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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啊,果然言多必失。 周圍有一瞬間的安靜,低著頭的紀涵央聽到頭頂傳來一聲笑。 完。 紀涵央,求你下次腦子糊涂的時候不要講話。 “找你替課的不是我女朋友?!?/br> 紀涵央一愣,抬頭,“什么?” “是我?!?/br> 紀涵央腦子炸了,她抿了抿嘴唇,有些不可思議,拿出手機反復看了一眼那個用戶名,又點進去看了一眼主頁。 是啊,沒錯啊,就是樹洞里的小白兔。 她此刻腦子有點短路,良久才反應過來,看向向考諍,咽了口唾沫,“你是……樹洞里的小白兔?” 向考諍毫不在意地點了點頭。 你為什么要用這么容易讓人誤會的昵稱? 紀涵央在心里非常誠懇地發問。 她甚至有那么一刻懷疑眼前這個人是不是自己喜歡了十年的人。 “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我不是變態,找女生替課,用個男生名效率太低?!毕蚩颊娔樕琅f那副不冷不淡沒什么興致的樣子。 “具體問題具體分析不是么?”他打了個哈欠,“還有,下周的課不用替了,因為剛剛和那位分手,她不找替課了?!?/br> 向考諍轉身走,想到什么又回過身看紀涵央:“哦,今天的替課費還是我幫她出,剛剛發你了,你查收一下?!?/br> 紀涵央再問不出問題來了,看著他轉身,看著他背對著她懶洋洋地揮了揮手。 表示……再也不見? 雖然只有短短的幾分鐘。 但紀涵央還是因此高興了很久。 即使這份激動里摻雜著讓她腳趾發麻的尷尬與丟人。 尤其那句不守男德,她怎么能讓一個浪子遵守這種不務正業的規矩呢? 向考諍買的奶茶沒喝。 因為她不吃芒果丁。 過敏。 有那么一刻她生出些得寸進尺的做作想法。 比如說,為什么向考諍不能記得? 因為人家又不認識你。 她自嘲般的在心里自問自答,帶些喪氣。 但奶茶也沒有扔,因為確實也舍不得。 放在桌上,放了一天一夜。 其實有些東西,當下再舍不得,但總有要扔的一天,而在你不舍的那些歲月里,他們又從未發生作用,不過是閑置在歲月里落灰罷了。 凡是跟感情沾了邊的,那斷舍離就做不到干脆。 紀涵央怎么不懂這點呢?她早不是十八的那個懷春少女了。 也不對,她還是懷春少女。 不過不是十八歲了。 看啊,歲月改了些東西,但也改不了一些東西,而那些改不了的,總會在未來的某一天被改掉。 她在等那一天。 希冀那一天。 那一…… 不再被向考諍牽動心情的一天。 那一天是什么樣的呢? 也許并不好。 于是她的希冀里又摻雜些害怕。 但玄乎的緣分總和她開著關于墨菲定律的玩笑。 偌大的校園,她以為那是最后一次見向考諍。 直到夏天真正入駐的那天。 又是夜。 夏蟬不知疲地瘋叫。 她照舊戴著耳機聽著BBC的新聞,嘴里默默跟著節奏做翻譯。 這種時候最容易忽視周圍的一切,但這個世界上總有一個人是紀涵央無法忽視的。 至少在北聆大學。 任她如何沒心沒肺也不行。 她看到一輛價格不菲的黑色超跑。 她看到向考諍和新女友在里面接吻。 到嘴的翻譯句子臨陣脫逃。 同樣臨陣脫逃的還有紀涵央。 你在不開心些什么呢? 紀涵央每次都在心里質問自己。 你連立場都沒有。 當晚,她往嘴里塞了兩顆潤喉糖,又多接了幾份兼職。 忙。 也許就不記得了。 她想。 愛情哪有鈔票來得香? 她覺得這句話在那一刻,真他媽應景。 第二天晚上。 向考諍回到宿舍時,被莊渠一陣起哄似的嫌棄,“喲,諍哥,我以為你不回來了呢?” 向考諍揉著太陽xue,沒什么太起伏的表情,仍那副淡淡的提不起什么興趣的痞喪樣,拉開椅子坐下,“嗯”了一聲,“回來趕作業?!?/br> “嘖,火辣辣的老婆都沒作業重要?!鼻f渠打趣。 “這能說明什么?”一個四眼仔蹲在椅子上,盯著電腦寫著訴狀作業,“說明不是真愛?!?/br> “他媽正解!”莊渠甩著毛巾胡亂擦頭發,聞言接一句。 “今天幾號?”向考諍翻著厚厚的法典,忽然想起什么重要的事。 “三……號?”仍在使勁擦著頭發的莊渠回。 “靠……”向考諍眉頭一皺,手上的筆一甩,拿起剛拋在桌上的車鑰匙,一邊起身一邊抽走椅背上的襯衫外套就往外跑。 “這是……”四眼仔從座位上探出個腦袋,“怎么了?” 莊渠懶洋洋甩著手上的毛巾,嘆了口氣,“能怎么唄,今天范葦珠比賽回國了喂?!?/br> 四眼仔瞬間了然:“看來食物鏈的頂端還得是范大女神?!?/br> 第6章 心動(6) 好像從十歲的那一眼開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