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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紹偉有些猶豫:“可是……現在還不一樣?” 沈愔直勾勾地看著他:“但是至少,有了這個‘不合情理’的時間差,警方的視線被短暫擾亂,他也能從‘有可能作案的懷疑對象’中抽身而出?!?/br> 他把話說到這份上,丁紹偉反射弧再長也回過味來,當即拍案而起:“我這就去找趙局,再對市局內部所有相關人士進行一輪排查!” 這一回,沈愔沒有阻止他。 趙銳的指示很快傳達下來,但凡跟周小慧和馮欣怡接觸過的人,不管刑偵口還是緝毒口,統統進行一輪隔離問話。很快,調查結果經由刑偵副支隊薛耿,一股腦匯總到沈愔跟前。 “包括你我在內,局里接觸過那倆陪酒女的一共有十七個人,大部分都有不在場證明,只除了兩個人:緝毒口正支隊長楊鐵誠,還有副支隊長鄧筠?!?/br> 薛副隊語氣硬得要命,砸地上就是一個坑:“楊鐵誠說,二十五號半夜十二點到二十六號凌晨三點之間,他在家睡覺,但沒人能證明——他老婆出門旅游了,那晚只有他一個人在家,不排除有作案可能?!?/br> 沈愔翻看著卷宗,神色平靜地問道:“鄧筠呢?” “小鄧昨天請了病假,說是感冒了,今天沒來局里,”薛耿仔細端詳沈愔,瞧了半天沒看出破綻,于是皮笑rou不笑地一勾嘴角,“其實嚴格說來,還有一個嫌疑人?!?/br> 沈愔淡淡一掀眼皮:“誰?” 薛耿揚了揚下巴:“你?!?/br> 沈愔:“……” “二十五號半夜到二十六號凌晨,你同樣一個人呆在家里,同樣沒人能證明,這也就意味著……” 他話沒說完,就被沈愔打斷了:“我有人證?!?/br> 薛耿:“……哈?” 沈愔合上卷宗,不動聲色:“我家里有個房客,那天晚上她和我在一起,她能證明我的行蹤?!?/br> 薛耿明知沈支隊不可能是警方隊伍里的“內鬼”——要是連這樣“根正苗紅”的主都能被嫌犯策反,市局里也沒人可信了——但他就是看沈愔那副八風不動的淡定臉不順眼,有事沒事就想刺他幾句:“那又怎樣?你倆總有回屋睡覺的時候,誰知道你趁她睡著后去了哪?” 沈愔看了他一眼,不知是不是薛耿的錯覺,總覺得那眼神里透著若有若無的憐憫。 “那晚她沒回屋睡覺,”沈愔低低一垂眼簾,嘴角掀起微妙的弧度,“我倆一、直在一起?!?/br> 他刻意咬重“一直”兩個字,隨手將卷宗撂回案上,與此同時,眼角不動聲色地瞟過薛耿。 只見薛副隊先是愣了一秒,將這話放在腦子里條分縷析地咂摸了好一會兒,才艱難地回過味,登時如遭一萬點暴擊:“你你你,你是說,你跟那姑娘……” 沈愔抬起頭,那一刻他猶如夏懷真附身,眼睛眨巴了下,又是無辜又是純良:“怎么,有什么問題嗎?” 薛耿一張老臉由白轉紅、又由紅變青,兩腮肌rou神經質地抽搐半天。沈愔用文件夾輕輕拍著手心,面部表情十分放松,不慌不忙地跟他大眼瞪小眼。兩人僵持半天,薛副隊終于咬著牙,從牙縫里擠出話音:“好,我知道了……” 沈愔擺一擺手,示意他該干什么干什么去,隨手抓起辦公桌上的座機聽筒,吩咐一干外勤做好出勤準備,末了一抬頭,發現薛耿居然還直挺挺地杵在跟前。 他微一皺眉:“還有什么事嗎?” 薛耿將兩只拳頭捏得嘎嘣響,一臉鍋底灰似的糾結,半晌又擠出一句:“……雖然沒有確鑿證據,但那姑娘畢竟是三年前那樁舊案的直接關系人,并不是完全清白無辜?!?/br> 沈愔臉色微沉,目光閃爍了下,已經將片刻前的戲謔收斂得一滴不剩:“……我知道?!?/br> 薛耿嘴唇翕動,幾不可聞地說道:“你既然知道,為什么還跟她糾纏不清?就不怕萬一……” 沈愔斬釘截鐵地打斷他:“沒有萬一!” 薛耿被他噎得一怔。 沈愔比薛耿年輕近十歲,又是個儒雅文秀的面相,乍一看頗有些書生氣。然而仔細端詳,會發現他眼角眉梢帶著某種凌厲強硬的意味,雖然不明顯,卻潤物無聲地融入言行舉止,讓人不自覺地想要服從他的指令。 許舒榮是這樣,薛耿也不例外。 好比現在,沈愔曲起指節,在桌緣上有節奏地輕敲了敲,繼而開口道:“這事我自有分寸,不該她知道的,我不會跟她透露。但她現在就是個普通人,如非必要,我不想把她牽扯進來……” 薛耿顯然有不同意見:“可是……” “‘——我志愿成為人民警察,堅決做到服務人民,保障人民安居樂業’,這是咱們入警時的誓詞,”沈愔直定定地看著他,語氣并不重,一字一句卻分外有力,隱隱觸動人心,“我一直記得?!?/br> 薛耿眉心微乎其微地波動了下。 沈愔吸了口氣,不動聲色地落下最后一塊砝碼:“……她也是人民群眾中的一員?!?/br> ——在你能拿出鐵證證明她和犯罪分子沆瀣一氣之前,她就是“人民群眾”,是警方不惜一切保護的對象。他不想把她牽扯進來,也不能讓這個歷劫歸來的女孩再被拖回那個人間魔窟。 薛耿聽懂了他無言的暗示,沉默良久,狠狠嘆了口氣。 紅藍交錯的警燈再次呼嘯著開出市局大院,丁紹偉坐在駕駛位上,透過后視鏡瞧了瞧沈愔的臉色,按捺再三還是沒忍住,他掀開唇縫,語不傳六耳地說道:“老大,你真覺得是小鄧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