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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趟顧父只帶了顧川與顧阿媽去見老村長,顧洋則被留在了顧家排屋,也不知道他們究竟談論了什么,竟耽擱這么長的時間。 想到這里,陶粟套上了革鞋,迫不及待去開租屋的門。 屋門一打開后,刮得人面皮生疼的風雪就涌了進來。 不過陶粟已經習慣在這種惡劣天氣下生活,她微微瞇起杏眼,眉眼彎彎地看向門口不遠處正站著說話的顧家兄弟倆。 顧川顯然也瞧見了她,男人剛毅的下頜柔和了一瞬,示意陶粟再稍微等他一會,然后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表示感謝他不在期間對陶粟的看護。 他單邊的臂彎中還抱著一大捆防水的粗糙布料,是老村長讓漁村里的人給的,算是一種歡迎禮。 顧川撕下了一塊,剩下的全給顧洋,叫他分發給分族里的海民們,用來睡覺前墊在地上,隔絕潮濕水氣。 在簡單交代完畢后,他大步朝著陶粟走來。 鵝毛般大的白色雪花很快落滿了顧川的頭頂與肩膀,更襯得他整個人極其高大健壯,后方的數座黑礁吊腳樓頓時淪為了背景。 見他過來,陶粟腳步輕快地從小屋里走出,小鹿一樣雀躍地往前迎了幾步,被離近的顧川一把攏在了懷里。 “外頭冷,進屋說?!彼p咬了下陶粟冰涼的耳尖,擁著她直往屋內走。 顧川個子挺拔,站在嬌軟纖嫩的少女身側好似一座籠罩著她的大山,極富安全感,也因此隔絕開背后許多覷探的目光。 陶粟被帶著在屋門口停了停,見顧川拍起身上的積雪,她也踮起腳幫忙理干凈他面上遺留的雪片。 “阿媽呢?”陶粟沒見到顧家阿媽回來,下意識好奇地問了一句。 她的稱呼自然,好似已經完全將自己融入了顧家中,這一點使得顧川唇邊的笑意加重。 他順從地低下頭,方便陶粟在他臉頰上撫拭“阿媽還在樓里,說是等下回來……” 陶粟聞言想起先前同顧阿媽在船艙里的對話,不禁露出清軟笑顏“不會是被帶去看家禽了吧?” 她生得稚美,肌膚白嫩剔透,五官也精致好看,回首抬眼之間顧盼生輝。 尤其最近一段時日被養回一些rou后,身段看起來更是充滿豐腴rou感,連低調厚實的冬衣襖都掩不住其中美色。 顧川的神色更熱了幾分,隨意拍干凈身上的絨雪,就攜著陶粟進到他們的小屋里去。 兩人的姿態親密無間,小租屋的門被人從里頭關上,一切景象都看不見了。 病瘦不少的藺寬在環梯上放空目光略站了一會兒,遠處的天空灰朦寂寥,他轉身回到了自己與阿爸的屋子。 屋里燒著旺盛的熱火,風燭殘年的老村長躺靠在高位上,瞧起來比早前更加蒼老虛弱了。 他抬起渾濁的眼眸看向自己的獨子,聲音滄桑無比“別惦記了,等以后女人多起來,再給你說個好的……” “阿爸,我現在不想這些事?!碧A寬低下頭沒有同意,他已經有了其他的信念,“小姑父說得多,等咱們強大起來,想要什么得不到?我現在只想咱們村子好好的……” 老村長聽到這話,心里頗感欣慰,他的兒子年紀太輕,在村里立足缺乏威勢,這也是他怎么也放心不下的地方。 若是他能再添十年壽數,今天必定就將那幫海民一鍋端了,給他的阿寬出氣,可他已經太過年老,沒有幾天日子好活,而藺寬也需要村中有能力地位的人來幫襯指導。 他小姑父無直系根底,如今又有妻兒軟肋,一直是他留給藺寬最好的人選。 現下又幾番順了藺寬小姑父的意,想必在他的幫扶下,阿寬一定可以帶領漁村好好發展。 ------------------------------- 與此同時,墊了防水布的小租屋里,陶粟也在問著顧川關于同老村長見面的事情。 “你們說了什么?怎么好像說了很長時間?”陶粟滿臉好奇地坐在火盆旁。 她清澈見底的眼眸睜得大大的,眨也不??聪蝾櫞?,里頭完完整整倒映出屬于男人的影子。 顧川正擼起兩邊衣袖,往空盆里絞著濕濡的被角,見狀心頭軟成了一片。 他放開手里的東西,蹲下身湊近著吻了吻陶粟的眉心“就是談了談關于以后的一些安排……” 余族不可能長住在漁村中,而這片碎石灘涂也只是借給海民們暫時容身之用,待到海嘯的風波徹底平息,他們還得遷到淺海去駐扎。 至于雙方更遠的計議規劃,那就是未來的事了。 “那倒挺好的,不過我聽外面的人說,排房下面的重錨都斷掉了……”陶粟眨著眼睛望向顧川,“那還能找回來嗎?是不是得重新做了?” 她的眼眸好似含著盈盈秋水,水汪汪地看得人越發心動。 顧川看著乖巧坐在火盆邊上的陶粟,喉結上下滾動了幾次,還是沒能忍住伸手將她抱在懷里,好生親熱了一番。 “別擔心,會找回來的,我有辦法?!彼裨谔账谙慊佨浀牟鳖i,聲音沙啞地回答道。 兩人兀自胡鬧了一陣,陶粟窩在顧川的腿上,笑鬧間有些喘不過氣來,又咳嗽了幾聲。 顧川還以為是被自己壓到了,連忙后撤開身體,拍了拍她薄軟的背脊順氣。 “你真討厭!快點干活,不然今晚不許睡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