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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什么原因,自打她到了這里后,原本心隨意動任意存取的空間被全部封住了,且一天只解封一小格。 如今到了第四天,她能動用的只有最上層小小三個放有充氣膠船、防潮被墊和整箱方便面的隔架以及其他未存儲物品的地方而已。 許是昨晚臨睡前的祈禱有用,這回空間里解封的第四格終于不再是最上層不能吃不能喝的戶外物品,而是最底下滿滿一格可直接飲用的凈水。 兩箱共二十四瓶三百毫升規格的礦泉水,這讓陶粟高興得差點喜極而泣,她終于可以痛痛快快喝水了。 整整三天,只能干啃面餅什么的也就算了,四處都是干澀難以解渴的海水,淡水是她面臨的大難題,如今這個問題終于暫時得以解決。 陶粟喝了半瓶水,肚子里滿當當的,也不著急吃早飯,小心翼翼卷起地上的睡墊儲藏進空間。 她不清楚空間什么時候能完全解禁,在此之前對能動用的物品格外珍惜,每每用完又會放回原處,生怕被自己弄丟了。 等床鋪收拾完畢后,房間里也完全空蕩下來,陶粟拆了包方便面,一邊干巴巴嚼著,一邊沿樓梯通道來到樓頂天臺。 樓頂有她用方便面袋子制作的簡易淡化海水裝置,通過晝夜溫差多次分離出勉強能喝的淡水,只是那種水到底不太干凈,味道也奇奇怪怪,陶粟不敢多喝。 好在接下來幾天空間里的礦泉水足夠使用,不需要再淡化海水,她正是來拆裝置的。 方便面塑料袋拾掇拾掇,日后指不定還能派上其他用場。 當陶粟咬著面餅在樓頂忙活的時候,海霧漸退的遠處隱隱飄過一根閥竹,有一道人影穩穩踩竹劃水而過。 太陽出來以后,奔騰了一整晚的海浪開始變得溫馴,在各處躲著的人也逐漸活躍起來,為一天的口糧而奔波忙碌。 陶粟沒看見那個人,那個人卻通過卓越的視力遠遠瞧見了她。 那人摸約是個二十七八歲的強壯青年,清晨的海面還泛著冷意,他卻只穿了身破舊的泛黃衣衫,露出的四肢結實且精壯,以獨竹為舟,在海面快速漂行著。 在新世界,尤其是靠近海岸的無人區海域中,人與人之間的關系其實并不友好,大家都是以生存為目的的競爭狀態,每每遇見極易發生紛爭。 因此男人哪怕是望見了陶粟,也當沒看見,遠遠避開去做自己的事了,于是陶粟甚至沒發現有一個人曾在她附近的海面上路過。 太陽高升,海面水靜無波,今天看上去似乎也是一個艷陽好天。 陶粟不會游泳,又生來怕水,她猶猶豫豫了一早上,最終還是決定下海,劃著船去更遠的地方看一看有沒有人,順帶再找個樓體更穩固的建筑充當居所。 許是這幾棟樓在海里泡得太久,夜夜都在海浪的拍打下發出駭人的嘎吱聲,叫人生怕什么時候就塌了,擾得陶粟夜間只敢淺眠,完全不敢深睡。 她來到最靠近海面的那一層樓,通過窗戶垂放下空間里事先充過氣的橡膠艇,然后身姿靈巧地翻窗跳坐了上去。 比起一開始的手忙腳亂,現在的陶粟可要熟練許多,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海水似乎又升高了一點。 皮劃艇是墨綠色的,類似洪災救援中部隊里的沖鋒救援舟,地方寬敞可容納三人,充完氣后一大只,沒充氣時體積也不容小覷。 相同款式的橡膠皮艇在空間中有許多,由于是多人座規格,且每只配備有一個手動充氣泵和兩只劃槳,因此一套就占據了一格儲架。 陶粟目前手頭能動用的就這一只皮劃艇,手動充氣時還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成功充上,因而對此格外珍視,畢竟沒了這皮劃艇,她在這大海中哪都去不了。 這一天,海風徐徐往東面吹,陶粟坐在皮艇上省力地隨風晃晃悠悠往東去,不知不覺走的就是早晨那個男人所去的方向。 與此同時,東邊近海區域卻正在爆發一場不大不小的武裝沖突,眾人沖突的原由是為了爭奪一具擱淺在此間建筑群里的碩大鯨尸。 百年來受溫室效應的影響,全球近百分之七十的陸地被急劇上升的海平面覆蓋,海水倒灌、物資匱乏,可供人棲身的土地面積越來越少,甚至由此引發的各種災害頻發,其中自然就包括核輻射。 某島國核電站隨國土被淹后發生了泄漏,無數海洋生物因此遭受到輻射,產生各種各樣的好壞變異,鯨魚便是其中之一。 鯨魚體內的魚油變成了珍貴的取暖照明燃料,備受陸地與海洋上幸存者們喜愛,但由于鯨死會墜入海洋成為鯨落,一般人根本獲得不了魚油,因此這條擱淺在內海的鯨尸才會引起多方爭奪搶掠。 時間過得飛快,夕陽西下,當不明所以的陶粟劃著小艇靠近這片有矮小建筑林立的區域時,晚霞摻著人血將某支洋流染成了暗色…… 第二章 伴隨著風中傳來遠處的一陣陣怪叫人聲和并不好聞的腐爛惡臭,眼前的景象著實古怪,陶粟收了劃艇,躲進最近的一棟矮樓內。 這棟住宅樓要比先前待的矮小許多,高于海面的樓層數也低,顯然這邊的海拔高了起來。 但因為樓房本身就房齡老化,看上去與之前的寫字樓在外觀上沒什么區別,甚至房體還更要顫顫巍巍些,普通人是絕不會想進這樣一座危險的建筑內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