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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釘男問她:一個人嗎,要不要去我們那邊喝一杯? 若緒往耳釘男指的卡座看了眼,禮貌拒絕道:謝謝,我是來找朋友的,就不去了。 那加個微信? 不了吧。若緒抱歉地笑。 你不用緊張,我沒別的意思,只是想跟你交個朋友。耳釘男顯然對若緒很感興趣,完全沒有打退堂鼓的架勢。 若緒繼續拒絕:我也沒別的意思,不過我女朋友知道了,估計會生氣。 女朋友?耳釘男一愣。 若緒一本正經地點頭:嗯,女朋友。 耳釘男對于這答案有點意外,過了兩秒,訥訥地說了句打擾了之后,便一臉尷尬地離開了。 若緒也沒將這小插曲放在心上。上高中以后,她走在路上被人搭訕的頻率逐年增加。剛開始拒絕別人時,若緒還會感到難為情,直到這兩年才變得輕車熟路起來。學校里,她的高冷聲名在外,男生就算有什么想法,也不敢冒然上前找虐。偶爾在校外碰上難纏的男生,若緒就索性裝成百合,徹底掐掉對方的念想。 有段時間,連簡怡都聽到了風聲,特地跑來問若緒,是不是喜歡女生。 若緒故意調侃她:怎么,擔心我對你下手??? 就隔壁七中,這星期傳得挺厲害的。說有男生找你要電話,結果你說你有女朋友。簡怡說著,突然回味過來,麻蛋,不會他們以為我是你女朋友吧。難怪這大半年里,一個給我寫小紙條的男生都沒有。 若緒正兒八經地問:聞一渡不算嗎。 你胡說什么呢,聞一渡他是我小弟。 若緒忍不住笑。 簡怡琢磨著:不過,我覺得有件事特別神奇。難怪他們懷疑你是彎的,像林稚那樣的,你不覺得長得很正嗎,家世和成績都那么好,拿放大鏡也找不出缺點來。我聽小道消息說,班里暗戀他的女生不下五個。二緒,你跟他走得這么近,就沒被他那張英俊的臉誘惑了? 若緒回想了一番林稚英俊的臉,搖搖頭:沒有啊。 并非林稚個人魅力不夠強大,向若緒示好的男生里,也有過旁人眼里皮相氣質俱佳的對象。但若緒對好看的男生有一種天生的免疫力,面對他們,她只感覺內心平靜如水,毫無波瀾。 她從小和江予一起長大,看了那張老少通吃的臉十來年,品味被養得極其挑剔。 單純論臉的話,江予真是程若緒見過最好看的男生。好看到,只要他往眼前一站,其他人便會黯然失色。 酒吧里,若緒往四周掃視一圈,并沒見到傾國傾城的江予人影。她在角落的位置坐下來,點了杯橙汁,認真看起了樂隊表演。 染著一頭金發的服務生端來橙汁,若緒記得以前跟這人打過照面,白洲叫他黃毛。 她叫住他:請問,你見到江予了嗎? 你找他有事? 若緒點頭。 黃毛說到:平時晚上七八點他都會過來一趟,最近聽說受傷了,有好幾天沒見他人。要么你明晚再過來。 結果一連去了蘇荷酒吧五天,程若緒也沒有見到江予的蹤影。 直到第六天的晚上,黃毛見若緒一個人坐在角落里興致寥寥的模樣,主動走過來搭話:剛才我在后面看見小老板了。 小老板? 江予?若緒問。 黃毛笑:聽說樂隊主唱家里有事,讓他在臺上頂半個小時。 若緒想起某次江予握著立式麥克風唱歌的模樣。他天生就有一副優越的、可以蠱惑人心的好嗓子。 她又問:他經常上臺唱歌? 那倒不是。我們有固定的樂隊,負責暖場的是樂隊和DJ。黃毛解釋到,不過碰上顧客點歌,小老板會上去唱幾首。 能點他唱歌嗎?程若緒第一次聽說這環節。 能啊,酒吧里喜歡他的女生挺多的,有時候會讓他撐場子。黃毛笑,不過這得另外算錢,七百一首。 若緒覺得有點貴:他行情這么好? 小老板給雜志拍過照,外形沒得說,在我們這兒很受歡迎的。他一晚最多唱五首,碰上沒心情的時候,就只唱一兩首或者不唱。這么一說,他又快半個月沒營業了。 若緒聽完黃毛的話,若有所思。 八點左右,江予出現在舞臺上的時候,酒吧的人群又躁動了起來。 燈火輝煌的舞臺上,年輕英俊的少年只要往那兒一站,就能輕易吸引所有的目光。他剪著干凈利落的短發,穿著黑色T恤,表情張揚,仿佛黑暗中的王者。 無論在哪兒,他都能輕易成為人群的焦點。 開場的歌,是若緒某一次來酒吧時聽到的那首。 Look at the stars, Look how they shine for you, And everything you do, Yeah, they were all Yellow. 慵懶的唱腔,配上深情的曲調,讓程若緒產生了一種錯覺,仿佛真如他唱的那樣,整個宇宙的星星,都在為她閃耀著。 待江予唱完第三首,樂隊主唱也忙完家里的事,提前趕到了酒吧。臺上的燈光漸暗,江予走到一旁跟主唱進行交接。正當他準備離開時,經理孫一凡突然走了過來,告訴江予,有人點了五首歌,指明讓他唱。 --