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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愔只掃了一眼就不忍卒睹地扭過頭,饒是他自忖審美神經不算敏感,有那么一瞬間,還是感覺眼睛受到了慘無人道的摧殘。 “這些……”他一開口,卻發現自己喉嚨有點發癢,話音差點劈了,趕緊清了清嗓子,“你平時……就穿這些?” “是啊,”夏懷真理所當然地說,“都是從旁邊的服裝批發市場淘來的,十幾塊一件,也算物美價廉呢?!?/br> 沈愔:“……” 他對“價廉”沒什么意見,但是“物美”……如果不是夏小姐眼瘸,那就只能是被貧窮限制了審美觀發育。 “行了,別收拾了,”沈愔終于忍不住,將夏懷真萬分珍視的那件破蚊帳似的半身裙奪過來,扔回塑料箱里,“待會兒我帶你去商場,重新買幾身吧?!?/br> 夏懷真拽著那件“破蚊帳”不撒手,有些戀戀不舍:“可、可是……商場里的衣服會不會很貴???” 沈愔不知該作何表情,只能繃著一張臉:“我付錢,就當借你了?!?/br> 夏懷真不太想莫名其妙欠一大筆外債,但是沈愔態度堅決,說什么也不肯讓這些荼毒視線的貨色進自己家門。兩邊拉鋸片刻,夏懷真終究沒扛過自己的衣食父母兼臨時房東,悶悶不樂地松了手:“我覺得挺好看啊……我KTV里的同事都說這裙子上身很仙呢?!?/br> 沈愔:“……” 沈支隊的涵養和君子風度讓他說不出傷人自尊的刻薄話,但他的理智和倔強又實在說不出違心的奉承話,兩股截然相反的情緒難舍難分地糾結在一起,斟酌良久,只得沉默是金。 然而夏懷真畏縮歸畏縮,卻不是真不懂看人眼色,瞧見沈愔那個欲言又止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被嫌棄了。 “現在的警察都這么熱心腸了嗎?”再一次的,她心里泛起壓抑不住的疑惑,“貼身保護就算了,包吃包住也能當他富有同情心,但是連買衣服也一起包了……” 單從面相上看,沈愔顯然不算那種好說話的類型,他側臉輪廓很深,從鼻梁到下頜的線條有種刀削斧劈般的鋒利感,眉目乍一看斯文俊秀,然而仔細分辨,就會發現這人眼角眉梢流露出某種近乎凌厲的意味。 夏懷真想象不出,這么一個人,有什么必要對自己這個社會底層的打工妹小心翼翼溫柔呵護? 沈愔真的只當她是個“證人”? 他這個態度……難道不是把她當成街上撿回家的小流浪貓嗎? 正當那個夏懷真滿腦子胡思亂想時,沈愔已經推開中間那道薄薄的木板門,走進郭莉的房間。 郭莉的家境不比夏懷真強多少,床前擺了兩個大紙箱,里面裝得滿滿當當——都是古代文學專業的參考書。 其實郭莉的房間已經被痕檢和外勤搜尋過無數遍,然而一無所獲。此時,沈愔站在這女孩最后的棲身之所,將她留下的每樣東西仔細審視過一遍,發現每本書的字里行間都標注了密密麻麻的筆記。 沈愔突然問道:“郭莉是不是讀書很上進?” 夏懷真不明所以,茫然地點點頭:“應該是吧……她跟我不一樣,很有文化,一有空就看書?!?/br> 沈愔提起褲腿,半蹲下身,埋頭在紙箱里翻找起來。很快,大部頭的參考書被一本本搬出來,紙箱頃刻見了底,沈愔猶不罷休,還把手伸進去掏了半天——理所當然的,除了灰塵,什么也沒摸到。 沈愔頭也不抬地問道:“除了這些,沒別的了嗎?” 夏懷真:“……” 沈愔等了一會兒,沒等到答復,于是抬起頭,和一臉懵逼的夏懷真看了個對眼,只見一行“我怎么知道”分毫畢現地刻在那女孩眼角眉梢間。 “從參考書的筆記來看,郭莉是個很上進的女孩,就算為生活所迫休學打工,也沒放松自己的學業,”沈愔說,“這么用功的女孩,溫書時怎么會不用筆記本?” 夏懷真一拍腦袋,似是突然想到什么:“對啊,她是有個筆記本,粉紅色的硬皮外殼,不值什么錢,卻寶貝得很。有一次我打掃衛生,不小心碰了下,她還發了好大的脾氣?!?/br> “郭莉被發現遇害當天,警方曾搜查過她的房間,不過當時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那兩包□□上,并沒留意筆記本的去向,”沈愔眼神銳利,“如果……” 話音未落,只聽聊勝于無的隔斷墻外傳來很輕的“咔嚓”一下。 那動靜聽上去像是夜風搖動沒合攏的窗戶,沒等夏懷真反應過來,沈愔已經閃電般追過去,只見房間東南角單獨隔開一塊狹小的空間,積滿油垢的臺子上擺了鍋碗瓢盆,權當廚房。老式的木框窗戶推開半邊,夜風颼颼地灌進屋里,無邊的夜色如不詳的羽翼,垂落城市邊緣。 沈愔將頭探出窗外,就見一個瘦小的黑影堪堪融入夜色中。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電光火石間,沈愔遵循了下意識的反應——他回頭沖夏懷真吼了句“待在屋里,關好門窗,打電話讓紹偉來支援”,便緊跟著翻出窗外,順著墻邊的消防管道幾下哧溜落地,追著那黑影進了狹窄的小巷。 這兩人一前一后,繞著路況復雜的巷子玩起了貓捉老鼠,七拐八拐之后,距離已經相差無幾。在拐過下一個岔道口的瞬間,猝不及防的勁風斜削而至,沈愔反應極快地一偏頭,那半路殺出的刀光便擦著他耳廓劈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