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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緒今晚是真的喝多了,此刻正是上頭的時候。她非但沒有拉開兩人的距離,反而仰著臉,用最柔軟無辜的眼神看向江予:怎么,江總,難道你想潛規則我? 潛規則談不上。 他緊繃著臉,依然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模樣。若緒笑起來:不是潛規則,那是什么? 江予沒說話,車窗外的霓虹映在他眼里,某個瞬間,眸光似有閃動。 江總上次買的項鏈很漂亮,看來給女人選禮物眼光獨到。早知道,項鏈就不退回去了,我還挺喜歡的。 江予輕笑:如果你喜歡,我可以送你很多。 明明說著風花雪月的話,卻還是擺著一張清冷禁欲、高不可攀的臉。若緒也笑起來,突然有點想念一個月前的某天,他在她身前失控的模樣。 若緒的胸口泛起一波又一波的潮熱,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意識到自己是真的醉了。 到了教師公寓樓下,江予讓司機先開車回去,獨自將人若緒送進了屋里。 按下頂燈開關的一瞬間,屋子變得敞亮起來。江予順手關上門,然后將若緒安置在沙發上,女人在車上睡過一會兒,剛睜開眼睛,還處于神思游離的狀態。趁著江予俯身的間隙,她胳膊一攬,輕輕勾著男人的脖子,擺出曖昧的笑。 沒等江予來得及反應,她便湊上前,主動貼了貼他的唇。 江予身上帶著一股馬鞭草混合著檸檬的清香,若緒太喜歡男人這股味道了,有點食髓知味。 江予皺起眉頭,一把推開她的肩膀。 若緒不解:怎么了? 江予眸光深邃:你醉了。 程若緒輕笑起來,又湊到人跟前,溫熱地氣息噴薄在他的脖頸間,你在怕什么? 江予沉默。 若緒醉眼朦朧地看他:難道你不想親我嗎? 她的聲音很軟,像輕飄飄的羽毛,一下一下地撩撥著江予。 終于,江予積蓄了一整晚的隱忍達到了臨界,理智的城墻在此刻轟然倒塌。他一把扯過她的肩膀,如狂風驟雨般吻了上去。 江予的吻,遠比若緒的更熱切。他的右手撫住了女人的脖頸,眼睜睜地看著她淪陷,突然生出了一種報復的快感。 這不像你儂我儂,更像是紅眼廝殺。 親吻中,他低聲問她:你到底勾過多少人? 若緒半夢半醒地搖搖頭,笑起來,柔柔地說道:就你呀。 撒謊。 理智越來越稀薄,江予處在了失控的邊緣,暴躁的心情于胸腔中泛濫。整個人如同窮途末路的猛獸,只能在她身上汲取最后的營養。 而若緒對他的爆裂全然不察,反而抬起手,輕輕抱住他。 過了一會兒,她開口:江予 聲音很輕,但江予聽到了,卻沒作反應,繼續吻她。 若緒笑,笑得天真無邪:你知道嗎,我愛你呢。 周圍的一切都變得不太真切。朦朧之間,江予似乎捕捉到了一個愛字,身體僵硬了兩秒,仿佛有支利劍呼嘯而來,直穿心臟。 他喘著粗氣,停了下來。 胸口像是破出了一個洞,又像是被女人的聲音填滿。 你說什么?他不確定地問。 若緒半睜著眼睛,將醒未醒的樣子:我愛你呢。 江予漸漸回過神來,啞著嗓子道:再說一遍。 我愛你。 再說一遍。 若緒有點不滿,皺起眉頭:不說了。 江予湊上去,臉埋在她的發絲間:程若緒,我讓你再說,聽到沒有? 不說了,程若緒皺起眉頭,我開玩笑的。 他側過臉,輕吻她的耳朵:再說一遍,好不好? 若緒聞著他身上的味道,渾身異常舒適,一邊認真想了想:你讓我說什么? 說你剛才說過的話。 剛才說過的話?若緒冥思苦想了好一會兒,沒有頭緒,我剛才說了什么?我忘了呀。 屋子里一時悄然無聲。 江予抱著若緒,感受到她的呼吸漸趨于柔和。這人應該是睡著了。 他花了一點時間,拼湊起破碎的理智,這才意識到今晚的自己有多失態。明知道女人喝醉了,他卻被她的三言兩語撩撥得心煩意亂,真是不應該。 過好一會兒,江予松開了懷里的人,將她抱到床上,再用熱毛巾給她擦了把臉。他對照顧人沒什么經驗,盡管用了最柔和的力道,還是弄痛了若緒。女人被吵醒來,看了看他,含含糊糊地問:你還沒走? 江予如實回答:你喝醉了,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 若緒笑,謝謝你。 仿佛下一秒就會說出那句你真是個好人來。 道完謝后,她頭一歪,再次沒了聲音。 江予握著手里的毛巾,打量了會兒她的臉。面頰的紅暈還未散去,唇齒微張,漂亮得不像話。 他看著這張臉入了迷,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聽見自己低聲問:程若緒,要不要再試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