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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局不耐地擺擺手:“行了,都知道你偏愛沈愔,這小子的能力也是有目共睹……按說以他當年的功勛,評個英模都夠格了,但你也清楚,當年有些問題一直解釋不清楚,雖說沒有確切的證據,可到底有些妨礙。真要升得太快,那不是愛護他,是害了他?!?/br> 當年的事大概是趙副局心頭一根刺,每次提起都要長吁短嘆一番:“怎么說不清楚?不就是有人救了他?我說,他那一身的傷,調查組的人都是親眼看到的,還想怎么著?非得把人折在里面才肯罷休?” 趙副局一向是出了名的好脾氣,成天笑臉迎人,出外勤的小年輕誰都不怕他,這才得了個“彌勒佛”的綽號??墒茄巯?,他調門越拔越高,眼眶也漸漸發紅,幾乎要對高半頭的羅局猛拍桌子。 羅局蹙眉看著他,鍋底似的黑臉上難得顯出一絲無奈:“你跟我吼有什么用?調查組走的都是正常程序,何況他年紀輕輕已經提上正支,隊里多少老人眼紅的直滴血,還想怎樣?” 趙銳冷哼一聲,抱著手臂靠在辦公桌上,那個賭氣的模樣居然和鬧脾氣的丁紹偉微妙地重合在一起。 羅局頭疼地摁了摁太陽xue,有那么一瞬間,幾乎懷疑姓趙的才是丁大少爺的親爹。 “行了老趙,黃土埋半截的人,還學小年輕賭氣鬧脾氣,丟不丟人?”羅曜中用指尖敲敲桌子,板起一張活閻王的臉,“我今天找你來,主要是覺得最近這幾起案子都過于巧合了些……” 他話音一頓,意味深長地看向趙副局:“巧得讓人想起不能不聯想起三年前那樁案子?!?/br> 雖然他沒明說是哪樁案子,與他搭檔多年的趙銳還是瞬間反應過來。 三年前,興華制藥,吳興華。 “風雨欲來啊,”羅曜中起身走到窗口,背手看著天際線上滾滾翻涌的烏云,一語雙關地說,“我總覺得,西山市的雨季要到了?!?/br> 墻上的掛鐘“滴答”走著針,從晴空萬里到華燈初上,好像只是一眨眼。技偵室里,沈愔保持著同一個姿勢,在屏幕前不知站了多久,八倍速的監控視頻快成一道閃電,一幫技偵小年輕眼前炸開金花,只是當著沈支隊的面,誰也不敢嗷嗷叫喚。 幸好這時,救苦救難的“活菩薩”——技術主任袁崇海來了,他把一包剛從刑偵支隊敲來的紅燒牛rou泡面扔給一個技偵,示意他加熱水泡上,又捏著抑揚頓挫的嗓門,沖沈愔擠了擠眼:“唉,我們這些結了婚的老菜幫子沒人心疼,只能鹵蛋加泡面湊合一下,不像有些小年輕,還有人專門送飯到市局來,真是幸福??!” 沈愔全神貫注地盯著屏幕,沒留心他叨逼了什么。 袁主任沒了轍,只得拿手肘捅捅他,挑明了窗戶紙:“我剛才看到有個小姑娘等在你辦公室門口,手里拎著塑料袋,像是來送飯的……” 沈愔瞬間回神。 已經初現“地中?!毙污E的袁崇海摸了把探燈下锃光瓦亮的頭頂,猥瑣地擠了擠眼:“話說,那小姑娘長得還挺好看,唉,是你女朋友嗎?” 沈愔臉色莫測了片刻,突然拔腿就走。 夏懷真輕車熟路地鉆進刑偵支隊長辦公室,把順路買的外賣放在桌上,正好辦公桌上厚厚一沓卷宗沒來得及收拾整齊,她看著七零八落的紙張極不順眼,又拿不準能不能動,與生俱來的強迫癥和謹小慎微難解難分地廝殺在一起,讓她原地糾結成七拐八彎的麻花。 就在這時,虛掩的門被推開,沈愔匆匆進來,和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迎頭撞上。 沈愔:“……” 夏懷真被他盯得沒來由一激靈,瞬間開啟了“自省模式”,把自己進入市局后的言行舉止條分縷析地檢視過一遍,自覺沒干什么不該干的事,心里那口氣才顫顫巍巍地壯回去。 “我知道你們晚飯一向瞎湊合,正好今天下班早,順路給你帶了吃的,”她打開塑料袋,將一次性飯盒拿出來,飯菜的香氣隨之飄出,沈愔動了動鼻子,幾乎立刻分辨出,這是牛rou炒飯的香味。 他腦子里那根繃緊了一天的弦,就在人間煙火和那女孩的盈盈笑靨中無聲松弛下來。 “你買的?”沈愔居然還有心情揶揄她一句,“就你那點薪水,夠自己吃飯嗎?” 夏懷真的臉登時漲紅了,腮幫子鼓鼓囊囊,像只不知所措的小倉鼠:“我……我雖然賺得不多,但是吃飯都是店里包干的,平時除了房租沒別的花銷,多少還是能攢下一點!” 不知怎的,沈愔無端覺得她認真解釋的樣子很是可愛,忍不住在她發頂上揉摁了一把。 夏懷真:“……” 她發現沈警官似乎養成了揉腦袋的習慣,現在抗議她不屬“貓”還來得及嗎? 沈愔渾然未覺,在辦公桌前坐下,徑自捧起熱騰騰的飯盒。憑良心說,這家外賣不錯,牛rou筋道彈牙,炒蛋鮮香滑嫩,就連米飯也是吸飽了油脂,顆顆分明,散發出誘人的光澤。 夏懷真揭開塑料碗,將配送的蔬菜湯推到沈愔面前,探頭端詳了下他的臉色:“怎么,案子不順利?” 沈愔不露痕跡地瞥了她一眼。 可能是因為個人性格,也可能是在毒窩臥底久了,每走一步都要瞻前顧后,久而久之,沈愔習慣了七情不上臉,永遠拿捏得四平八穩。 他不知道夏懷真是怎么從他沒有情緒波動的臉上看出“不順利”三個字的,就像夏懷真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會對一位剛認識不到一個月的刑偵警察抱有某種近乎盲目的信任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