> 男人回過頭,咧開滿嘴泛黃的大牙:“這有什么?對了,你和顧教授很熟嗎?要是方便的話……能幫咱問問,東海大學今年的招生情況咋樣嗎?” 沈愔:“……” 他最后一絲疑慮就此煙消云散:行吧,又是一個為了小孩考學殫精竭慮的老父親。 第116章 曼卿(上) 翡馬酒莊的圍捕行動鎩羽而歸,同一日,被隔離審查多日的羅曜中也終于“刑滿釋放”。 作為西山市局一把手,市局行動接連出現紕漏,還損失了數名精英干警,羅局長承受的壓力遠比趙副局大得多。才短短幾天光景,他頭發白了一半,原本筆桿條直的腰背也佝僂起來,看著像個真正的老人。 調查組對他還算客氣,安排專人將他送到大門口,年輕的調查員沖他點了點頭:“羅局,我們也是按規定辦事,請您諒解?!?/br> 羅曜中苦笑著擺擺手。 比他早幾天結束審查的趙銳親自等在門口,兩個多年的老搭檔時隔多年再見,相視一笑的眼神里不約而同地帶著恍如隔世的苦澀。 趙銳是開車來的,他沒把羅曜中送回家,而是停在一家茶樓門口。兩人隨便找了個位子,挑最便宜的點上兩三件,羅曜中搓了搓臉頰,開口第一句就是:“沈愔和紹偉有消息嗎?” 趙銳面色凝重地搖了搖頭。 羅曜中恨鐵不成鋼地嘆了口氣:“你說那孩子,他跑什么呢?這么一來,不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嗎?” “老羅,”趙銳忽然沉著臉叫了他一聲,“你覺得那些事會是他干的嗎?” 羅曜中畢竟是西山市局長,雖然隔離審查多日,對外面的風風雨雨卻并非毫無所知。聞言,他眼神倏忽一沉,搖了搖頭:“不信?!?/br> 他說了這兩個字,忽又抬起頭,直勾勾地看著趙銳:“你信嗎?” 趙銳眉心像是壓著沉甸甸的鉛塊,哪怕露出笑容時,眉頭也是擰巴著:“我也不想相信,可事實擺在眼前啊……” “老趙,”羅曜中忽然神情嚴肅地喚了他一聲,“沈愔可是你從小看到大的!當年他剛從警校畢業,就去了滇緬邊境臥底,整整三年音信全無……” 趙銳咬著牙,一字一句都像是含在牙縫里:“就是因為音信全無,才更有問題!” 羅曜中眼神微凝:“什么意思?” “當初沈愔送出關鍵情報后就斷了聯系,行動總指揮判斷他身份暴露,派出營救組強行突入毒販老巢,卻根本找不到他,”趙銳狠狠嘆了口氣,“當是所有人都以為他已經犧牲了,誰知一個多星期后,他居然自己出現在軍區醫院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