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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淺淺地廝磨,然后,越吻越深。 隱忍的動作里,帶著一股暴戾。他心里那些無處發泄的情緒,在這一刻,通通強加給了若緒。 若緒被他死死壓在身下,兩人的力量懸過大殊,她根本沒有反抗的余地。微弱地掙扎了幾下后,女生的手反而被抓得更緊。 他是那么強勢,仿佛她理所應當承受他的一切。 他的欲望,他的狂妄,他的無理取鬧。 這次的吻,比第一次的吻更加熱切。若緒被親得昏昏沉沉,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男生才將她松開。 他氣息微喘。漸漸地,冷薄的嘴角勾起弧度,他聲色曖昧地叫出她名字,程若緒。 若緒抬眼看他。 你吻技真的很爛。 若緒生氣了,下意識要抬手打他,卻被他很輕易地制住。 身體不適加上體力消耗,讓若緒很快放棄了反抗,她壓低聲音說了句:人渣。 聽出她話里咬牙切齒的意思,江予依舊一臉鎮定:哦,你沒喜歡過人渣? 若緒知道他又在對初戀的梗舊事重提,更生氣了:不要臉。 江予樂了起來,他看著若緒,聞到了女生頭發的櫻花香,香氣將房間里的消毒水味蓋過。 程若緒,我認真問你。你還喜歡我嗎? 程若緒不假思索地回答:不喜歡了。 男生表情似乎閃過了失望,又很快平淡如常。 他輕輕嘆了一聲氣:那要怎么辦? 程若緒看著盤踞在她上方的臉,少年的眼睛里,半是玩笑,半是認真。 我已經,不想再忍了。 空氣頓時安靜下來。 沒等若緒明白過來江予說的不想再忍是什么意思,病房的門便突然被人推開。 江予的動作被推著換藥車走進來的護士捕捉到了。護士在急診室工作好幾年,對什么場面都見怪不怪。她笑得有些曖昧,問若緒:小姑娘,用這藥沒哪里不舒服吧? 若緒臉很熱,紅暈遲遲未散去:沒有。 護士又道:還有十分鐘應該能滴完,待會兒你記得按床頭的按鈕,讓我過來換藥。對了,醫生讓你再量個體溫。 說著,她把溫度計遞給若緒。 若緒將溫度計在咯吱窩里夾好:謝謝。 雖然人昏昏沉沉的,燒已經退下來了。江予接過若緒的體溫計,看了一眼,三十七度六。 應該沒事了。若緒道,說話的時候,肚子咕咕叫了兩聲,感覺有些餓。 桌上的牛奶還是熱的,若緒喝完了一小半。江予在一旁面無表情地坐著,一言不發。 氣氛很奇怪。 若緒看著左手連著的吊瓶,調整了輸液器的速度。這一刻,她只希望藥快點打完,然后自己可以早點離開這里。 打完吊瓶,時間到了晚上九點,江予叫了輛車,將若緒送到她家樓下。東邊的空地上,跳廣場舞的阿姨們已經散場,周圍安靜得可怕。路邊的樹木影影綽綽的,枝椏隨著涼風輕輕晃動。 夜空黑得很純粹,昏黃的路燈微醺,周圍的一切,就像一個不太真實的夏夜之夢。 臨別的時候,江予問:明天還打針嗎?醫生說藥至少得用三天。 若緒道:應該會吧,不過就算打針,也會去離家近點的醫院。 江予:嗯,今天開的藥,記得按時吃。 若緒應了聲:知道。 回到家里,若緒洗完澡躺在床上。她看著屋里暖黃色的卡通吊燈,輕輕嘆了口氣。 亂七八糟的一天,終于結束了。 若緒以為江予第一次吻她,是他在跟自己開一個很惡劣的玩笑。那會兒她是真的生氣了,也試圖收起廉價的少女心,從此以后跟他劃清界限。 她沒想到對方會特地來趕來漫展找她,也沒想到他會在急診的病床上再次吻過來。 江予問她喜不喜歡他,還說他不想再忍了。 若緒試圖回憶起男生的表情,卻已記不清細節。她突然變得不太確定。 也許,男生只是用一個更大的玩笑,去掩飾親吻她這個玩笑。 接下來一周,若緒去社區醫院打了兩天吊瓶,期間江予聯系過她幾次,第一次是問若緒在哪兒打針,若緒還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他,只是敷衍地回復了幾句。江予并沒有介意,每天依然定時地發消息問情況。 不到一星期,若緒的感冒便接近痊愈。 一轉眼,到了八月下旬。 暑假的最后這段時間,若緒買了一臺單反相機,是臺二手的佳能70D,還另外配了一個長焦鏡頭。 她利用空閑時間,看了不少攝影教程,又找簡怡要來P圖教學視頻,嘗試用軟件對照片進行后期處理。 在家里練習攝影技術整整一個星期,若緒拍過陽臺的花草,樓底下的樹,小區東邊的水池。能取景的地方,幾乎都被拍過了。由于練習素材過于匱乏,這天,她約簡怡一起去城郊遠足。 選的地點是東邊的赤嶺峰,北嶼附近有名的景區。赤嶺峰的海拔并不高,但因為樹木繁茂,綠水環繞,還有古橋和古寺,游客常年絡繹不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