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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片葉子,一片墜落的葉子,我的情被抽干……” 臉頰浮著氤氳水汽,她唱的有模有樣,唱的情深意切,唱的頭頂的大花灑像雨一樣落下都無法阻止她開這場演唱會。 她邊唱邊用手里的小花灑對準斜前方的沐浴露,“來!e on!大家跟我一起唱!” “我是一個戲子,一個瘋魔的戲子,我的妝為誰上,淚為誰擦~~~” 她扭起腰,腳下起勁的踩出水花,小花灑把前方擺放的一排沐浴露、洗頭膏、護發素全淋了個遍。 “左邊的朋友舉起你們的雙手!”迎羨舉起雙手,身體跟隨音樂律動,本是個人生如戲飄飄渺渺偏傷悲的歌曲,卻被她唱出了鄉村酒吧DJ的土味來。 偏偏本人還一點感覺都沒有,閉著眼沉浸在自己天籟的歌聲中,如癡如醉。 “我是一個戲子,一個只會愛上你的戲子,哦~~~~” 頭頂的換氣扇呼呼直吹,仿佛在為她的這場巨型演唱會鼓掌。 她風情萬種地甩甩長發,愈發自信,前方好像有數不清的機位在抓拍她的盛世美顏。 她一會頭疼,一會牙疼,脖子疼完肚子疼,為了照顧到各個方位的觀眾,她還貼心地原地轉圈,并且大喊了一聲“e on!舉起你們的雙手!” 直到她轉到朝門的方向,一道影影綽綽的高挑身影映入眼簾,她的眼中瞬間天崩地裂火山爆發,花灑嘭一聲掉落,水成噴灑狀向上,浴室里水漫金山。 老狗賊不知道什么時候倚在了門邊,一副“這他媽是酒醒了還是沒醒”的離譜樣看著她,配合地舉起雙手做投降狀:“是這樣嗎?” “???” 被磨砂玻璃剛好擋住重要部位,但其實什么也沒擋住的迎羨,恨不得馬不停蹄逃離這個悲慘世界。 第15章 第十五點 好丟臉! 好社死??! 臉上的溫度快把手燒著了。 迎羨穿著浴袍頹喪的坐在馬桶上, 起碼坐了十余分鐘。 露在空氣中的耳朵潮紅未褪,后背被發梢流下的水珠浸濕大片,濕漉漉的沾在身上。 她抓耳撓腮, 越想越煩躁, 嘆了不止一次氣, 一次比一次悠長。 “咚咚”浴室門板敲響, 迎羨顴骨上升,五官皺成一團捂住耳朵裝鴕鳥。 安靜幾秒后, 程邀低沉的嗓音不意外從門縫里鉆進來:“洗好了就下來吃飯, 一會冷了沒人給你熱?!?/br> 他是午休抽空回來的。 迎羨豎起耳朵聽門外的動靜,直到腳步聲漸遠, 才躡手躡腳來到門邊開了條縫探出頭。 誰知映入眼簾的就是程邀近在咫尺的西裝扣和白襯衫, 再想關門為時已晚,他快一步伸手抵住了門,聲音沒有起伏的響在她頭頂:“又不是沒見過,害羞什么?” 這怎么能一樣? 迎羨的濕發軟趴趴的搭在肩頭,氣勢洶洶又底氣不太足道:“你就不能當沒看見!” 她多想要個時光機穿回洗澡前阻止自己發瘋。 程邀垂眸注視著她,想起什么后,他偏過頭壓了壓上揚的嘴角。 一開始他以為這姑娘就是單純的在里面開演唱會, 玩歸玩鬧歸鬧, 本想提醒她不要浪費水,誰知弄巧成拙了。 現在她耷拉下腦袋的樣子, 特別像在下雨天被淋濕的小野貓, 有幾分可憐, 也有幾分不愿讓別人瞧出它無家可歸的倔強。 心里一軟, 起先升起的一點戲謔消失殆盡。 他把門完全推開, 沒再為難她, 雙手扳過她的肩膀推她到鏡子前,交代道:“頭發吹好下來吃東西,給你帶了老街的湯包,涼了就不好吃了?!?/br> 是她最愛吃的那家。 迎羨的眼睛亮了亮,程邀給她拿出吹風機后就把浴室的空間留給了她。 她覺得自己再扭捏下去反倒顯得矯情,快走幾步露出半顆腦袋在門框邊,對著他背影叮囑道:“那你等我下來一起吃啊,不許偷吃!” “哦,”程邀聞言輕笑了下,“不瞞你說,我現在很餓?!?/br> 他抬起手腕看眼時間,反其道而行之:“十分鐘不下來,我就都吃了?!?/br> 迎羨:“?” 老狗賊果然還是那個老狗賊,她剛才居然還覺得他溫柔體貼。 錯覺,全是錯覺! 對吃貨來說,美食放第一,其他都靠邊! 不到十分鐘她就穿戴整齊,頭發半干出現在了客廳。 沒想到梁木也在,恭恭敬敬的坐在程邀旁邊,眼睛盯著食盒,不知道的還以為里面有什么寶藏。 礙于她滿腦子都是湯包,剛才浴室的不愉快早早拋之腦后,她過去拉開椅子和梁木打招呼,“小梁早啊?!?/br> 迎羨嫁給程邀這一年,梁木也幫過她多次。 兩人不算生疏,他面對迎羨掛起標準微笑:“夫人早?!?/br> “不早了?!背萄表?,打開食盒。 引人垂涎的rou香放逐出來,各個小巧玲瓏,晶瑩剔透,似含苞欲放的花骨朵,吹彈可破。 迎羨迫不及待舉起了筷子,眼睛黏在上面一動不動,神采飛揚:“我來分我來分!” 程邀將專屬于她的草莓盤子推給她,而他的是個簡約的藍底線條餐盤。 當初采購時迎羨特意在一眾瓷盤中選了這個,說適合他,他也不知道到底哪適合,不過用的越久,就越有一種是自己的所屬品的感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