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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即使她此刻像極了初到賈府的林黛玉,卻沒林黛玉那份緊張和局促,她沒什么太大的感覺,或許是有鄭澤惠的那番話做鋪墊,給了她對這樣紙醉金迷的圈子一個初步印象。 但不妨礙她在心里吐槽一聲該死的有錢人。 她吸了口氣,轉眼間,對上兩道視線。 是簡姣和文菲竹。 紀涵央一愣。 兩人待在角落的卡座,局促又不安,看到紀涵央時,文菲竹明顯一愣,隨后揚起手打了個招呼。 紀涵央點了點頭致意。 只是簡姣就沒那么好的臉色了。她冷漠的移開了視線,拿起手里的杯子喝了口酒。 紀涵央嘆了口氣。 向考諍好像在找著什么,良久才回過頭來拉了拉她的手腕,“走吧,這邊?!?/br> 紀涵央被他拉走,穿著休閑服穿梭在衣著華麗的人群中,微有些突兀。 只是因為向考諍也穿著休閑裝,所以她倒沒有穿錯衣服的尷尬和難堪。 她其實很想問,你要給我介紹什么兼職,但向考諍牽起她手的那刻,她什么都忘了。 就那么呆愣愣地被他牽著走。 他帶著她徑直上了二樓,推開一間包廂的門,里面只有幾個人,看到門開的那刻,他們不約而同投來視線。 向考諍似乎和他們很熟絡,打了幾個招呼就開起一些玩笑。 角落坐個漂亮得不可思議的女孩子,穿著很簡潔,連帽衛衣蓋著頭,黑長發隨意撒在肩頭,室內的光亮亮的,她戴著墨鏡,嘴里嚼著口香糖,百無聊賴地縮在角落里發著消息。 紀涵央覺得她即使戴著墨鏡也壓不住她的漂亮。 但那個姑娘懶懶的,渾身上下寫著“懶得理你”的傲慢與高冷。 看到向考諍時,也只是懶懶散散地喊了聲“諍哥”。 向考諍回笑一聲,點了點頭,半調侃似的喊了聲:“嗨,明日之星?!?/br> 誰知她只是苦笑一聲,然后偏過了頭去。 向考諍聳聳肩,回頭看紀涵央,“一個小meimei?!?/br> 紀涵央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全場人不多,但紀涵央發現,他們相互之間應該是非常熟絡的,只是紀涵央不熟悉,她在座熟一點的只有莊渠,于是對上莊渠目光時,因為熟悉而產生安心,安心讓她下意識放松,放松之后送了他一個甜甜的微笑。 暈暈的酒窩讓莊渠愣了愣,眨了眨眼睛害羞了一下,撓著頭點了點頭,然后突然之間就收道一道目光。 目光來自紀涵央身邊的向考諍。 他淡淡的看著莊渠,莊渠背后升起股莫名的涼氣,讓他如冷藏室待宰的羔羊一般,除了感到涼意,還有隨之而來的平淡殺意。 “五公主!你他媽的來不來?!”那個靠墻的女生在打電話,把剛坐下的紀涵央嚇了一跳。 脾氣好爆。 但其他人似乎早已習以為常,依舊在聊著天,又或是玩著一些包廂游戲。 偶爾笑著調侃一句“褚大少爺又撞槍口上”。 向考諍就坐她身邊,拿起水果盤里的橘子,剝了起來,一邊剝一邊和她搭話,“別見怪,他們倆一貫的作風?!?/br> 紀涵央托著下巴,這樣陌生的環境,讓她覺得本來最容易讓她緊張的向考諍竟然莫名很有安全感,于是話也不自覺多了起來,“他們是情侶嗎?” 聽角落那個女生的話,那個“五公主”似乎就是老板? 誰知向考諍笑了,把手里的橘子掰開,塞了一瓤進嘴里,似乎是被酸到了,皺了皺眉,拍了拍一旁和人嘮嗑的莊渠的肩膀。 莊渠轉過來不明所以,然后向考諍把手里剛剝好的橘子塞給他,“不謝?!?/br> 莊渠接過來,疑惑著嘗了一口,眉頭立刻擰起來,牙間擠出一個“靠”。 但罪魁禍首向考諍已經拿起了另一個橘子,又開始細致地剝起來,繼續回著紀涵央的話,“他們是閨蜜?!?/br> 紀涵央點點頭,但向考諍又說,“但一會兒見到正主,別喊他這個綽號?!?/br> 紀涵央不接,托腮看著他剝橘子,“為什么呀?” “給你講個故事?!彼氶L的五指細細剝下一圈橘皮,橘色襯著他白皙的膚色,莫名有種高級感,“褚老板小時候被人欺負,打不過就哭,是……” 他下巴抬了抬,是角落那個女生的方向,“她,溫優度,每次救的人?!?/br> “但是她嫌褚老板太嬌氣,就給他取了這么個綽號,從五歲一直叫到現在,但是別人不能喊?!毕蚩颊姲褎兒玫拈倨と舆M垃圾桶,開始一點點清理橘子瓤外的白色橘絡。 “他聽到能跟人拼命?!彼乱蝗?,塞嘴里嘗了嘗,“這是他最想刪的黑歷史?!?/br> 紀涵央點了點頭,卻猝不及防和轉頭的向考諍對上一眼,她一頓。 他把手里剝好的橘子遞給她,笑得淡,“這次是甜的?!?/br> 她心臟漏一拍。 旁人卻像是發現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個勁“喲喲喲”地起哄。 紀涵央在一片起哄聲里佯裝淡定的接過橘子,臉色有些發燙,但她低著頭。 接過時有些手抖。 向考諍看了起哄的人一眼,“瞎鬧什么?玩你們的?!?/br> 周圍又涌起此起彼伏的“哦~~”。 紀涵央越發猜不懂向考諍的心思,于是主動問:“我的兼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